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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记一位女孩的婚姻悲剧)小说:错误的选择 作者:冷雪散人 更新时间:2024/1/19 10:13:22 这件事还得从1997年说起。我至中学毕业之后,眼见大学之路无门,也就随着打工的浪潮背起行囊带上我仅有的那点儿学识从我的家乡西南僻角之地来到沿海一带谋求发展了。几经辗转,终于受聘于乐清地界的一家“白象电气公司”工作了。这是一家说来规模并不算大的电气公司;在经过了我在公司几年的摸爬滚打之后,终于也混得了一个质检部经理的头衔,其收入也在每月两千元以上了,在当时,对于一般工薪阶层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条件了吧。 这天,我刚到公司不久,人事部的老邹就领着一位年龄大致二十二三岁,扎着长辫,穿着朴素;生得眉清目秀,看似腼腆的女子过来找我。他说:“小万,你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而且还是你老乡哟!”说话他竟撇下这伊自管走开了。 我还在后面开玩笑似的说:“你看看这老邹,风驰电掣的就是忙啊!”他却连头也没回,摆摆手只顾去了。 且说这伊,——只因公司最近业务繁忙,我们部门又一向缺一位“外检”;近日来已搞得我都自顾不暇了;之前我到是向人事部的催促过好几回,今儿个终于把人给找来了。说来奇巧,不找就不找,找来的居然是我老乡。闲谈中方得知她名叫冷雪;我们不仅是老乡,而且还来自同一个乡镇,只因各家相距较远,所以不曾相识。 我领她到她的工作岗位上,并简要的于她介绍了一回工作情况后,这就抽身离开。可她却问我:“经理,我的住宿怎么安排呢?” “住宿?——这不是人事部的人在负责吗?”我正在想。 但听得她接下又说:“我问过刚才那位,他叫我来找你呢?” 哦,我明白了。——只因年前公司人式扩招,公寓住宿也就有些紧缺;本来那房屋我觉得也不怎么理想,因此,我便与一好友到外面就近合租了一套房舍,一厅两居室。可前不久,我朋友却因工作变故离开了此地,也就搬走了,至此空下一间来无人居住,虽说公司每月有一部分房租补贴,可另一半现在却是需要我负全责了。前些天我的确向人事部的老邹提起过这事,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所以这会儿她才来这样问我,反倒一时把我弄得糊里糊涂的,——看看这老鬼办事还真有些默趣。 既如此,我这就简要的对她说明了房屋与租金的一些情况;她表示应诺。我便说:“那好吧,下了班你到办公室来找我就是了。” 下班后,待她过来,我问她行李在哪里?又见她无人帮助,既然是同乡,我索性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就帮着她一道将行李从人事部搬到住处,并帮她收拾好房屋,还邀请她吃了顿随意的晚餐,方罢。 就这样我们便渐渐的熟悉起来。她因刚到这边工作,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并不是那么齐全,但她性格比较开朗,没有就向我借要,看来她对我到没那么见外。“反正同乡之间,又壁邻住着,大家亲近点儿这到好些。”我也这样想。 很快她就时常下了班若无别的事情便会到我屋里来看看电视剧。她喜欢看爱情剧,常常对片中剧情感同身受,因而,或激情飞扬,或愤愤不平,其性情真是直率;但与之言谈却又流露着一种温文尔雅,实在讨人喜欢。渐渐的我也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位姑娘,并且还暗示过我对她的爱慕。她也表示默许,并对我说,她曾经有过一位男朋友,是家里人帮她介绍的。——他在做服装烫工,每月的工资大概有一千多元吧;但她说,她对他并不太满意…… 说话间,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接了电话,说是找冷雪,我就把电话给了她;她接过电话便走出了房门去,不一会儿,一个男孩尾随她走了回来。 她把他带到了我这儿来。那男孩大概二十多岁,穿着时髦而得体,染了一头金黄的并且很新颖的发型。她把他带到我这儿来之后并简略的向他介绍了我,然后就自各儿坐着看电视去了。他向我打了个招呼;我示意他随便坐,之后别无言语,也就各自去看电视上那一段精彩的情节。几分钟后,他走到冷雪身边挨着她坐下,然后对她说: “雪儿,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陪我去选购一套衣服?你看上次你帮我选购的这套衣服多合身哟!”说话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并去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她看。 她甩开了他的手,且走到一边去找了个单一的凳子坐下来,眼睛对着电视,用一种不耐烦似的语调对他说:“我还有事儿,没时间的,你自己去吧。” 见她这般举动,他也不好在说什么了,也就相互沉默,只有电视上的吵闹声音依旧。各自又看了会儿电视后,他便站起身来,示意他这就走了,并向我们说了声再见后,他走出了房门去。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在向我解释似的说,这是她表哥,之前在这边学过两三年美发,现在开有一家理发店…… 对此我也明白她表哥是在追求于她,然今儿她何以如此冷落于他,——这是否跟我有些瓜葛,我就不太清楚了。但至她表哥来过之后,就此平静了好一段时间——没人来打搅。我们的关系和睦依旧,可却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的迹象。 突然有一天,是下午下了班之后,我见她房间里来了两个据称是她姐妹的女子,并还有一个男子,此人穿着倒是西装革履,只是面目黑黑的,恐怕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我是在客厅里看见的他,他随后也进了她的房间。她应该是在厨房里为他们筹备饭菜,——锅、勺的磨擦声正响着。 这天我恰巧与几位朋友有一个约会,只不过回来换了一套装束便出了门,之后很晚才回家,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儿究竟叨腾了多久,反正第二天就没见着人。奇怪的是,至此以后,她便不常去我屋里玩了,每每见了我,虽说是同乡,却也无端的隔阂起来。对此我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不了了之——由它去吧。 但没过几日,我见那男子又单独来过一次,据说是要上哪里去办事而路过这里;并借此邀她请了半天假,带她出去玩了一下午方才送回来。至此之后,便见她手里多了一部款式新颖的手机。闲着时,还时常从她房间里传出电话里的嘻嘻哈哈。就这样缭绕了有些日子。突然有一天傍晚,她来敲开我房间的门了。其来的目的,是想请两天假,需要我在请假单上签个字——原因是她男朋友明儿要到这儿来,并带她到哪儿玩去。——反正是出去,我也懒得管你那么多。 签完字之后,我请她坐,她也将就着坐了,但是显得很拘谨。可我还是找话与她聊了聊: “你有男朋友啦?”我问。 “嗯!”她并没有说什么。 “莫非就是那次同你的两个姐妹一块儿来那位吧?” “是啊!你见过?”她感到诧异。 “嗯,那天在客厅……” “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比如身材——” 我想了想说:“对于身材来说还算可以,只是年龄上大了些儿……” “哪里啊!他才二十六岁呢,只不过皮肤黑了点儿!——”她立刻反驳说。 对此,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情绪,也就不去言语,保持沉默。 她过了一会儿又说:“他是在温岭那边同他姐夫一道合伙办公司的……” 那地方我知道,距离这儿有一百多里路呢。我问:“那——你们怎么熟悉的呢?” “就我那两个姐妹介绍的呀!——”她接着说:“他就在那公司里搞管理,每月的工资是五六千元!——而且公司里还有他两成的股份,每年年底分红还可以拿到一二十万元!……” 我看她说起这些数目心情都是异常的兴奋,因此,也只是在随声附和罢了。 第二天早晨,我就看见她男友开着一辆像样的小车来接她,两人肩并肩的走出了房门,上了车,开去了。两天后,她回来了。我在客厅里见到她,穿了一套崭新而得体的高档服饰;家里已添制了一台大屏幕的彩色电视机,以及DV、音响什么的应有尽有。至此,她每每见了我也显得更加的冷漠起来。闲暇时,那电话里的嘻嘻哈哈依旧,三五两日她那男友又会过来一趟:或于她添置东西,或带她出去玩,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多月,她终于从我们公司辞了职,跟她男友一块儿去了。至此之后我也就不曾在这边见过她。 五年后,时至冬旬,我因有些事务,回了一趟家乡,并到镇上拜访了一位故友,说来也是为了自己的一些私事去麻烦他罢了。我这位朋友就住在镇上的菜场附近,但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朋友刚搬了新家。电话里他说其实也是在菜场附近,彼此并不远,但他出去办事去了,过一会儿才回得来,叫我就在菜场边上等他好了。无奈,我也只得在菜场路口转悠了一遭。突然,我竟发现菜场边上有一个摆了些蔬菜的摊位旁那女子好像是冷雪,但穿着很陈旧,头发乱蓬蓬的;她身旁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的约摸八九岁,小的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天气很冷,两个孩子都簇拥在一起不爱动弹。走近一看,果然是冷雪,我叫了她,她见是我,感觉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回了话。我说: “你怎么也在这里卖起蔬菜来了?”说话我却去看那两个孩子。 她叹了口气,像是明白我的意思似的说:“这小的一个,是我跟我丈夫的孩子;大的那个,是我丈夫跟他前妻的……” “前妻?莫……莫非?……”我好茫然,但我以明显看出她在这件事情上是十分痛苦的,她的脸上交织出凄苦又无奈的情结来。她的脸,在这几年来以沧桑了许多。 “唉!——”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当初瞎了眼,跟了这么一个男人。——他所为的同他姐夫开的那个公司其实是假的——是非法的,后来被查处了,还罚了款,赔了钱。——他还涉及到贩毒……”说着说着她眼泪就下来了。那两个孩子懵懂地看着我们;她就用衣袖去拭干眼泪,至此,相互也不在言语,各自沉默。 过了良久,她却回过脸来问我:“听说你也办公司啦?” “是的。”看到她这般景况,本来我是不想提击这件事情,但她现在问起,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然而我以明显看出她的眼里已浮现出羡慕而**的神色来。我说:“就在你从我们公司辞职的第二年,我也从公司辞了职,之后就与两个朋友合资开办了一家小型电器公司……” “万青,……” 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回头看时,正是我在等待的那位朋友。他办事回来啦。我赶忙迎过去,同他握了握手说:“老兄,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嗨!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吗?——你委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帮你办得差不多啦,也就等着你签署合同好啦。还有我帮你选定的那处厂房,——欧,等等!待会儿到我家吃了饭,我带你去看看,看合不合适?——”说话他就撇下我去了冷雪的摊位旁招呼说:“冷雪,今天生意好吗?” “今天天气比较冷,出门的人少了……”她回话说。 我朋友在她摊位上选好了一些小菜,过了秤,付了钱,便转身过来邀我往他家去。临别时,我回头去对冷雪说: “冷雪,如果方便的话,你不妨考虑一下,明年到我公司去上班好了。”我想这样会对她的经济收入要稳固得多。说罢我便写了个电话号码于她;她表示谢意,但却回过头去无奈地看着那两个孩子。 在去朋友家的路上,我与朋友心绪都比较沉闷。朋友叹了口气说:“唉!说起她啊!当初追求于她的可有好几个男孩子(但我朋友并不知道我与她的那段情结),都是很不错的。就说她家里人帮她介绍的那个吧(指做服装烫工那个),现在已开得有几家服装商店,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资本家’了。——可她却去跟了那么一个刀头(当地方言,是骂语,原本是用来祭奠神灵的猪肉墩子,这里用来比喻那些不成气候,为非作歹的人),有好色,有好赌,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跟他在外边生了孩子才回来结婚,结了婚方知道他原来是有过老婆,而且还有一个孩子……” “那么他前妻呢?”我问。 “离了!”朋友愤愤地说。 “那——她难道就没跟他闹过?” “闹过?——闹过又怎么样?现在人都进去了(这里指监狱),恐怕这辈子也甭想出来,——却撇下那么两个孩子,怎么办?——” 对此,我俩都相继摇了摇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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