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点特色（3）-强者生存

在西点军校，由高年级学员管理低年级学员，高年级学员有至高无上的权威。高年级对低年级的霸凌甚至虐待，也是西点的一大特色。

西点的新学员除了紧张而艰苦的正规学习和训练外，还要面对教官和高年级学员粗暴生硬的训练方法和命令，甚至还要忍受高年级学员的戏弄和刁难，并遭受各种惩罚。

西点老生欺辱新生流传已久，手段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啃绳头、吃肥皂、喝烟头汁；脱掉袜子用蜡油滴脚，并伸直手臂举杠铃；命令你捡光山上的蚂蚁；命令你拿个苍蝇拍，打光学校的苍蝇；站岗时被扔进水沟里；在睡觉时冷不防被从床上拉起，并要求手脚搭在两张床头上，身体悬空挺立；趴在桌子上吃饭，同时要把脚抬起来，放在桌子对面保持不动——这个动作极其难受；靠墙壁头顶地面倒立，并保持立正姿势；“鸭子步”——深蹲下，双手背后，两脚向外侧张开行走；游向“纽堡”——腹部趴在一根柱子上保持平衡，并做游泳姿势；“坐飞机”——站在凳子上，低头弯腰90度，两臂往后并向上伸；“老鹰展翅”——跪在地上，有时下面还有玻璃渣，手臂神向两旁上下挥动，不停的“飞”。。。

随意殴打也司空见惯，老生如果对新生看不过眼，就把他蒙上被子进行殴打——这样就不会弄出伤口。或者以“拳击赛”的形式，不要以为会是公平决斗，而是老生们轮流来打，这时候新生最好的选择就是打败或者是挨打，不然即使能够打赢第一个，还会有第二个来继续打，直到新生被打倒为止，但是这个时候新生就要遭受更残暴的毒打。

这种霸凌事件，在当时的美国社会，尤其在军校这样的环境里，实在太常见了。

宋鸿飞想起他曾经看过的一则报道——1901年在西点军校发生的一件事。当时有个叫做布兹的学生，他身体素质不好，性格也比较软弱，在军校里是个老被人欺负的“可怜虫”。

开学不久，军校组织了拳击比赛，布兹的格斗成绩是全校倒数第一，他上台还没有五分钟就被打得口鼻窜血倒在台上。众人嘲笑布兹，让他赶紧站起来还击，但是懦弱的布兹却以受伤的原因直接提出了退赛。

退赛更让众人对布兹更加嘲讽，他们认为布兹不像一个军人，甚至不像一个男人。布兹因此在学校中更被人瞧不起，人人都针对他、欺负他，甚至经常有人欺辱和殴打他。

当时的西点学生麦克阿瑟，亲眼目睹了老生对布兹的一次霸凌事件：一群老生把布兹堵在食堂角落里，他们尖笑着揪住布兹的头发，强行撬开他的嘴，把一大瓶酱油不要命的灌进去，可怜的布兹当场便咳嗽呕吐起来，他脸色发青看起来情况很严重。但是那些人没有停手，继续把各种酱料往他嘴里灌。

不久后，布兹因病退学，很快就传来了他因为肺部感染而去世的消息。西点全校的师生都很清楚，布兹的死一定和校园霸凌有关。最后，西点以开除几位霸凌最过分、品学最差的学生了事。

布兹的家人把西点军校告上了法庭，要求开除所有欺负过布兹的人，麦克阿瑟还被法官要求到证人席上作证并接受质询。

传闻，在早期曾经有受了欺辱的新学员去向校方举报，而校方高层只说了一句话：“这里不是温室育苗，你们以后进入军队，到那时候受到的挫折和痛苦不比这少，要是在这里都承受不住，趁早退学走人吧！”

举报最终不了了之——因为没有弄出伤亡，举报的人无可奈何，事情被老生们知道后，举报者反而遭受到了更过分的对，只是，老生学会了更加谨慎，不让被学校发现以及不要弄出伤亡而已。这故事一直在西点流传下来，也无人知道是真是假。

这种处于恶剧、驯服、欺辱、霸凌和虐待间的行为，几乎是每一位新学员都经历过的“必修课”，成了西点心照不宣的规矩。大的危害性后果倒也极少闹出来，当然也不能说它能有什么好处。虽然官方也一直严令禁止，但它就是一直存在着，也很难消失。

可以说，它是在高压、封闭、严格管制和高度服从的军营环境中特有的现象，经过这样的方式，可获得团队的关注和融入、老兵的认同、新兵的蜕变和成长，它也被当成军队一种的服从教育，甚至有句话是：虐也是一种关注。这听起来很不合理，事实上就是不合理，但它就是这么不合理地一直存在着。

这种现象可能在世界上有军队出现的时候就存在了，全世界的军队都一样，已成顽疾，治而不愈。在一代又一代的老兵中流传下来，一代又一代的老兵在他们还是新兵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当他们成为老兵时，就变本加厉对待下一批新兵。

所有各国的官方，包括每一个人，都反对欺辱、虐待新兵，反对这种不正常的潜规则。但每个人置身这个独特的环境中，又感觉必要的惩罚和虐待是必要的、无须剥离的，大家也都是这样经历并成长起来的——要是这点都承受不了，怎么受得了血腥残酷的战场？所以实际上是一直严令禁止，口号呼喊得响，但就是禁而不止、治而不愈，这种不合理的现象就这么一直存在了下来。

然而，还有比虐更可怕的，就是根本就不理你。

种族歧视——西点的另一大特色，也是根深蒂固。西点建校75年后的1877年，才录取了第一位黑人。而第一位能顺利毕业的黑人学员，是1932年入学的本杰明。戴维斯，戴维斯后来回忆，在西点，他度过了饱受歧视的4年。

少数族裔的学员，在违纪时，会因为同样的行为受到更严厉的军纪处罚。

在西点，有个独特现象——从来没有被欺辱过的学员几乎都是黑人，就是因为种族歧视。尽管一个人的肤色不是个错误，但在白人的潜意识里，他们就该被蔑视，甚至连被歧视虐待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点，倒是和印度三哥被白人入侵强加创立的种姓制度有点相似。三哥种姓制度中比最低贱的土著平民种姓“首陀罗”还要低贱的是“达利特”，被称为“不可接触者”，即“贱民”，他们是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最底层的一部分人，从事最低贱的职业。“达利特”在印度甚至都不能算是人民，被排除在4大种姓之外——连成为最低一个等级的资格都没有。

在西点军校，许多人经受不住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往往在“野兽营”或着在刚刚进入学员的阶段就退学了。

在当时欧美至上、白人至上的环境中，这几个中国学员在西点军校也遭受了种种不公对待。

1929年6月，宋鸿飞和张谊刚刚入校，在为期六周的著名特色“野兽营”训练中，就受到了下马威——高年级学员趾高气昂、盛气凌人地命令宋鸿飞和张谊“蹲刺刀”！

“蹲刺刀”就是将刺刀竖立在地板上，刀尖向上，命令新生脱去衣服，双手举着凳子，在刺刀上蹲马步10分钟。

“蹲刺刀”也是很有道道的，蹲坐在刀尖上时必须要恰到好处，蹲得太轻，刺刀就会歪倒，蹲得太重，臀部就有被刺伤的危险。

老生对新生高压管理、霸凌和虐待，是美国军校一直以来的传统特色。“蹲刺刀”正是老生霸凌新生一直流传的传统方式，新生们要么老老实实完成，要么就低声下气的服软、认输讨饶，那以后在军校里自然就会抬不起头来，没人瞧得起你。

美国将军马歇尔就揭露过，他在刚入读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时也被蹲过刺刀，当时正好患了伤寒病未痊愈，身体还很虚弱的马歇尔，由于体力不支，最后坚持不住精疲力竭倒了下去，刺刀尖刺伤了他的臀部。不过后来面对校方追查他受伤原因时，马歇尔一直守口如瓶，也因此赢得了老生的尊重。

“欺人太甚！”面对这个盛气凌人、毫无道理的“蹲刺刀”命令，脾气暴躁的张谊一脸的不解和忿忿不服。

眼看他就要发作，宋鸿飞一把拉住他：“这是美国军校的传统了，所有新学员都得经过这一茬。先忍着吧，10分钟相信你能蹲下来。”

张谊这才没啥二话，扎起马步。

张谊在国内黄埔军校受过严格艰苦的训练，身体素质也好，他虽然蹲得辛苦，咬牙切齿的，脖子上青筋暴突，但也还能坚持下来。

对宋鸿飞来说，蹲马步就是太小儿科了。

军队是个雄性的地方，从来不相信眼泪，只相信汗水和鲜血。军队不会同情弱者、迁就弱者，只会尊重强者、崇拜强者。大浪淘沙，淘尽的是弱者，军队不会有弱者的容身之地；弱肉强食，军队只适合强者生存。

延伸到国家层面亦是如此，落后就要挨打，弱小就被列强大国欺负侮辱。坚船利炮轰开你的国门，屠杀你的国民，瓜分你的国土，掠夺你的资源，扼杀掉你这个国家和民族生存发展的空间和机会。

你要是强大，砍瓜切菜般捏死别人，别人就只能仰你鼻息。你高兴就给它国土扔两颗大核弹，在它国土上驻军，在它家里横行霸道，掌管它的一切，脚踩在它那狗屁天皇的头上当太上皇。

你就可以给它套上绳子牵着它鼻子走，它从不敢跟你龇牙咧嘴。你就可以掐住它国家命脉的蛋蛋，它还要舔着脸跪着喊你爸爸！

它还生怕你不高兴，以国家的名义举国选出自家最好的美女，献给你的占领军总司令当情人！

地球这这么大，资源就这么多，你多占领一块地盘，我就少掉了一块，你多占了一份资源，我就只能少享用一份。

生存的法则，人类社会和动物没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