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不停蹄排查嫌疑

上回说到，古耀鹤把“特调组”的队伍拉起来之后，立刻给五位组长布置了任务，话语之中也隐含着要求几个人对丁立群副主任和自己“绝对服从”的意味。

“请处座放心，我们一切听从您和丁副主任的号令。”齐大威抢先大声说道。

“齐组长说得对，我们一切听从您和丁副主任的号令，绝不含糊。”冷雨菲、楚啸天、陆道江、罗子雄等人也纷纷表态说道。

“好，我要的就是你们的这个态度。你们都是特工总部的精英，无论个人素质，还是特工能力都非常的优秀，也是我精挑细选并呈报丁副主任批准的，希望你们精诚团结，通力协作，尽快查出这个隐藏在我们内部的K爷，给‘特调组’的成立来一个开门红。另外，你们都是‘特调组’的核心人员，保密这一条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只需记住一点，‘特调组’的一切活动都是绝密，一个字、一张纸都不能流出‘特调组’办公室。”古耀鹤在布置了任务后，又强调了“特调组”的工作纪律，特别是保密要求。

古耀鹤扫视了一下大家接着说道：“在‘特调组’工作期间，大家可能会非常的辛苦，丁副主任专门特批了一笔补助经费，每人每天的补助比其他部门的人员高出三倍，希望大家不要辜负了丁副主任的一片苦心。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齐大威、冷雨菲、楚啸天等人几乎异口同声答道。

古耀鹤看自己动员的差不多了，随即给五位组长分配了具体的工作任务：齐大威、楚啸天、韩冬去刑讯室，协助刑讯人员加大对被捕的牙医冯立仁和书店老板柳继如的审讯；冷雨菲、陆道江、赵猛马上从那个神秘电话查起，去调查K爷打电话的那个公用电话亭，查找相关线索；罗子雄在家里盯摊，并且把当天晚上参与行动及知情者的名单全都拉列出来。

齐大威、楚啸天、韩冬离开会议室后，直接下楼梯去了位于地下室的刑讯室。

刑讯室的通廊里又暗又潮，血腥味道浓不说，还颇为阴森可怕。特别是几间刑讯室里不时传出受刑人员的阵阵惨叫，令楚啸天皱了皱眉头，顺手掏出手帕掩住了鼻子。

齐大威侧脸看了一眼楚啸天没有吱声，心里却有些瞧不起这个白面公子哥。

在两个相邻的刑讯室里，审讯的特务正在对被捕的牙医冯立仁和书店老板柳继如动刑。此时，在审讯室里，抽打受刑人员的鞭子声“啪啪”作响，受刑人员也不时发出“啊啊”的惨叫声。

“真够瘆人的。齐组长，你杀过人吗？”楚啸天跟着齐大威透过刑讯室门上的小窗口观察里面审讯的情况。

“杀过，不杀人能当行动组长吗？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的手上还没有沾过人的血？”齐大威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们这些干电信报务的，都是吃技术这碗饭的，哪能跟你们的行动队相比。反正让我去杀人，我可不干，我最怕见血了，尤其是怕夜里睡觉时被鬼缠身，净做噩梦。”楚啸天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楚组长大可不必怕鬼。依照我这些年来的研究经验，其实吧，这人怕鬼，鬼也怕人，你越怕鬼，鬼越厉害，你只要不怕鬼，鬼就会怕你。”站在身后的韩冬凑过来说道。

“难怪人家都叫你‘韩半仙’，果然在这方面有研究，说的一套一套的。不过，我从小怕鬼，都浸到骨子里了，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楚啸天奉承了韩冬几句。

“楚兄，请恕我直言，要想在76号里混，不沾血、不杀人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要想当‘圣人’就别到特工总部来，既然进了76号，那就得‘入乡随俗’，你只要杀过人，身上有了煞气，以后鬼见了你都得绕道走。放心，到时候我可以教你怎么杀人，简单的很，枪口对准犯人的脑袋，扳机这么一扣，‘砰’的一声就全结束了。”齐大威说着话，用手比作手枪指了指楚啸天的脑袋。

齐大威的这个手势，令楚啸天打了个激灵，他赶紧推开了齐大威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厉害，到时候我跟你学两招。”楚啸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讨厌齐大威，暗暗骂道：“就知道舞枪弄棒，不动脑子，什么玩意。”

韩冬很有眼力见，他上前伸手推开刑讯室的门，把齐大威和楚啸天让了进去。

“招了吗？”齐大威进门后张口问道。

“齐组长、楚组长，这家伙嘴硬得很，鞭子都抽断了也没招一个字。”负责审讯的胡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那就继续用刑，直到他招了为止。不过，出手的时候讲究点手法，要软硬兼施，让他既感到疼痛难忍，又不伤害到要害，千万不要让他死了，一旦人死了，线索可就全断了。”齐大威交代了几句。

“明白。我不会让他死的，但是会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胡彪光着膀子，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一个狠人。

齐大威看这边暂时没有结果，就去了隔壁的另一间刑讯室。楚啸天和韩冬在后面跟着。

在这间刑讯室里，刑讯室主任鲁三对齐大威说道：“齐组长，这个老家伙年龄大，身子骨弱，根本经不住打，肋骨都断好几根了，我看他快不行了，这万一要是死了可怎么办？”

“那就抓紧时间审，在他死之前争取从他嘴里套出点有价值的情报来。”齐大威走上前去，用手托起书店老板柳继如的头，看了看满脸是血的柳继如说道：“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死抗什么？遭这么大的罪受，这又是何必呢？”

受刑的柳继如微微睁开眼睛，突然冲着齐大威的脸上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齐大威没想到柳继如还有力气朝着自己脸上吐唾沫，顿时大怒，掏出手枪指向了柳继如的头，韩冬赶紧上前拦住他说道：“齐组长息怒，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

韩冬给楚啸天使了一个眼色，俩人连劝带拉，和齐大威一起离开了刑讯室。

再来说一说冷雨菲、陆道江、赵猛这边调查神秘电话的情况。赵猛开车直接去了电话局，冷雨菲和陆道江在车上自然也谈了各自的看法。

“陆组长，我听说你以前当过警察，搞过案子，你觉得咱们到电话局能查出什么有价值线索吗？”冷雨菲问道。

“当然能了。在那个时间段里，电话从哪里打出来，打给谁了，电话局都有记录。只不过，除了特定的电话提前录音外，其他电话通话的内容是什么就不清楚了。”陆道江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小酒壶。

“如果查到了那个电话是从哪里打出的，那，然后呢？”冷雨菲继续问道，显然她是在试探陆道江懂不懂案件调查。

“然后再去找那个打电话的地方，看看现场都有哪些线索，留下了什么痕迹没有。”陆道江说着话喝了一口小酒。

“从情报分析的角度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打五个电话，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打的，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只要认真点，咱们应该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冷雨菲用专业的口吻说道。

“冷组长是情报分析专家，相信现场勘查也能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问题。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陆道江随即又喝了一小口酒。

冷雨菲看到陆道江还在喝酒，就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我的陆大组长。”

“是是是，明白。多谢冷组长提醒，我这不也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吗？”陆道江赶紧把小酒壶揣进了兜里。

不一会儿，赵猛开车就到了电话局，三个人先是去了局长办公室，向牛局长说明了来意，然后去机房查阅了相关电话通话记录。

特工总部自从成立以后，就开始在上海滩上呼风唤雨，电话局岂敢得罪76号的人，电话局的牛局长亲自带着冷雨菲、陆道江和赵猛进入机房查看所有的通话记录。

“牛局长，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们查完就直接走了。”冷雨菲不想牛局长呆在身边，就把他给支走了。

看着牛局长走出了房间，冷雨菲对陆道江说道：“你是技术方面的专家，还是你来吧。”冷雨菲谦让了一下，让陆道江上手查阅。

陆道江作为特工总部技术保障部门的技术骨干，在查电话方面还是有一套绝活的，他很快就查到那天夜里给五个潜伏的军统高级特工通风报信的电话是从青云街一个公用电话亭打出去的，时间在10点12分至18分之间，期间共拨打了五个电话，三个接通，两个没有接通。

“OK，马上去青云街找这个电话亭。”冷雨菲说完，和陆道江、赵猛一起又开车来到青云街，找到了这个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对电话亭周围进行了现场勘查。

“陆组长，早就听说你是个多面手，什么电话机、发报机、汽车、摩托车、枪械等装备都能捣鼓，是特工总部的技术专家，今后我还得向你多多学习请教啊。”冷雨菲跟在陆道江的身边，蹲下身来查看着电话亭周围地面上的痕迹。

而赵猛则在一边保持着警戒状态，有人想过来打电话，也被他挥挥手给轰走了。

“冷组长过奖了，我就是一个麻将牌里的‘混’，什么都会点，什么都不精，就是学了点皮毛，哪能跟那些真正的技术专家相比。特别是哪像你，在日本人开办的特工学校培训过，是正宗的特工科班出身，在情报分析研判上很有一套，连丁主任和古处长对你都非常的器重，今后我还得向你多请教、多学习呢。”陆道江说着话，看到路边的地面上有几道印痕，赶紧用相机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