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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谋捕

小说:精忠无悔 作者:六元堂主 更新时间:2023/11/16 19:59:46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天空上浓密的的黑云翻卷,一声春雷隆隆的炸响,刹时乌灰色的天色愈加的暗黑了下来,零散的綿细雨滴逐渐变成了浓密的雨水浇洒在大地上,着清明时节的綿雨着实让人生出了焦虑烦躁,郁结不爽。

这样压抑的雨天,让本应是在兴旺的春耕季节里人勤畜忙的景象,却是使人大多都窝蜷在宅中或棚屋里安歇。

这样的绵雨沥沥,州县乡野的路途上也是稀有行人,又有谁愿意在这种情形下出门奔波呢?

在临近黄昏的时刻,肩负着赤色组织特科上级负责人下大的指令,执行捕杀赤色组织叛贼内奸翁阳泽的长安赤色特科行动组‘锄奸’第一组的负责人哑夯,此时已经带领着临时第一行动小组成员杨明和冯思南,一行三人出了长安城的北大门,他们行至到不远处下了主路,三人沿着乡村小路走了数百米,来到一个不大的小村庄,在村庄边缘的一家农舍院子,见到那里早已有人为他们三个人挂好了一辆骡马大车。

哑夯进到院子里作了个手势,那守在骡马车旁的汉子却似与哑夯相识,立即解开了拴在柱子上大青骡子的缰绳,转动骡车请哑夯他们上车,哑夯和杨明冯思南三人钻进车厢后拉下布档遮住身形。

此时,哑夯沉声吩吩咐驾车的汉子:“这一路上除了给牲畜饲喂,和咱们个人需要放水方便这些私事,除非遇到沿途稽查的关卡,就不要随意停车,也不可捎带陌生外人,在遇到关卡稽查时,只说我们是老家的乡下有亲人患重病,乡下的亲友委托顺路的行商带信,让我们回去,我们冒雨出城是急着赶路回乡,我身边这两个少年就说他们是我的亲侄子,要随我一起回乡。

可以给关卡的人塞一点钱疏通,但是也不要多给,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咱们必须连夜火速赶到赶到临潼镇,等我们安置好,你立即连夜返回这里,明天的一早齐大‘掌桶’也会带着其他的人从城里赶到你这村子里,他还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办。还有,你这手里的一辆骡车不够,把村内其他的骡马都搜集一下,尽量多一点牲畜车辆,不是有几家是专门干拉运行途货物营生的人家吗?多给他们一些银钱雇佣就是。”几句话说完,哑夯不再多言,赶紧的吩咐上路,骡马车便出村折向东上了大道,一路往临潼方向疾行。

杨明和冯思南两个人听着哑夯在那里对赶车汉子下达着指令,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个赶车人定是赤色特科组织里的成员,否则也不会让他参与协助哑夯他们的出行。一声不吭的冯思南听闻哑夯说,他和杨明两个人此时的身份是哑夯的亲侄子,心里不由嗤笑,就哑夯你那一张乌漆黑透的丑脸,怎么会有我和杨明这两个清秀英俊的少年亲侄子?好吧好吧,侄子就侄子吧,谁让你岁数比我俩大,还是我们这次执行任务的组长呢。

冯思南和杨明在车内听着车厢顶部雨滴嗒嗒的滴落声,相对无语,只是他们两个人都同样的在自己的心里难以抑制激荡的情绪,急切期待着这一次‘锄奸灭

贼行动’的战斗场面尽快来到。于是他们耐心的继续保持沉静,坐在骡马车里面不声不响不闻不问,而哑夯此时则是散松了自身的心绪,他懒散的半躺在舒适的车厢里后面软垫座上,看着冯思南和杨明,乌黑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对两个少年说道:“小尕娃子,你们两个人也不必跟个雏鸟似的燥烦,既然你们现在已是成为了一名特科战士,以后对这类特科组织下达的指令任务就会慢慢的习惯,你们要知道今后的路还很长,类似今天这样内容大大小小的战斗任务会有很多,要切切记住:特科有铁纪,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不该说的话不说,只须做到抱着大无畏不惧生死的勇气坚韧的意志,无条件的去完成赤色特科组织交办的任务,无怨无悔,才是有资格符合做一名真正的赤色特科战士!就像上一次你们参加鼓楼西街的‘清理灭杀敌特行动’和这一次‘锄奸’行动一样,上级领导不说,你们就绝对不问。有了命令下达,就要毫无保留的抛开个人的一切意愿,无条件的去执行命令完成任务。我们这一次的远行执行任务,名义上是去乡下采购过冬的炭块回来供‘大井帮使用,顺带在城里贩卖出售挣钱,其实真实的目的,是去渭河流域的南城州和华州境内,或许还要在潼关一带执行任务。如果是此一次特别任务执行的不顺利,我们不幸的暴露了身份,即便是我们能活着,也可能是再也不能回到长安城了。或许那时很可能我们会直接从南城州转向奔往蒲城县一带,然后走白水,洛川,再向北。那个地方其实也是我们这一年多来向往的地方。唉,我说得过多了,还是养足了精神准备下一步的战斗吧!”

杨明和冯思南两个人难得的见到平时哑然不语的哑夯大叔说这么多的话,心里很是感动。听到此处,他们目光连闪,倒是没有更为紧张的担忧,反而是流露面上流露出一丝丝的兴奋。看到这两个少年尕娃异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情,哑夯感慨的心里暗叹,齐老黑齐大哥齐组长呐,你究竟是怎培养出的这样生猛的尕娃子,真是有少年气盛的勇气,又不失沉稳的心智,可以赋予重任。齐老哥你又是怎么想的,让我带上带上这两个经验缺少的少年雏儿娃儿,仅凭着三分猛勇,就真的能够顺利的完成重大此次‘锄奸’任务?他摇摇头一叹,又开口说道:“我们这一次任务面临的最坏情形,就是在没有完成任务遭受到失败后,撤退的时候直接向北的道路被封死了,那么一来情况就严重了,我们就只有一条路,所有参与‘锄奸’行动的特科成员直接在潼关一带集结,然后沿着黄河进入豫西,那又是一番天地了。以后的事情今天我们很难预测准确。现在先不说了,咱们还是注重这眼前的事吧!这次执行特别任务,是你们的第一次远行参加战斗,执行这么重大的任务,你们二人要牢记,凡事要机警少言,逢人遇事要谨慎防范,在细节上多做筹思准备。一旦付诸行动时,不仅精神和体力反应要快,还要毫不迟疑的不畏生死,只要对面不是我们行动组的自己人,危急时任何站在你面前的人,你们都要敢于下手击杀,绝不可以有丝毫的犹疑!行动时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你们务必做到生死相搏,下手无情!”

哑夯对冯思南杨明这几句嘱咐的话,像是指点,又像是命令,立时让杨明紧张了起来,他张口问道:“哑夯组长,要是在这个路途上,又或者是在我们在执行任务‘动手办事’时,遇到了熟人,再或者对手是好友的时候怎么办?我们就真的一丝也不能留情吗?”

哑夯听杨明说出疑问,他冷冷凝视着杨明这个虎帅杨府中的大少爷,学校里

的书呆子。眼神骤然冷冷的一收,略微的沉默了一下,哑夯对杨明的问话懒的多言,只是拍了拍身边冯思南的小肩膀,开口说道:“小狼崽子,你加入了咱们这个赤色特科组织下面这个特殊的灰色隐蔽战线特科行动组执行组以后,杨明这娃儿轻易的不过来,你倒是因为任务需要,多见了齐组长几次。有一些赤色特科组织纪律,尤其是咱们特科执行小组的铁律,你应当是很清楚了。你来说说,遇到了杨明刚才说的情形,应该咋办?”

冯思南对哑夯称呼他为小狼崽子并不反感,因为在那一次剿杀新民图片社敌特分子时,虽说是没有冲在前面首刃敌特分子,随后对着重伤和死亡的敌特分子肉体尸首下刀,那也是需要勇气的。

在当时,冯思南的下手之狠,连齐长忠这个凶神也是极为的欣赏,但是杨明在下手戳戗敌特尸首时,则是不免浑身的哆嗦,相比之际,两人立分高下。

事后,杨明在齐长忠领导的这个特科执行小组里的外绰号就成了‘虎娃儿’,冯思南却是得了一个‘狼崽子’的不雅绰号。此刻面对哑夯的问话,冯思南的心里有点紧缩感,但是他毕竟是幼逢大难,又跟随景岚先生见过世面,不久前也曾与杨明一起随齐长忠组长屠戮了新民图片社的敌特分子,这些不凡的经历

在以使得他身上出现了毅坚心硬的蜕变。

冯思南虽是小小年纪,却是非常的聪颖,他并不当这是哑夯闲聊的随口一问,而是在心里隐隐的知晓这也是哑夯代表了赤色组织特科上级部门在又一次的面试他们。

于是,冯思南淡淡气定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一脸肃然注目着哑夯,坚定的一字一板的说道:“哑夯组长,我和杨明两个人的信仰是一样的,我们坚信赤色理

想,甘愿奉献一腔热血救国救民,希冀和成千上万的人民大众一起共同向共产主义的光明道路前进!在我们前进的路途中,只能有志同道合的战友们同行,其它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舍弃!我们深知,我们所处的这个时期,每一天都处在与敌人生死搏斗割头沥血的过程中,如果我们是只顾了小亲情,就必定会有大伤害。尤其是在执行组织上交付的特别重大任务时,孰重孰轻的取舍是我们特科成员必须要不容迟疑进行决断的事!我们不敢也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齐长忠组长不久前讲过一句话,对我的触发很大,我这些天来一直在心里的反复念叨。我坚信只要牢记这句话,今后我必会在执行任务时少犯错,不犯错!”

杨明听了冯思南说的话,略有沉思,微微点头,追问了一句:“齐长忠组长说的一句啥话,你可以说出来吗?”冯思南看向杨明,稍一迟疑,随后用略微低

沉的声音坚定地说道:“咱们齐长忠组长的原话是:赤色特科组织在执行重大任务时,手下无冤魂!”此言一处,骡马车厢里面陷入了沉默。

到了半夜时分,哑夯,杨明,冯思南三人乘着骡马大车及时赶到了临潼镇,这里是一个千年古风尚存的好地方,只是他们三人没有心思探幽访古,何况又是

在深夜时分。他们及时放走了赶车的车夫让他火速返回长安方向,不可贻误次日上午与齐长忠的接头。车夫随即听命急切赶着骡车返归。当夜,自然又是由哑夯领着冯思南杨明二人找到赤色地下组织地下交通站的接线人找到一个隐蔽之处住了下来。

一夜无话,几个小时后,天色朦胧的启明,而此时那淋漓绵绵的春雨也停止了。哑夯清晨起来,便把杨明和冯思南从酣睡中叫了醒,从地下交通站同志们事

先准备好的物资里,取出军火枪械,给他们每人配备了清一色的德制连发二十响匣子枪和几颗手雷,并向赤色组织地下交通站的接线人叮嘱,今天中午或下午齐长忠组长就会带着行动二组全体人员到达这里,要把粮食和武器妥善的准备好,他们肯定是要全部武装完备后再前行过来,我们三个人马上先行离开,去往南城州一带探路摸查一下情况。

当天的晚上,经过长途的奔行,冯思南和杨明就在哑夯的带领下进驻了南城州西关镇一家偏辟的小院子,而就在这时,冯思南的心脏一直处在剧烈的跳动之

中,这个地点向北望去,离他们的住处不到三百米,就是他冯思南的家,他家的院子,他家的祠堂,在那里有他的父亲和他的几个姐姐居住。他知道此事的内情必须向临时小组长哑夯做个详细透明的汇报,不能因为他们在西关镇的出现被家里亲人看到,从而泄露了他们这个先遣行动小组在西关镇的痕迹。

哑夯听到冯思南的汇报他的家人就在附近居住这件事,心里感觉有点为难了。因为在就他出来的时候,齐长忠和他拟定的方案,就是由他带领的先遣第一行动小组在现行探明了南城州西关镇的地形和当地武装势力分布的状况后,等齐长忠带领第二组行动大队人马来到南城西关镇,和一组人员合并,然后智取或

强行占领西关镇的团防所,并以此为基地,争取在两天内实施捕杀叛贼内奸翁阳泽的任务。因为冯思南的家,就是在南城州西关镇,其父冯冠渊这时又是南城西关镇团防所掌权的团练武尉,而其祖父秦原在以前则是特科执行组组长齐长忠在青少年时的授业恩师。特科执行组的组长齐长忠虽然是常常说,信仰之战无私情,却依然在与哑夯和‘盲杖’小东等人在制定捕杀叛贼内奸翁阳泽的行动计划时,把此战以智取手段放在第一位。

若是借此次捕杀翁阳泽这个叛贼内奸之机,把冯思南的父亲冯冠渊也能发展成赤色组织的一员,岂不是好事一件?即便是强行占领南城州西关镇团防所,也

可以假借冯思南为人质,迫使冯冠渊合作,捕杀叛贼内奸翁阳泽,同时让冯冠渊今后也不得不为赤色地下组织所用。

本来此事要在齐长忠来到南城州西关镇之后,再与冯思南做详细解说,做他的思想工作,然后再按计划付诸行动。现在冯思南为了让赤色特科组织放心无忌

的行动,自己主动说出家庭在西关镇的事情,提出愿意‘自我禁闭’,以保证行动无泄密之忧。冯思南这种为了坚定的信仰和对组织忠诚的做法,让心硬似铁的哑夯也大为钦佩。

哑夯想出了一个临时方案,不过这个临时方案必须得到齐长忠组长的认可。哑夯温和的对冯思南安抚的说道:“尕娃子。我相信你的无私和对组织的坚定。

你先平定一下心情,无须急切焦躁,先沉住气,我们赤色特科组织的人,也有七情六欲,不是到万不得已,也会尽可能避开无谓的戳杀。你先耐心的住下来,等待到了天亮以后,我和杨明先出去到西关镇里面去勘察一下周边的环境,你独自守在这里先不要外出。我估计,可能到了明天的下午,齐长忠组长会以散兵游勇在乡境劫掠的方式进驻到西关镇里和我们汇合,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做商议。”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下午临近黄昏时,西关镇街面上惊慌喧噪一阵大乱,二十余骑武装人马不知是那一方的势力,轰隆隆的驰马而来,气势汹汹的进驻了西关镇,这气焰嚣张来势赫人的架势把西关镇唯一的武装组织团防所里面的

十几个团丁,唬的关起团防所的大门不敢出来。

从表面上看,这二十几人的骑马兵痞匪气凶横,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在镇上行抢劫之事,只是传话给镇长赵则正和团防所的团练武尉冯冠渊,要求西关镇立即

筹备五百银元大洋,粮油鸡羊若干,修整两日后他们会自行离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杀伤处死上几个人,一如杀鸡宰狗般的容易。

镇长赵则正原是潼关境内的一个厘税分局局长,被人排挤卸职回到家乡南城州西关镇,后来在西关镇团防所团练武尉冯冠渊的支持下当了镇长,赵则正本就

是没有主意的人,被这二十几个骑匪兵痞吓得够呛,在那个年代三五个骑马的刀客就能**一个镇子,何况这以此来的是二十几个凶人!团防所的团丁虽是也有十几个团丁,只是他们大多是老弱病残之人,只有团练武尉冯冠渊强壮凶悍,然而只是他一个人也不能挡事啊!

于是,经过镇上有资格管事的人共同商议和筹措,决定西关镇立即交钱筹粮,今天夜间之前就把钱粮交足,明天再由西关镇的镇公所出面摆三桌酒席应付一下这一伙骑匪,争取确保西关镇民众老少妇幼的居家平安。

而此时的西关镇镇长赵则正,在一众管事的手下分头去筹措钱粮后,他软弱的瘫坐在西关镇的镇公所里,愁眉苦脸的哀叹!一旁的西关镇团防所团练武尉冯

冠渊却是不在意的端着一盏温茶在品饮。

镇长赵则正苦着脸对团练武尉冯冠渊说道:“冠渊兄,你倒是拿个主意啊,这一帮马匪刀客怎么应付?他们不会拿了钱粮说话不算数吧?”

团练武尉冯冠渊气定神闲地说道“镇长尽管放心,这些人可能只是路过,既然现在没有开枪抢劫,我估计只要是按他们的索求给了钱粮,也就是吃喝上两三

桌酒席。至不齐再多给上一百银元大洋,也就差不多了。”

想了一想,冯冠渊觉的还是要安抚一下赵则正,便又开口说道:“镇长,古人言,四海之内皆兄弟,这话大有道理。愚兄认为,咱们兄弟俩既然在镇上主持大小政务事宜,除了把上峰交办的事情办好,最重要的还有要顾及镇民的安危,所以不能轻易的和江湖上的朋友搞僵了,再说咱们就十几只破枪,有的破枪还缺

少零件,有的子弹肯定还是哑火,还放不响。怎么和他们抢匪对抗?我看还是花钱买个平安为好!而且这个事情还不能传出去,就当他们没来过,让他们静悄悄的来,再静悄悄地走,所花的银钱就从士绅们那里出,只要平安,镇上的士绅他们也愿意花钱,咱们自己也可借机顺带的在手里搂下一点留用,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个镇长赵则正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而且也有一点小小的贪财心思,他听了团防所武尉冯冠渊的话,大觉有理,忙和冯冠渊说:“这个事就以你的意思来办,这些马匪刀客既然在镇里想休歇两天,那我们就每天给他们把吃喝送上去,他们只要不出来祸害,咱们就当他们没来过!至于他们索要的钱粮,等手下的人在镇里收齐了,还要劳烦你老哥派人赶紧让给抢匪们送去。我这就去和镇上几个大户商议增加一些钱粮,而且今晚就连夜备料操持明天的酒席,明天宴请这一伙凶神。”

团练武尉冯冠渊笑着说道:“赵镇长,佩服,佩服!还是你贤明,你如此有胆有识的决断,这是救了咱们全镇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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