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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参加了抗美援朝!小说:我的战火生涯 作者:乔布斯的乔 更新时间:2023/7/30 19:50:14 第五章 随着北京隆重的建国庆典的结束,标志着一场旷日持久的伟大的解放战争的胜利结束,也标志着另一场斗争的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在全军拉开了序幕。部队领导在多次的讲话中,传达毛****的号召,号令全军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建设一个繁荣昌盛的新中国,一场轰轰烈烈的建设家乡的战斗又打响了。1949年4月到1951年6月,我们部队开赴塘沽种水稻、晒盐巴,从事具体的生产活动。一天到晚踩在盐水里,两手不停地搬弄着十几斤重的晒盐工具,确实有些腰酸手麻,当时一天三顿吃着红高粱米,大部分以咸菜为主,那时候只觉得轻松愉快,竟不觉得辛苦。我们一年养盐十余池,产盐十八万斤,部队领导对我们的工作十分满意,并多次表扬我们。时间到了1951年,美**的坦克大炮肆无忌惮地轰炸**,**战场上的炮火硝烟笼罩着整个鸭绿江岸。一队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正义之师,跨过鸭绿江,直抵抗美援朝第一线。刚刚步入和平环境的部队,放下手中的生产工具,重新拿起手中的枪,义无返顾的奔向抗美援朝的最前线,狠狠教训了一下这些武装到牙齿的罪魁祸首。应该说,与美国人打仗比与国民党匪军打仗更残酷、更艰难。美国毕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们凭借现代化的装备,凭借“空中优势”和“海上优势”,与我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争陷入空前的惨烈之中。参展的前期部队,伤亡十分巨大。当时我在67军,68军已率先赶赴了前线,我们正处在换防和替补的紧急准备中。1951年6月,我随部队正式踏上赴朝作战的征途。我们坐在作为“军列”的闷罐车里,昼夜兼程,向祖国的东北进发。部队赶到沈阳之后,“军列”停了下来,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围了过来,拿着各式各样的慰问品,慰问子弟兵,为志愿军壮行。大概在沈阳休整了一星期,我们又登上了火车,车厢内传出部队司令员的声音,要求志愿军人员在车厢内自觉归位到所在连队、班排。虽然车厢外风声呼啸,但战士们的一腔热血却在沸腾。决心书、保证书、挑战书、应战书。。。。。。人声鼎沸,群情激昂,呈现出一派战前的特殊气氛。有很多同志咬破手指,用血的斗志来表达着坚定的决心。列车开进丹东站,干部战士走下火车,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食品之类的东西,说是食品其实就是些咸菜、罐头和咸盐,人人负重不下50余公斤,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我们只要坐下,往往很难直立起来。再向前沿进发中也不轻松,头上的飞机不断地轰炸扫射,我们只有在地道掩体里推进,敌人似乎十分警觉,刚进入地道不到两小时,敌人的照明弹在天空中爆炸,把整个世界映照的犹如白昼,紧接着又是一阵轰炸和扫射,当时正值七月,阴风凄凄,苦雨不断,坑道十分泥泞难行,在进入坑道的短短的路程里,我们整整步行了13天,才来到一个叫“球场”的地方,在那里学习整顿,分析敌情,研究方法,总结前方经验。进入九月,天气渐凉,我们正式接了一军的防,根据各自的安排,分别摸清地势,查看地形,分析敌情,部署战事,我当时已担任了排长,连长领我们查看完毕后,我又带领班长进行查看,整个局势处在临战状态。交接及熟悉查看工作刚刚完毕,敌军便开始向我军发起了进攻,由于我军在反击中失去了黑坞土岭,使我方反击十分吃力,一时无法冲上去。在反击中,一连与六连也同时组织反攻,整个晚上,两连夹击,将失去的山头重新夺回,我们又重新占领了失去的阵地,掌握了较大的战场主动。黑坞土岭的战斗仍在相持中,敌我双方火力相击,互不相让,战势相持了48天。当战斗打到40天的时候,我由于腿、胳膊多处受伤,无法在战场继续战斗,部队便安排我回国治疗。疗养院安在大连,在大连治疗期间,头发全部掉光了,只留下一个光光的圆脑袋。伤愈之后,到了1951年年底,我重返部队,在部队六连担任副连长。按部署,部队的任务是打防御,防御战并不是被动挨打,防中有攻,攻中有防,我们的防御阻击战也完全是这样的打法。应该说,1952年我所在的部队在**战场几乎打了一年的防御阻击战,其中有几仗打得异常漂亮:1952年9月的一天,天刚蒙蒙亮,我们便反击了一个叫“861”的山头,我带了两个排和一个担架预备队,共96人,在山下约50米处挖洞,每人一洞自挖自卧,伺机反击,刚到阵地,只听报话员轻轻吹了三声,对方应了两声,这是向敌人攻击的信号,顷刻间炮弹从我方阵地向敌阵地轰炸,炮弹携带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我们借着炮火的掩护,向敌阵地猛扑过去,那一仗歼灭敌人76人,活捉了碉堡内的12个敌人,其中一个副连长,两个排长。当时在我方强大的炮火下,守敌只能钻在碉堡里躲避。利用这个时机,我们摸着接近碉堡,把炸药投进碉堡,碉堡内的敌人全被炸死,在俘虏被押城回营的路上,个别敌人非常狡猾,磨磨蹭蹭,抓耳挠腮,伺机逃走,我早就看透了他们的伎俩,并大声向他们示意,叫他快走,敌人根本不听我这一套,反而毛病更多了,公开拖延我们的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来不得半点拖延,我火了,提着枪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开枪打死了两个俘虏,其余敌人见状,再不敢狡猾耍懒,一个个老老实实,跟我们脱离了危险区,到了我方营地。这场战斗虽然很漂亮,但是没想到我却犯了错误,因为打死了两个俘虏兵,违反了“不虐待俘虏”的纪律。在召开的庆功总结会上,团长不但没有表扬我,反而在全团大会上狠狠批评了我打死俘虏的行为。本来这次战斗,我应该立一等功的,由于这条错误,算了个不功不过,不奖不罚。不仅如此,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我所在的连,伤了3人,牺牲1人,失踪1人,此事一向团长汇报,团长立刻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大骂不止,用眼睛瞪着我,要我立即找人,并说找不到人不能回来。本来是一场总结庆功会,想得到团里的表彰,表彰没得到,反而遭到团长的一番怒骂、批评,自己心里着实不痛快,但半句话也不敢说,气呼呼的我领了5个人,扛了副担架,摸着泥泞的小路,又来到昨天的战场。在山路间找人,真像大海里捞针,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漫山遍野、杂草丛生,到处山石林立,而且是在黑夜中,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任务确实艰巨。我们5人整整摸了一夜,又困又累,脚都磨破了,也没见个踪影,此时东方已见亮色。回来向团长汇报,团长依然怒气不减,指着我们,像狮子一样在吼叫,叫我们晚上再去找。第二天傍晚,还是我们这些人,又出发了。山脚下、杂草中、大石缝里、河水旁,五个人分头一声声叫喊,一处处摸索,还是不见踪影。我们在黑夜中摸了大半夜,累得不得了,便在一条铁路的附近坐下,想休息一下再找。夜深人静、秋雨凄凄,这荒凉的山地间除了漆黑一片之外剩下的就是寂静了。正当我们休息时,只听一声轻微的“哎哟”声,我们5人几乎同时都站了起来,顺着声音的方向,我拿着手电筒向前方一照,发现前面有一座桥,我们不约而同往桥边摸去,在桥下的墩子旁,看到一个人趴在泥水潭里,周围完全变成了血水,我们伸手一拉,这正是我们要找的战友,他的一条腿没有了,浑身上下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身上的衣服完全变成冰凉梆硬的血液,人多少还有点气,我们不由分说,把他抱起,轻轻放到担架上,趁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抬回了营地。他被抬回之后,团长、政委和其他干部围拢过来,卫生员也立即赶了过来,他伤势过重,失血太多,不到半个小时,这位忠诚的战士,心脏停止了跳动。可以断定他是在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之后,从敌人的阵地爬回来的。大家围着这钢铁般的身躯,看着他那紧咬着的嘴唇,都哭了…… 战争仍然在残酷的进行着,根据战势的变化,我们从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我们六连也开始反击。1953年7月13日,根据上级部署,我方阵地的三营四连五连在前,六连在后,拉开阵势,向敌军阵地大举进攻。我作为副连长,站在连队的最前面,率领两个排向敌人阵地冲去。7月13日晚上九点钟,我们的大炮开始向敌军阵地猛烈轰击,军号响彻夜空,信号弹把天空照得雪亮,万弹齐发腾空而去,绵延几十里。全军的炮火拉网式向敌人推进。一阵炮火猛攻之后,部队开始向敌人发起总攻,在我方强大的炮火下,敌方已无力还击,绝大部分变成了哑巴,但仍有一股敌人的化学排击炮和高射机枪接连不断的向我们射击,给进攻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为了路过此处,我们已有2000多人牺牲了,大家都十分焦急。当时我正在预备队,看到这种情况,便高喊一声:“跟着我向前冲”,100多人分成多路人马,弯着腰,直盯着敌人的方向冲过去。过去的时候,只剩下36人,我们连长也在这次战斗中阵亡了。依照惯例,连长牺牲后,组织战斗的任务义不容辞的落在我的肩上。我立即作了安排,重新分配力量,再次组织进攻。敌人的机枪仍在不停的扫射,我们36人分成5个班,分不同的角度,向着敌人的火力点摸去。36人在冲锋中负伤的负伤,牺牲的牺牲,我也负了轻伤。这时,我找了个手雷,拖着杆机枪,顺着敌人碉堡的方向,爬着摸了过去。我们的行动显然处在敌人的视野之内。正值爬行中,碉堡里突然扔出一颗手榴弹,我们无法继续推进,只得改变前进的路线,不料又一颗手榴弹扔在我的身旁,我的通讯员张向宇一翻身压在我的身上,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了,他伤的很重,一条胳膊没有了,小肚子炸开了,肠子从肚子里流了出来,这时我捧起他的肠子,把他翻过身来,把满是血的肠子从伤口处塞进去,我摸摸他的胸口,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全身已经完全瘫软,我小心的把他竖起,弯腰背起他企图往回走,正在这时,增援我们的大部队上来了,担架队将他接过去,我也一瘸一拐地随着担架队下山了。回到连队原来的坑道,草草换了药,然后上了汽车,到了野战医院,我便第二次回国了。在回国的路上,我再次想起了张向宇,想起了战场上的情景。我回国后,暂时安排在东北辽宁省凤凰城的野战医院。1953年7月20日,我伤稍好就又回到了**,直到1954年10月1日,我们随中国人民志愿军回国,到了山东青岛。 在离开**的时候,那时正是9月底,漫山遍野的山花在秋风中摇曳。在志愿军踏上归途的时刻,成千上万的**人民,从四面八方向车站、向兵营、向志愿军的驻地潮水般涌来,他们虽然拿不出什么,有的干脆从家里拿来了吃饭的碗、勺子送给我们,以表达他们对志愿军的感激之情。 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了,回到内地,我总是魂牵梦绕**战场,忘不了我的战友张向宇同志,他是河南灵宝县人,部队给他追记一等功。张向宇牺牲的消息,部队一直没有让他年迈多病的老母亲知道,担心他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老人还以为他仍在部队。1955年8月1日,第一次发军饷,我一分都没舍得花,把这40块钱全部捎到灵宝县,而且是以张向宇的名义寄给老人的,自此我月月给老人寄,直到老人过世了,我仍不停的往那里寄。1973年秋天,张向宇的大哥来看我,我才知道张向宇的母亲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1955年至1958年12月,我被送往石家庄高级步校学习,当时的职务是连长,在石家庄学习了9个月的文化课,主要是学习一些初级文化知识,当时一个教员才三个学生。1958年12月25日到1959年,我在二连任连长,1968年升任副教导员,1959年至1968年在青岛崂山搞国防工程,1965年担任营长,1969年任副团长,1970年担任团长,1970年到1978年担任副师长。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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