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当兵的也是人嘛

安远驻军是川军99团，团长毛汉宇结束了一天的公务，正准备回到自己竹林掩映的大宅子，搂着娇滴滴的姨太太小娇妻，一觉睡到大天亮。

不过，严格来说，安远99团也没有什么公务，顶多是催促当地的乡绅赶紧把本月劳军的钱粮交上来，顺便带人“考察”一下当地的风月场所，满足一下自己那方面的需求。

毕竟，当兵的也是人嘛，总有“王八找兽医——憋（鳖）坏了”的时候嘛。

说起中国的“美女之乡”，四川绝对是首屈一指，处于“第一梯队”，独特的风水灵气造就了四川女子清秀水灵的特点。川南的女子更是如此，她们吸收了四川的大气秀美、云南的娟秀灵动、广西的迷人风韵。毛团长虽然已年过四旬，但他那姨太却是刚满十六的水灵灵的可人儿，一树梨花压海棠，蓬门今始为君开。

那个时候，中国连年战乱，正是道德败坏、人心不古的至暗时刻，饥荒的年代，为了一口吃的，人们卖儿卖女也在所不惜。作为参加过藤县血战的“老四川”，毛团长的许多战友、兄弟都死在了遍地狼烟的他乡，在东关之战，毛团长还是连长，在冲锋时，一颗日军的“甜瓜手雷”九一式手榴弹扔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老营长不假思索，狠狠推开毛团长，自己用血肉之躯按住了手榴弹！

随着一声惨烈的爆响，老营长横飞的血肉如血红的暴雨，淋了毛团长一身。

血腥的红雨，浇灭的不仅是死亡，更是毛团长那一颗热血澎湃的心。这一刻，毛团长深深感受到战场的残酷、战争的无情、生命的渺小。

当毛团长回到四川，原本怀着“从军报国”理想的他，这辈子都不想打仗了。

当兵，仅仅成为了一种纯粹的谋生职业。

事实证明——当一个军人不爱打仗，放弃了热血与初心，其堕落的速度是很快的。

当土豪劣绅把大把大把的银元送到毛团长家里、把当地农户家的黄花闺女送到毛团长床上时，毛团长立刻就“勉为其难”地笑纳了，完事之后提起裤子，还不忘自嘲。

“嗐！当兵的也是人嘛，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更何况，民国时代，当官的、当兵的纳妾早已蔚然成风，名为纳“如夫人”，北大教授辜鸿铭更是对此打了两个形象的比喻，为自己的恶习辩解。有一个外国的女士与辜鸿铭辩论，说在你们中国古代既然男人可以纳妾，那么女子也应该多夫才算平等啊，辜鸿铭听了以后摇摇头，以为不可并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请问夫人，你出行代步的时候是用洋车还是用汽车？”外国女子说当然是汽车，辜鸿铭说：“这就对了，汽车有4个轮胎，但是你为什么不备4个打气筒啊”？

辜鸿铭对中国古代的一夫多妾制狡辩说男人好比茶壶，女人好比茶杯，一把茶壶配上几只茶杯，不是中西同理很自然的事情吗？

再这样混乱的时代背景下，当官的、当兵的，不纳妾的反倒成了不合时宜，是官场的异类。

所以，当打更人无精打采地拖着吆喝的长音，敲响了子夜的第一声锣时，抿了几口小酒的毛团长已经搂着娇妻美妾、软玉温香，鼾声如雷了。

在当时的中国，除了上海、南京、武汉等大城市，“霓虹灯”还是比较稀罕的玩意儿。倒不是说，霓虹灯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当时中国每年的最高的发电量才区区几亿度，连美国的二百分之一都不到，这点电供给工农业生产都不够，又怎么能满足城市照明的需要呢？所以，在绝大多数的中小城市，尤其是星罗棋布的县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旧是老百姓生活的常态。天一黑，除了有条件安装白炽灯的上流社会，或是家境殷实可以点灯熬油的地主富商，大多数人吃完了饭，就搂着老婆上炕了，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刺激的夜生活呢？

这正是如此，近代中国虽然连年战乱、民不聊生，但人口却依然稳步增长。

所以，当太阳一下山，安远县除了几点大户人家宅院的星火，依然陷入了黑暗与沉寂，即便是站岗的哨兵，也靠着低矮的城墙，抽饱了大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可以说，如果没有外力，这种生活，他们能过五百年、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