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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无奈的搅局小说:为爱沉默 作者:叶听花 更新时间:2023/11/21 21:09:09 又忙又累了几天,早上我多睡了会儿,六点才起床锻炼。 跑步到大河饭店后墙的时候,深色的桑塔纳不在了,只剩下那辆依维柯工具车还在原处停着。 这次终于可以看清这辆改装工具车的外观了。 依维柯的车身是黑色的,应该是原车的颜色,车身上刷着“工程抢修”四个白字。 车后门的旁边固定着的那根长长的天线,应该是大功率中继台之类的天线。至于车顶上那个凸出像飞碟一样的东西,我觉得是信号接收器或发射器之类的天线端。 跑过工具车的时候,我扭脸往车里看了一眼。 主驾上坐着一个瘦条脸,肤色偏黑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我往车里看的时候,他正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眼睛往车外我这边看。看我看着他,男子马上一副警惕的表情。 同志们,辛苦了! 我在心里模仿着邓爷爷在**式上的问候,对这位坚持盯点儿的特安干警检阅了一下。如果这是吴岩的手下的话,那就祝你们早日破案了! 就在我侧脸儿往车里看的时候,我的目光扫到挡风玻璃后面放着的一块牌子,“通信信号监测”。 “应该是通信信号监听吧。”我在心里笑话了一句便跑开了。 上午我的主要安排就是学习,只是想到侯觉妈妈的身体,我抽空给小马和老吴各发了一个传呼。 我想问他们能不能尽快安排我见一次侯觉,我想问问他对他妈妈手术的事情怎么安排的。不过两个人都没回我。 这两人,真是用着人的时候脸冲前,用不着了就脸冲后!看来下次他们有事儿求着我的时候,我也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身一次! 中午吃过午饭,我照旧溜达着去逛两岸滨河路的旧书摊。 其实上周日刚逛过一次,大概率不会有新的收获。不过今天有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这么好的天气,我不想在睡午觉中浪费了。准备逛逛旧书摊消消食儿,接着回小座复习。 我一路溜达着往西逛去,走到学四食堂墙外的一个旧书摊时,看到有我一直想买的两本旧版书,我便蹲下来,随手拿起一本联合国出版的英文版《联合国国家间争议解决简介》翻看。 老板很鸡贼,看我有要的意思,张嘴给我报了30块钱。跟她还价到10块,老板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咬死了说这么厚的书呢,还都是英文字儿。 “关键是品相还这么好,八成新,低于20不卖。” “品相好,这么厚有啥用。这都是快二十年前出版的书了,啥用都没了。我买回去就是为了当个摆设。也就值个十块钱。”我跟老板绕着圈子。 跟这个女老板磨了半天,她装出一副割肉一般咬牙切齿的表情:“你要想要,给15块钱拿走。” “我回去就是当个摆设,15也太贵了。要不这样,15块钱这三本我拿走。”说着我把我一直想买的两本书拿了起来。 这两本书一本是民国初年的《边疆游记》,一本是1932年字林西报出版的《一.二八淞沪抗战影集》。这两本书我看了两三次,才下定决心今天出手。无他,主要是这两本书年代太久,品相不太好。书页泛黄,个别地方还有水渍。加之感兴趣的人不多,所以我今天还能看到,有机会出手。 老板看到那本影集有些厚度,还不死心,想再抬抬价:“带着两本,那得20。” 不过我听出了她的迟疑,一点儿不吐口。 “你看看这两本书品相都差成什么样了,砸在你手里时间不短了吧。还要那么多干啥?回头你出不了手,当废纸卖给纸厂,连本钱都亏进去了。就15了。” 我直接把15块钱往她面前一递,不等她多反应,直接从她手中接过书就走。 说老实话,那本联合国出的争端解决介绍虽然厚,但大部分内容已经有些过时。要不是为了看里面的公约、法律条文和案例的外文原文,花15块钱买这本书还真有点儿不值。但半买半抢到手的两本民国版旧书可算得了大便宜了。 这两本书虽然品相差了点儿,但还没有差到五成以下。这要是在懂书的老板手里,两本书没有三十绝对拿不下来。 今天这个老板的男人就比较懂,以前这两本书给我开的价不低,而且还价的空间也不大。赶巧今天换了不那么懂行的老板娘看摊,那就不能怪我占便宜了。 我强忍着满心的满意起身离开,又转了几个摊准备回学校时,我看到河对岸留学生楼墙外停着一辆黑色的依维柯。看起来有些眼熟!仔细看看,和早上在大河饭店后墙看到的好像是一样的。都是车顶有个凸起的飞碟型东西,后门上有一根长天线,车身上刷着几个白字。 难道老吴的人换地方了? 好奇心驱使下,我选择绕到河对岸逛回学校,准备确认一下是不是早上看到的那辆车。 一路溜溜达达过河到了留学生楼的附近,走近了一看车牌。予A90371。还真是那辆车!而且主驾上坐着的还是早上见到过的那个瘦条脸男人,副驾上也坐着一个人。虽然副驾上的人斜靠在车门上打盹儿,我觉得那人像是小马哥。 难道这辆车还真的是特安的,是老吴的手下?难道专案的目标来我们学校了?更或许,他们要盯的人跟小倭子的事情有关联? 我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了解到的各种信息,忽然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这事儿有点儿意思了。 我忽然理解小马为什么一直没回我传呼了,车里那人真要是他的话,在出任务,他肯定不方便回。 想到这里,我便没再多管闲事,继续回到校园里做我的学生了。 学生生活多简单啊?看书、学习;玩玩社团,谈谈恋爱,时不时再吃吃喝喝,打打牌挣点小钱。多好! 下午四点半,骑了车去接筱雨。回到学校后,让她叫上好好,一起去南门吃些好吃的,顺便把带给她们的酸奶片和葡萄干给了她们,一人一份。 酸奶片和葡萄干,筱雨和好好果然喜欢,饭菜还没上齐,两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了。吃完饭后,回学校的路上,又给她们买了些糖炒栗子、瓜子之类的零食,供她俩回宿舍复习时磨牙。 因为明天要考试,送她们回到“熊猫楼”后,我没再和筱雨出去散步,直接回小座继续看书了。 一觉醒来,新的一周开始了。这周起学校各系主科课程的期末考试要陆续展开了,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开始了备考冲刺。好在我们专业的副科要么提前考完了,要么是交论文,只要应付完这周的几门专业课考试,基本上我们就可以开始假期了。 一早起来,为了准备考试,我不到五点半就起来了,除了提早开始晨练,还准备压缩一下晨练内容。 先去理科区的大操场跑了个12分钟跑,又做了些单双杠科目,看快六点半了,便开始往回跑,准备沿着河边做几组核心练习就回宿舍洗漱。 快到国际交流中心小院时,我看到院子里出来了一个人。一身运动服,脖子里围着一条白毛巾,站在交流中心院门口做着热身动作。天儿刚开始亮成鱼肚白,从我的距离看过去,只能看出这人是个亚洲人的相貌。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在商大读书三年,每天早晚两次锻炼很少断过,而且锻炼的地点和路线也比较固定。这三年里我见过的出来锻炼的外教和留学生,尤其是晨练的,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且大都是外教。 至于留学生?我只见过一个巴基斯坦的学生,还已经回国了。 现在学校里的亚洲留学生里,最多的就是小倭子和南高丽的留学生了。可是我基本上没见过小倭子留学生早上有出来锻炼的,他们平素也就是自己人一起踢踢球,偶尔也会跟各系的球队踢踢友谊赛。 再有就是木下他们几个练过柔道的,被学校柔道社团邀请为指导定期参加训练。 待我又跑近了些,这人已经开始慢慢跑起来。借着路灯光,我终于看了个仔细。这个罕见的晨练者,居然是前几天要求跟我找时间“切磋”一下的小泽平野。 以前小泽去小座时,根据我对他身材和体态的观察,觉得他应该是个练家子,经常锻炼的。那天跟木下过招,我才知道小泽是个柔道高段位。 留学生楼里有健身房,他有可能平时都在那锻炼。反正他来我们学校快一个学期了,平时没见过他出来锻炼过,而且还是这么早出来锻炼。倒是听说他平时喜欢独来独往,经常自己骑着自行车到处跑。 我转念一想,本来跟他也不熟,爱谁谁吧。反正最近小倭子闹得让我很不爽,我也没兴趣跟他照面打招呼,便借着系鞋带,停了下来,故意等他跑远了以后才继续我的慢跑。 我计划先从金河北岸文科区墙外往西跑,到新华街的桥上顺着南岸跑回来。没想到小泽也跑到了金河北岸,顺着滨河路往西跑去。远远地看他跑到学四食堂墙外后就慢慢停了下来,站到路边一棵杨树后面做着伸展动作。两只手还放在眼前,似乎在做着眼保健操之类的动作。可是我总觉得他像是手中握着小型单目望远镜,在向河对岸看着什么。 河对岸应该是留学生楼外面那个位置,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呢? 我忽然想起,昨天那辆依维柯工具车不就停在留学生楼外的路边么? 我往河对岸一看,河对岸只有学校围墙外的几棵桃树,一个地下水监测取水点的砖房。 而那辆车还孤零零地停在昨天的位置。 我目测了一下,工具车西边滨河花园的花廊里遛弯或者锻炼的人,算是离那辆车最近的人了,但也都在二三十米开外的距离。不像是小泽视线的主要方向。 看来小泽是在观察那辆监测车。 我目不斜视快速地跑过了小泽的眼前,跑出几十米后才降下速度。一路慢跑到南岸那片花廊,走到地下水监测点的砖房后面,我找了个远离滨河路的丁香树旁停了下来。这里离依维柯距离还算近,又有砖房和丁香树枝的遮护,适合同时观察河对岸和那辆工具车。 对岸小泽的身影已经开始慢慢挪动了。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小泽慢慢地跑了过来。和我一样,他在离依维柯不远处停了下来做着放松运动,继续借机观察。不过他选择的位置在河岸边一棵柳树旁的石凳。那个角度更适合观察车辆主驾的位置。 就在小泽抵近后没多久,从东边学校桥头的方向走过来一个人。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估计是里面装着的早点。这时天已经亮了不少,这个人走近后一看,赫然是小马。 我赶紧收住身子,退到红砖小屋的视线死角处。等了半天没见到小马从红砖房的另外一侧出现,想必是径直上了依维柯。 既然小泽一直在观察这辆车,想必小马哥也被他看到了。 我想了想,离开了所在的地方,顺着花廊后面一直往西走去。走得远了些以后,我才重新跑起来,从北岸回学校。等我跑到学四食堂外面时,河对岸的小泽已经不见了。 今天早上这个小插曲,基本上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只是小马他们到底盯得是什么人呢?这个小泽为何对小马他们如此敏感呢? 他们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是他们互为螳螂和黄雀呢? 上周周四、周五,学校国际会议中心召开了一个高新材料国际研讨会,是化工学院主办的。据说吴**说,这个研讨会请来了不少外国专家。他老豆这段时间除了要配合一二。二九专案调查,还要操心这个研讨会,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不仅化工学院、材料系和武伯伯他们忙,根据我从老聂那儿得到的消息,连聂大姐她们科研处也都一直跟着忙了几天。甚至筱雨她们系也抽了一些大三、大四的学生去研讨会是帮忙做翻译和会议服务。 根据我从聂大姐那访谈时得到的信息和名单,这次参会的专家大都住在大河饭店。估计因为如此,昨天小马他们才在那边盯点。 昨天中午小马他们的车就挪到了国际交流中心院子外,难道有人搬到国际交流中心住了,或是他们发现什么新的动态了? 可小泽怎么会发现小马他们的车,并且如此关注呢?难道参会的人员中有谁跟他有关联?还是他有什么心虚之事? 我回想了一下元旦假期后跟聂大姐聊天访谈的过程,我确定聂大姐透露的参会人员里面没有倭国专家啊! 那小泽这样的举动是为什么呢? 我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头绪,索性暂时没多想。 我这周要考五科,都是每天上午八点开考,十点结束,顾不上替小马他们操心了。 第一科比较简单,我复习的也充分。一个小时多点我便完成了答卷,交卷走人了。 周六跟侯家母女约好的,今天上午要陪她们和主治医谈谈手术的问题。不过我并没有直接从北门走,而是出了文科区南门绕远从滨河路走出去再打车。 我还有一个目的,准备顺道去河边看看那辆依维柯还在不在,看看有没有什么热闹看。 沿着河北岸往西走去,往对面一看,那辆依维柯还停在原处。 看来小泽并不是小马他们关注的对象,不然早上小泽离车那么近,小马他们在车上总会多多少少应该会注意到。 可是既然小马他们关注的不是小泽,那小泽为什么那么敏感,变换着位置和角度去研究小马他们的监测车呢? 我顺着滨河路慢慢溜达,借机观察着对岸。我看了半天,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状况。 除了觉得小泽大概率心里有鬼外,始终没能再分析出别的可能性。想到最后,我决定还是跟小马哥通个气儿。不管怎样,他受命关照我在学校期间的安全,而且侯觉的事情我们有过不错的合作。 这次不管他们盯点的目标是谁,既然被我发现小泽开始注意他们了,给他提醒一下总没坏处。 我想了想回到了校门口保安亭,向保安问了一下今天见小马没。保安说早上见了,后来就一直没见他,说是开会去了,留话说有事给他发传呼。 “真官僚!”我在心里批评了小马一句,然后去河边的磁卡公用电话上给小马发传呼了。呼完后,我守着这部磁卡电话等了十分钟,始终没收到电话或者给我的传呼。我又让传呼台重新发了一条信息,并且让连呼两遍。结果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回信。我有点儿不耐烦了。 “还特安的呢?连个手机都不舍得给配。真耽误事儿!”我不由地骂了出来。 随后我从兜里掏出通讯录,找出吴岩的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差点儿把我鼻子给气歪了! 打办公室座机没人接,拨手机占线。无奈之下给他发了个传呼,结果又是等了五六分钟没回话。真是一点儿专业素质都没有啊!气得我决定再发一个传呼就直接走人,不跟他们玩了。 真是太监不急急死皇上啊! 就在我给吴岩发了最后一个传呼,关了电话准备回学校时,对岸的情况吸引了我。 一辆110巡警的摩托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停在了依维柯的旁边。巡警下车后走到主驾那边,跟车上的人说了些什么。 纳尼?这是什么情况啊?依维柯停在那什么都没干,怎么还有人把110给找来了? 猛地一下,我有点儿看不明白了。 不知巡警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反正没多久巡警开着摩托走了。过了一会儿,依维柯也走了。 是小泽干的!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换了个位置,往周围和河对岸的磁卡公共电话亭,以及金河北岸文科区门口河边唯一的一个书报亭的公用电话那望去。可是目之所及的磁卡电话亭里都没人,而周遭来来往往的人影中,也没有看到小泽的身影。 心有不甘,我走到书报亭那问了下,刚才有没有人打110电话报警。 “还110电话呢?一早上到现在我这就没人打过电话。”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没有再停留,放弃了绕远道的打算,出了学校北门,打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我不停地猜测、分析。 报警电话会是谁打的,在哪儿打的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打的呢? 疑团在我心里越滚越大了。虽然根据我的直觉,下午或者晚上小马,甚至吴岩会来找我确认这事儿,到时候话说清楚了,信息多了,疑问也就自然解开了。只是在此之前,这事儿不弄明白,我总觉得有点儿不痛快。 现在这件事儿给我的感觉,就像《三岔路》里夜斗那场戏一般。明明知道一片漆黑中,暗处有个对手在寻机出招,却只能凭着细微的动静声来揣测对手的位置和招式。 如果事情真像《夜斗》那样,大家都瞎了眼似的盲探盲打倒好了。反正就看谁耳力好,功夫好呗。 怕就怕一片漆黑中,一方带了夜视仪,另一方只能凭耳力判断对手。 这是最让人不甘心的,换了谁都得大喊“娘希匹”!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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