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卡住

任晓飞听完就默默地摇了摇道：“就我感觉，她好像从来都没缺过钱。她穿的、用的，除了KTV的工作服外，好像都不是廉价的东西。就连她平常穿的内衣，好像一套都八九百。”

马向波听了后就心道：“不缺钱还去贩毒？有瘾是吗？再说了，不缺钱又怎么可能去KTV当服务员呀？所以，这说不定也是那假冯雪故意给任晓飞设置的假象。”

想着，马向波就问道：“那你觉得，那个假冯雪维持她这样儿的生活，每个月需要多少钱？她在KTV的工资，再加上小费，够用吗？”

“肯定不够用，但是我也没听说过，她跟别人借过钱。说白了，她来新州人生地不熟，所以她的生活圈子，就应该是我们KTV里的那些人。”任晓飞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刚来新州？你又怎么知道，她的生活圈子就只是你们这些人？”

“她跟我说过的呀！”任晓飞道。

马向波跟着就反问道：“她也跟你说过她叫冯雪吧？”

“那您让我怎么说呀？我跟您说的是我所知道的事实，但是真和假，我没法替您分辨呀！说白了，我的脑子现在也是一团浆糊呀！”

马向波听了后就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你当时也是受骗的人之一嘛！”

任晓飞一副上当受骗者的模样，但是马向波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至于是什么地方，马向波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想着，马向波就问道：“那你就说说，这个假冯雪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吧？反正平常的，都没准儿是假的。”说完，马向波就暗自观察起了任晓飞。

而任晓飞听了后就想了一下，然后才摇了摇头道：“我没发现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有可能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

这时，马向波就在心中暗道：“似乎有些太平静了吧？如果我为了一个女人贩毒，最后在监狱里得知，那个女人只是在利用我的话，那我会是什么表现呢？会是这样的有问有答吗？惊讶！任晓飞也表现出来了。但是如此就完了吗？不会愤怒吗？不会抓狂吗？还是说，任晓飞已然认命了，那个女人的真假已经对他无所谓了……”

想着，马向波就问道：“那个假冯雪吸毒吗？”

任晓飞听完就摇了摇头道：“不吸。”

“那些冰妹是怎么跟她认识的？”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KTV里认识的吧？”

“现在的吸毒人员这么猖獗吗？只是认识，就会随便向人透露自己吸毒？”马向波问道。

任晓飞听了后就愣了一下，然后才道：“应该也不至于，不过具体的情况，冯雪也没跟我说过。”

马向波听到这儿就心道：“还是问到关于这个假冯雪具体情况的时候就卡住。如此看来，要么是这个任晓飞真傻，要么就是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想着，马向波就道：“有些事情，我们其实也是可以不问你的。比如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去问认识那个假冯雪的冰妹。另外，让我疑惑的是，你对你的女朋友就这么不关心吗？问到她的具体情况，你就不知道。任晓飞，你要知道，我们不是来跟你打听事情的。而是你要老实交代问题的。我想有些法律问题，我应该要再给你解释一下。”

说着，马向波就拿出了《刑法》念道：“《刑法》第三百一十条，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款罪，事前通谋的，以共同犯罪论处。所以，在审讯过程中隐瞒事实，尤其是对于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源和性质进行隐瞒，可能会被视为包庇或隐瞒犯罪所得，从而构成新的犯罪行为。此外，根据《刑法》第六十七条，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其中，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另外，还有第六十八条、犯罪分子有揭发他人犯罪行为，查证属实的，或者提供重要线索，从而得以侦破其他案件等立功表现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刑法》的这个三百一十条，你要想清楚。第六十七和第六十八条，你更要明白。因为自首、立功，这是你唯一救赎的机会。而要是在审讯中有所隐瞒，那不仅不利于自首的认定，还可能导致处罚的加重。这再加上三百一十条，自首立功情节没了，再来一个数罪并罚。那这结果……”

这时，任晓飞听到这儿就忙道：“我也不是没有问过，可是我只要一问，她就拿分手威胁我。而我们分分合合好多次，跟我每次问她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

马向波听了后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任晓飞。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其实也是一种审讯技巧。如此，再配合刚才讲明法律上的利害关系，就会让任晓飞感到不安，从而可能主动透露一些有用的线索。

不过，马向波半天没有说话，任晓飞也一直是沉默不语。

见此，马向波就暗自皱了皱眉头，然后直接叹了口气道：“那个假冯雪，我们肯定是会找到的。到时候她会这么说，你想过没有？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尤其是我刚才给你念的那三条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