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知不觉的变化

没有旁的人知道，在吕充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说出现很大的动静，那也非常合理。

因为，那里有着大和三井生态城的重大工程项目。

同样的，明竟在离开国际和平发展促进会2号站，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和沈与之并排坐着，神情却很忧虑。

今天的谈话，已经不是明竟这种数量级的人能够保持淡定的了。

一切都显得太沉重了，正因为如此，201才说：让你去放松几天吧，也去感受一下，我们国家的变化，短刃啊，变化是很大的，很有希望啊！

明竟和沈与之的交情非同寻常。

就在两年前，明竟拜托沈与之帮的一个忙，他的父亲一直有慢性心脏疾病，那天是训孙子的时候，孙子说了几句很无礼的话，受了气。

明竟的妻子是个知名诗人，完全受自己的感觉控制，有一天不知来了什么灵感，写下了一首诗后，就自杀了。那年她和明竟的儿子才五岁。

此后，明竟没有续弦，很不容易地一个人把儿子带大，现在儿子一门心思想到利坚去读书，已经有一个文理学院发来邀请，主动提出要提供奖学金，让他儿子去那里读书。这天祖孙俩发生了点争执，老头出了意外，孙子慌了手脚，还要知道找沈叔叔，沈与之赶紧把老头送了医院，算是救了老头一条命。

明竟这次回国后，沈与之就以这个为理由，让明竟参加了一个他平时根本不愿意参加的聚会。

中途又停了一次，换了个司机，这次才是真正的轻松之旅了。

明竟在车上和朋友随意聊天，问：“现在温岭的经济情况怎么样？”

朋友是个热心人，很快就接口说：“现在两个字，稳定。原来的外向型经济模式已经全线退却了，好的企业很少，2012年那一阵，由于投资房地产的规模太大，对当地经济造成了致命的打击，要说这典型的就是温岭为全国做了一个负面的示范，老一辈的做打火机、做皮鞋、做玩具的那些企业，现在都没了，房地产开发企业基本上就没了。”

那两位都笑了，正在开车的人说：“早就听说明竟教授的大名，我们这次聚会是温岭本地商会的一次大聚会，报名来的人足足有一千多人，我们用了一个大场地，想让大家更加深度地交流，除了商务的名人外，我们还请了三位非商务领域的老师，您就是其中一位。我本来想请您们三位都做个演讲，后来沈老师说，别人我不管，明教授不能上来就邀请演讲，要让他参加一轮聚会后，如果有感受，就讲一讲，如果没有特别的感受，就不要勉强。”

明竟内心感激这位老兄弟，还是他了解自己啊。不准备演讲稿，一定是有感而发，但是如果有感，就一定要让他发，这是自己参加大型聚会的一贯主张。人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虚的东西上，准则。

沈与之接着说：“明竟啊，你和这些朋友聊了一会儿了，有没有什么发现？他们有没有如往日温岭商人那样，动辄谈什么高端服务之类的？”

“还真是没有。”

“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明竟看着沈与之的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你的意思是说，如今的温岭，已经是一个务实、朴素、讲究真实的地区了？”

一拍肩膀，沈与之说：“到了地方，你看看，是不是这样，还有，如果温岭变成这样了，我们的国家会向什么方向走，我们的商人们又是什么样面貌的人群了？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晚上，明竟住在接待方安排的酒店，说为了明天参加聚会方便，因为这次聚会是这家酒店提供的场地，不要钱。

酒店的标准不算高，大堂的地面感觉主要是人造材料，总之，不像很多高级酒店的模样，看上去不是奢华的感觉，但是一定是高级的。

他住的这间房间，地上是很柔软的地面，但不是木地板、也不是地毯，他感觉很新鲜，房间和卫生间没有花里胡哨的装修，空调是目前日曼比较流行的多孔出风，而不是以前的大出风口形式，所以风声很不明显，房间里的温度很均匀。家具非常好，那张床往上一趟，就觉得很舒服，看着床也很普通啊，**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出个道道来。

卫生间里的镜子那些配件，就觉得和墙面的匹配度非常高，也是一样，地面上没有贴大理石，墙面是用的是整块的亚克力材料，但是毛巾非常厚实高级，没有小的一次性肥皂，是那种上次在魔都开会时住的酒店里，从墙面一个标注“皂液”的按钮一按，一个小管子里流出来的。

洗澡的时候。

更加玄乎。**看到冲淋龙头上有几个档位，他试了几下，一开始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后来才知道，比如说有一个清洁模式，他开始洗头的时候，水冲了一分钟左右，就自动小了，他还以为是龙头坏了，试了一下没反应，却有下面的一个孔出水了，水完全是雾状的，喷在他的身体上，温度还算适宜，就是上面的大花洒不出水，就没敢用洗头膏，过了两分钟，上面的花洒出水了。

他突然间明白了，这是为平时经常洗澡，洗头不需要太长时间的人设置的标准模式，都是自动出水，温度有程序控制，洗澡的人也不可能多用水。

可别小看这个酒店，就说这种细节上的关注，够高级的。以前的人，那些上世纪的60后那一代人开创二楼奢靡享乐的风潮，如果是这种酒店，装修一定是非常高级的材料，但是在这种细节上从未有过考虑和关注，现在完全颠倒过来了，涉及到实用的部分，都很高级，但是的确会带来巨大的舒适感，而那些墙面地面吊顶之类的不会对居住者产生舒适感受的部分，都很普通。

还有晚上的简单宴请，真是简单，奇怪的是温岭这地方是不是变潮了？菜式分量都不大，当然，味道和精细度都是第一流的，所以一餐吃完，基本上没有剩余和浪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温岭老板请客肯定是先上一人一瓶公鸡国的顶级红酒，这次只开了一瓶，还没喝完。那服务员开了酒倒了一圈，就用一个东西把瓶子塞上了，第二圈倒酒再开，在塞上。当地朋友抱歉地说：现在就是这样，大家都很注重节省。

明竟看着窗外的夜景，发现一个问题，不再有那么多灯红酒绿了，温岭这个经历大起大落，总是给夏泽国大地带来刺激的地方，真的变了，而那些属于住宅区的位置，倒是灯火阑珊的，人们是不是都在家里啊？或者说，奢靡浮夸的生活方式，离温岭人渐渐远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