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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相谈甚欢”小说:为爱沉默 作者:叶听花 更新时间:2023/12/1 10:15:51 三泡茶喝罢,沏出来的茶味淡了很多,矿上的情况想听的我也听到了。我把壶里的茶叶倒掉,换了一种茶。我一边继续泡着茶,一边又问了郭四哥几个问题。 中间我还起身去旁边酒柜拿了一盒方糖,一瓶威士忌和四只杯子。 “郭总、四哥啊,来尝尝鸿泰哥这儿的沱茶,他可是总吹牛说他这没有低于三十年的。” 分别斟好后我陪他们一起尝了一口。茶一入口郭文龙和郭四哥二人脸上变得奇怪起来。 “很苦,不好喝是不是?别吐,也别着急咽,先在嘴里含一会儿。”其实我是故意泡的时间长了点,泡的浓了些,“现在是不是舌底开始有些回甘了?” “喝这种陈年沱茶就得这样耐得住,才能喝得出香甜。现在咱们再试试另外一种喝法?” 说着,我在茶漏上放了两块放糖,然后才慢慢将茶壶里的茶倒入公道杯,然后分给每个人。 三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郭四哥明显沉不住气,对我的玩法有些不耐烦,但碍于面子始终在控制;郭文龙则一言不发,冷眼看着我的各种操作,眼神中明显很是警惕;而鸿泰哥对于我一直在玩没有不高兴,反倒一直饶有兴趣地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郭文龙。 “是不是甜了很多,口感好了很多?其实做生意和喝茶一个意思,不能总贪图着喝香茶,也要懂得喝陈茶、品苦茶。苦茶难喝,但总有回甘,而且还可以加些东西互惠互利,相得益彰。郭总,你说是不是这样道理?” 等他们都尝了这种喝法后,我微笑着看向郭文龙。 郭文龙见我一直盯着他,只好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四哥啊,在矿上的这些股东里,我年纪最轻。说话办事经常不过脑子,比较直接。我要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你和六哥多担待。我看了今年报表和分红资料,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四哥。”说着我转头对郭四哥说到。 “咱们是怎么做到一年十二个月里,不分平淡季节出货价、每个月的收入和利润都能保持的这么平均的?四哥你也说了,去年矿上没出过重大事故,也没大的设备购进,没高额处罚。可是成本费用怎么会那么高,甚至把之前的期初盈利都给冲没了呢?” 听了我的问题二位郭总的脸色为之一变。郭四哥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郭文龙想要开口,被我拦住了。 “二位郭总,我问这些不是怀疑你们什么。只是因为有这些疑问,我想看看公司的实际财务账目,研究一下矿业企业经营中的问题。我说了,我和朋友准备在北边新投个矿。那边不比咱们这,离得近,想了解了随时可以去矿上看看。那边离得远,我一年可能都去不了一次。我得研究一下这个行业里的门道,不能光看报表,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吃亏。”我顿了一下,看着郭文龙的表情,缓缓说道,“小弟我在此先给各位哥哥告个罪,年后我想结算一下我的股份,把资金都撤出来。” 这时郭文龙说话了,他的语气不那么友好:“大飞兄弟是想撤股咯?这个没问题,四哥,你回去后安排财务把大飞兄弟的股份算一下,尽快转给大飞兄弟。” “不用这么忙,节后我会请一个会计师事务所帮我去矿上和财务对一下账,根据公司的实际资产和财务情况,把我的股份价值和前年入股以来实际应当分红的情况做一个客观公正的确认和评估。鸿泰哥,到时候可能还要请秦总监一起跟着做个见证。” “行,没问题。”鸿泰哥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 郭文龙笑了一下:“不用这么复杂吧。矿上的财务也很专业的。” 我没马上接他的话,在四个杯子了倒上了威士忌后,分别摆在他们面前,这才慢慢说到:“六哥啊,不是我不信任矿上的财务。只是我这个人脑子从小一根筋,学法律后更是有点儿僵化。我从小信奉一点:不是我的,再多也不能动;是我的,再少也不能让。” “作为股东,国家法律和公司章程都有规定,我有权要求审查公司财务状况和资产情况,必要时可以参与公司的管理;撤资时我也有要求审核清算的权利。亲是亲,钱分清。该我退的我退,该补给我的补给我,把该算的都算清楚了,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往其他项目上投资。咱们按着法律和规矩来,什么都坦坦荡荡的,大家心里也都踏实。” 说罢我端起酒杯冲他们说到:“如果不是小弟资金有限,我也实在不愿提出这些要求。还望三位哥哥多多海涵,原谅小弟我的无礼。我敬三位哥哥,我先干为敬!” 说罢,我一仰脖,把杯中酒喝干了。鸿泰哥也跟着干了杯中酒。 见状,郭文龙兄弟俩也无奈地端起来杯子喝了。 “既然三位哥哥酒都喝了,那我就认为你们同意我请第三方查账、清算了。过完年我就安排这件事!”我故意露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堵了郭家兄弟的话。 郭文龙看着我,半天才对着鸿泰哥说道:“彭总,你说的没错,大飞兄弟的确了得,说话办事很有水平。真可惜结识的晚了。” 鸿泰哥笑着回了他一句:“大飞是个学法律的高材生,为人也很仗义,是个可交的小老弟呢。不过他是属狗脾气的,谁对他好,他对谁好;谁敢惹他,他敢咬人!” 郭文龙笑了笑,对着我和鸿泰哥说到:“这么好的小老弟,必须好好对待。四哥,过完年后你和大飞老弟和秦总对接一下,该审核审核,该结算结算,不能亏着大飞老弟。” 郭四哥点头答应了,主动起身和我交换了名片。 郭文龙则在一旁跟鸿泰哥耳语了几句。郭文龙的样子显得很亲密亲热,鸿泰哥始终微笑着,表情显得不置可否。 该说的都说了,双方的意思和态度已经很明确。郭文龙和他四哥便没有再多停留,很快提出告辞,鸿泰哥和我跟着起身相送。 走到门口的时候,郭文龙停住了脚步说到,“我虽然平日在外面跑的时间多,在商都呆的时间少,不过也经常能听到道上的朋友传些消息。听说前些天西郊有伙混黑的,因为几个倭国人,得罪了省里的一位公子,结果团伙被打掉,老大也跑路躲了。据说这位老大最近回来了,还四处放话,要找这位公子报复呢。不知彭总和大飞兄弟听说过没?” 鸿泰哥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呵呵,一群混混而已,离黑色会差的远着呢。在国内,黑色会这些杂鱼烂虾什么时候能干得过红社会?躲着的那个,也只是一条哈巴狗而已。一个想当老大的人遇到点事儿就吓得躲起来,只敢夹着尾巴叫几嗓子,还能指望他翻出什么浪花?他要是识相,老老实实躲着,或许还能多活几年。他要是敢出来冒头,等着收拾他的人多着呢。”我不以为意地看了郭文龙一眼,“六哥莫非知道这条狗的下落?不妨告诉我一下,我很有兴趣会会这条狗。” 郭文龙冲我树了一下大拇指,慢慢说到:“大飞兄弟这样有胆量有豪气,佩服佩服!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可不认识这种人。不过我还是提醒大飞兄弟,非常时期还是低调些好,省得被人惦记上。” 我盯着郭文龙的双眼,眼神冷冷地笑着回到:“谢谢六哥关心,我会注意的。这年头有想法的人太多,我也拦不住。不过我的原则是,只要不招惹我,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只要敢招惹我,不管是谁,我会先打断他的爪子,然后慢慢要他的命。” 鸿泰哥在旁边笑着说:“郭总,你看我怎么说的,大飞就是这样的狗脾气,爱憎分明。哈哈!不过还要谢谢你的消息和提醒,我会派人跟着他保护他的。大飞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好兄弟。动他就是动我,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郭文龙笑了笑,说了声“那就好”,继续跟鸿泰哥和我说笑着往外走。 到了公司门口,公司的一名夜班保安和郭文龙的两位保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们刚到电梯间,一部电梯便“叮”地一声开了门。 电梯里走出一个身材雄伟,面相凶狠的光头哥。巧了,是那天跟郭文龙一起的“大傻哥”。 “你怎么上来了?”郭文龙眼睛一挑问到。 “老板,我看你们半天没谈完,就想着上来看看,顺便上个厕所。”这家伙还挺会说话。 “你看看这是谁?”郭文龙转身指了指我。 “大傻哥”看了一下我,一副很意外的表情,“这不是那天晚上那个大学生么?这......” “喊李总,这是咱们矿上的股东,李总。”郭文龙语气淡淡地说到。 “李总好!我是六哥公司的,叫焦瓒。”焦瓒冲我一抱拳。 “焦瓒?孟良呢?”我的话让他一愣,随即明白了,憨憨地笑了一笑。 “焦瓒兄弟很有气势,一看就是个猛人。听你的口音是嵩岳的,你的擒拿手不错,像是从小练得底子。你是在寺里学的,还是在塔沟学的?”我问焦瓒。 焦瓒听了不好意思地说到:“我是在五塔寺学的。” 他这样一说,我心里大概有数了。嵩阳五塔寺那边只有一个武校,他这样一说,我大概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了。 郭文龙听出来了我话里的内涵,问到:“大飞兄弟这么懂行,莫非也会点功夫?焦瓒身手不错,有机会了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哪里哪里,我从小只会打架瞎闹,长大后才跟着师父学了些皮毛。”我没上他的当,接着问焦瓒:“你家里是五塔寺村的,还是焦家沟的?刘恒修是你师父?” 刘恒修是我的师兄,本名刘明德,从小跟着师父在寺里学武,法号“恒修”。恒修师兄家就是五塔寺村的,他们兄弟俩在村里开了家武校,已经开了十多年了。恒修师兄的弟弟没正式学过武,平时主要是帮着管管武校的日常事务,教授武术主要是恒修师兄,这两年他儿子大海也开始带徒弟了。 不过看焦瓒的年龄,我猜他应该是跟恒修师兄学的功夫。 果然,焦瓒一听,眼睛惊讶地跟铃铛似的:“我就是五塔寺的。李总知道我师父?” 看来我猜对了。问了问他是哪年跟恒修师兄学的拳,学了多久后,我对他说到:“如果过年时回家,见了你师父,就说李恒远让你代问他好。” 我这一番话刚说完,焦瓒马上双手抱拳冲我深施一礼:“恒远师叔好!” 这个焦瓒别看长得高大雄壮相貌凶狠,没想到还是个记得些规矩的人。 焦瓒这一通操作让旁边一圈人看得有些楞,鸿泰哥问我:“大飞,这是什么情况?” “他拜过我师兄为师学过拳,算起来是我的师侄。”我笑了笑。 郭文龙听后,看了一眼焦瓒,没说什么,只是跟鸿泰哥和我告了辞。 送走二位郭总,我跟着鸿泰哥回了他的办公室。 “大飞,你今天这手玩的漂亮。该铺垫的都铺垫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弄得郭老六左右不是。不错,不错!” 鸿泰哥走到吧台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过完年看他怎么做吧。到时候我让老秦找个好的会计师事务所,你出面把查账和清算的事情抓紧弄完。把我和其他几位老兄的也都一并算出来,咱们一起撤了。这小子野心太大,贪心太旺,不能再跟他玩了。不然以后风险太大。” “没问题,回头你先跟秦总打个招呼,我这两天也跟他谈谈,争取过完年后马上就办这件事,尽早处理好。”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大飞。你放手去干就是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直接告诉我。” “我尽量只在最后需要你们签字的时候找你们。”我跟他开了个小玩笑。 鸿泰哥看着我也笑了。看得出来对于我今天的表现,已经刚才的表态,他很满意。 “按照我们几个的估计,到时候可能会拿回来不少。东郊外面是商都下一步发展的重点,我们已经在东边看好了几块地方。过完年准备安排资金开个房地产公司,等矿上的钱都撤出来后也都投进去。你要不要一起投?”说着鸿泰哥冲我抬了抬酒杯。 我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大哥们赏饭吃,哪儿有不接着的?我都说了,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都跟着大哥们共进退。反正天塌了,有你们这些大高个们撑着呢。嘿嘿!” 鸿泰哥办公室酒柜里的酒比会客室里的好多了,虽然都是威士忌,但这杯酒更香醇柔和,而且还有一种蜂蜜的香甜。入喉后,一道暖流直从嗓子眼缓缓热到胃里。 “也不能光靠我们啊,你是学法律的,也得时刻帮着把把风险关。你元旦晚上那事儿,真跟郭文龙说的那样还没完?”鸿泰哥关切地问到。 元旦广府茶楼的事情,阿福早就告诉过鸿泰哥了。鸿泰哥之前曾经打电话问过我,要不要他帮忙。因为各级警安都动了起来,我当时没让鸿泰哥插手。 “之前说是处理的差不多了,省厅和市局都在继续追逃。前几天听说领头的回来了,不知在哪儿猫着,还放话要找我。不过这种人就这么点出息,应该成不了事儿,被抓是早晚的事。” “你也别太掉以轻心,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还是注意些好。明天我让大齐安排个兄弟跟着你。” “别啊,哥!我还是个学生,身边跟这个兄弟算怎么回事儿?我跟姑娘们亲热多不方便啊?再说了我这点身手,自保还是没问题的。真的不用!”我赶忙推辞到。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还是多小心。你身手不错还能快的过子弹啊?这样吧,我找省厅的老戴商量商量,不行给你弄个身份和临时枪证,这段时间你先有各自保的东西。”看我还要拒绝,鸿泰哥冲我摆了摆手:“这事儿你不要管了。行不行还不一定,到时候真要是能办了,你就听安排拿着就是了。” “这也是为你以后好,如果现在能在省厅下面的公司挂个职,毕业时想正式进厅里也容易些。” 听他这样说,我也没好拒绝。说了声谢了,便没再吱声。 “还有,郭文龙那小子也不是个善人,一向善于坑合作伙伴。你跟他打交道时,一定一定多留个心眼,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记下了他的嘱托。又聊陪着他聊了几句后,便告辞回了楼下。 回到楼下,加班的人已经不多,田姐她们已经走了。小办公室里,相机和冲印好的照片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我开了台灯,坐下来一张张翻看着,同时分类摆成几堆。有些要给筱雨,有些要给好好,有些要给侯蕾蕾,有些我自己留着,有些回头带给侯觉看看。 翻到后面,一张照片上贴了张即时贴,上面写着一行字,“小姑娘形象不错!”后面还画了一个满眼冒桃心和星星的漫画女孩,应该是田姐的手笔。 我把即时贴放在一边,翻看着后面的照片。后面十多张都是我在侯蕾蕾的闺房给她拍的照片,房间内虽然简陋,但更衬托出了侯蕾蕾清秀淡雅的美。尤其是跟我合影的那张,照片中的蕾蕾更是乖巧甜美地相关邻家妹妹。 我拿起电话给田姐拨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她的看法。最后决定如果明天侯蕾蕾有时间的话,让她也来拍照试试镜。 晚上还没吃饭,又刚喝了两小杯烈酒,我没着急走。在屋里给筱雨发了个传呼,等她回了电话,聊了一会儿天。等嘴里的酒气去的差不多后,我才收好东西开车回家。 本来想在外面吃点再回去,一想老娘自己在家怕她担心,我开车绕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跟着后,才回家吃饭。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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