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微服私访

陆中天就任天灵国的君王之后，搬进了王宫居住。忙于国事，无暇顾及他的陆记医馆。

他认为，应该把陆记医馆改为天灵国的国医馆。可是，由谁来主持国医馆呢?他首先想到了他徒弟夏雨的后人夏俊杰。而夏俊杰的医术如何，医德如何，他又浑然不知。所以他决定微服私访，查明夏俊杰的情况之后再作决定。

陪同护卫他的是赵铁汉。

二人装扮成经商的主仆来到老君山下的君山镇，赵铁汉说:

"这里的医馆原是你们陆家的，后来成了夏家的。为这事，你和夏家的夏俊杰对薄公堂，你记得不?"

"当然记得。"陆中天说。"我本来是打算私下解决的，是那夏俊杰不懂事理，硬要去衙门告状。"

"既然他不懂事理，你为什么还要打算让他主持国医馆呢?"赵铁汉问。

"此话有两说。"陆中天说。"从医馆的归属来说，他是不明事理;而从对医馆的热爱来说，他是精神可嘉。我看中的是他对医馆的热爱和世代为医的传承精神，就是不知道他的医术和德行如何。"

"医术和德行，不能听他的，要听民众的。"赵铁汉说。

"对呀，所以才要微服私访呀。"陆中天说。"我想，要听民众的，就要到民众中去装病，要治疗，听民众怎么说。"

二人走进一家饭馆，陆中天一进门就装病，喊着头昏肚子疼。赵铁汉急忙技着他，对饭馆跑堂的伙计说:

"我们外地做生意的人，他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仆人，刚到君山镇，主人就得了急病。请问镇里有没有医馆呀?"

"有哇。"饭馆伙计说。

"有几家?"赵铁汉问。

"只有一家，就是夏记医馆。"饭馆伙计说。

"夏记医馆的医术怎么样啊?"赵铁汉问。

没等饭馆的伙计回答，在饭馆就餐的人们忍不住开口了:

"要说夏记医馆呀，那可是对着窗户吹喇叭一一名声在外呀!"

"只要是人生的病，夏记医馆是没有治不好的。"

"夏记医馆的祖先是修炼成仙的神医，如今还在坐诊，神仙给凡人治病，那是妙手回春呀。"

......

人们对夏记医馆赞不绝口，陆中天听了很高兴，但是他又说:

"我们做生意亏了，身上没有银两了，夏记医馆只怕要拒绝收治了呀。"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众人纷纷说。"夏记医馆祖先立下的规矩，治病救人为先，先治病，后付银两;当时没有银两的，以后付;实在没有银两的，也不会去追债，欠就欠着呗。"

陆中天听了，对赵铁汉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夏记医馆吧。"

赵铁汉搀扶着陆中天离开饭馆，说:

"夏记医馆在民众的心目中是很不错的呀。"

"有这样的好声誉，我把国医馆交给他们就放心。"陆中天说。

二人来到夏记医馆，夏雨和夏俊杰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下跪拜道:

"国王陛下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陆中天连忙把夏雨和夏俊杰扶起，道:

"同为行医人，不必客气。"

"您可不是一般的行医人。"夏雨说。"天灵国建国立都的布告和您的诏书，我们都看到了。实在没有想到，我当年的师傅，现在成了天灵国的君王。"

"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成为一国的君王。"陆中天说。"就我个人而言，是一门心思办好我陆记医馆的。"

"你当了君王，陆记医馆怎么办呀?"夏雨关切地问。

"我正是为这事来的。"陆中天说。"天灵军推举我担任天灵国的君王，我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不过，既然当上了君王，就得做好君王的事，陆记医馆的事我就顾不上了。所以，我准备将陆记医馆改为天灵国的国医馆。谁来担当国医馆的馆长呢?我思前想后，觉得你夏雨比较合适。我来这里，就是请你去当国医馆馆长的。"

"君王旨意，理当遵从。"夏雨说。"但是，吾乃有罪之人，怎能担此大任。"

"何罪之有?"陆中天问。

"这夏记医馆，本来是你们陆家，被我们夏家占有，其罪一也。"夏雨说。"我的母亲苏桂英在婚前与我的父亲私通生下我，然后又嫁给您作您的夫人，使您家受耻辱，其罪二也。有这两宗罪，我怎敢承袭您的伟业，去当国医馆的馆长呀。"

"你不必有此顾虑。"陆中天说。"我与苏桂英的事，那是上辈子的事，不是我现在这辈子的事。我现在有张春兰为妻，何必计较上辈子的事呢!至于陆家医馆的归属问题，你和你的父母在县衙公开作证，我已经心存感激，当时不再计较。现在我身为一国之君王，当以国为计，何必计较家中小事呢。我让你当国医馆的馆长，并非是因为你我的师徒关系，而是任人唯贤，不是任人为亲;是量才录用，而不是滥竽充数。"

陆中天的这番话，夏雨听了很受感动，恳切地说:

"既然君王有旨，属下遵从就是了。"

"这就好。"陆中天满意地说。然后又问:

"你父母现在怎么样?"

"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夏雨说。

"怎么回事?"陆中天问。

"他俩在县衙为陆记医馆作证归来以后，留下一封遗书，就自杀身亡了。"夏雨说。

"他们的遗书，能让我一观吗?"陆中天问。

"可以。"夏雨说，随即把他父亲夏金贵和母亲苏桂英的遗书找出呈上。

遗书是夏金贵和苏桂英写给夏雨的。陆中天接过后展开细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雨儿:

你和我们俩都是在死后被陆中天起死回生的，当视陆中天为恩人。但是回想我们的所作所为，实在对不起他。

我们俩死后绝对不可再让陆中天为我们起死回生，因为我们活在人世间，深感羞耻，生不如死。

你是陆中天的徒弟，应当像他那样过好这一辈子。

你的父亲夏金贵、母亲苏桂英谨嘱。"

陆中天看完了夏金贵和苏桂英写给夏雨的遗书，感慨地说:

"这是他们在天之灵对你的祈望，你就好好听我的，当好国医馆的馆长吧。"

此事定了下来，微服私访的目的达到了，陆中天和赵铁汉准备回都城，被一起突如其来的求医急诊事件所吸引。

一辆马车驮着一位满脸是血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夏记医馆，众人齐呼:

"快、快、快，赶快救人呀!"

对于求医人，陆中天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如今虽为一国之君，但未改以往从医的习惯，听到众人的呼救声，便起身和夏雨一起去那马车前察看。

满脸是血躺在马车上的人，陆中天上前一看，惊呼道:

"县令谷有为，怎么会成这样了呢!"

众人告诉他，县令谷有为在青龙河滩勘察水流地形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被地上的尖石刺破了脸，划伤了腿，伤势严尊，昏迷不醒。

闻听此言，陆中天和夏雨立即吩咐来人把谷有为抬进医馆，进行抢救。

在陆中天和夏雨的精心治疗下，谷有为脱离了危险，从昏昏噩噩中清醒过来，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受伤的原因和经过。

他任县令以后，他父亲谷隶明对他说:

"你是天都县的第一任县令，也是天灵国唯一的县令。为父希望你上任之后有所作为，在天都县的历史上留下光辉的篇章。"

他认为，要做在天都县具有历史意义的业绩，就要了解天都县有史以来民众最祈望的是什么，然后下决心去做，就会百世流芳，万民景仰。

为此，他走访了民众，广泛听取民众的呼声。从中了解到，天都县有史以来所遭受的最大的灾害，就是洪涝灾害。

原来，青龙河水贯穿本县全境，其下游是平原地带。这里，本来是粮食生产的好地方，但是当山洪暴发**的时候，这里便成了一片**，田地被冲毁，庄稼颗粒无收，有的甚至家破人亡。洪涝灾害虽说不是年年有，但是隔不了几年就会出现。所以，当地的民众总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谷有为决心在治理青龙河排除洪涝灾害方面有所作为。于是，便亲自到青龙河下游地区进行实地勘察，查明山洪暴发的河段以及**的流向，探索解决问题的办法。

青龙河洪水暴发的河段岸边有一处悬崖，洪水正是从那里奔腾而泻的。谷有为就是悬崖岸边勘察时，因山石光滑，不小心摔倒的。

谷有为的这些情况，陆中天听了之后深受感动，亲切地安慰谷有分说:

"你是普天之下最好的县令，天灵国为有你这样的县令而倍感荣耀。你现在要静下心来，好好养伤。"

"见到君王陛下，我的心情难以平静，有件事要说呀。"谷有为说。

"什么事?"陆中天问。

谷有为要说的事是这样的:

青龙河下游的岸边上，有个太平村，村里有个读书人名叫田东川。

谷有为在考察中得知，这个村名为太平村，实为动乱村，常受洪水灾害，无法安居乐业，太平只是民众寄托的期望。田东川自幼好学，爱动脑筋思考问题。他思考的问题是，当地民众有遭受洪涝灾害的时候，也有遭受干旱灾害的时候，只有既要抗洪又要防旱，民众才能安居乐业，享受太平。因此，他提出了一个抗洪防旱的方案。在抗洪方面，要在青龙河洪水暴发之处实行分流，使洪水水势减弱，避免泛滥成灾。在防旱方面，要在青龙河下游多建山塘水库，把青龙河分流的水引进山塘水库蓄存起来，用于干旱之时。这样，既抗洪又防旱，一举两得。

当地民众认为，田东川的这个方案非常好，但是实行起来非常困难，必须要由县府作出决策，举全县之力才能办得好。

于是，民众选出代表和田东川一起去县衙请愿，请求实施这一抗洪防旱工程。

当时的县令是齐思贤。他口头上表示支持实施这一工程，而在实际上却寻找借口予以否定。其借口就是:本县没有资金，需要朝廷拨款;而朝廷拨款，只有在受灾之后上报朝廷之后才有赈灾款下拨。所以他说，这项工程的实施，本县是无能为力的。

田东川是个坚韧不拔的人。他的抗洪防旱工程方案虽然没有受到县衙的重视与支持，但是他的信念没有任何动摇，发动群众，自己动手，首先解决洪水分流问题。他们用竹篓、麻袋装石块的方法，建起了抗洪堤坝，使洪水受阻分流。

到了洪水暴发的季节，田东川和村民们日夜守候在抗洪堤坝，发现险情，及时处理。

一天下午，洪水突然暴涨，漫这堤坝，倾泻而下。田东川急忙带领民众加高堤坝，当他把一袋石块投向堤坝的时候，堤坝决口了，他被洪水冲走，因此而献出了生命。

谷有为谈及田东川的时候，说:

"我觉得，这位田东川是位稀世奇才，既有抗洪防旱的谋略，又有顽强奋斗的精神。我急于向陛下禀报此事，就是恳请为田东川起死回生，让他当我的助手，把实施抗洪防旱工程这件事办好。"

"好。"陆中天高兴地说。"这样的奇才，我也真想见见呀。"

"陛下想见，我们就出发去太平村呀。"谷有为说。

"可以。"夏雨对陆中天说。"谷县令虽然身受重伤，但是由我随同治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陆中天深知谷有为伤势，也深知夏雨的医术，加之他也非常希望能够尽快地见到田东川，就爽快应允了。

他们来到太平村，见到田东川的家人说明来意。在田东川家人的密切配合下，取出田东川的尸骨，陆中天用起死回生汤和起死回生丸将田东川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后的田东川，得知让他起死回生的是天灵国的君王，求他协助实施抗洪防旱工程的是天都县的县令，心情非常激动，热泪盈眶地说:

"我在世的时候，曾经烧香拜祖，祈求祖先的在天之灵助我一臂之力，让抗洪防旱的工程顺利进行。如今的天灵国，正是我祈求的天堂，我必将竭尽再生的全力，协助县令实施抗洪防旱工程，让我们太平村的人们永享太平，也让广大的民众不再遭受洪灾旱灾。"

陆中天也趁机抒发自己的情怀，说:

"我们天灵国，就是为了让民众对在天之灵的祈求变为现实。这就是我们天灵国的天理，也是我作为天灵国君王的旨意，所谓奉天承运，君王诏曰，传达的就是这样的天理旨意。关于抗洪防旱工程的实施，我的旨意就是:按照田东川的设置方案，天都县县令谷有全力支持，对于在工程实施过程中伤亡的人员，伤者由夏雨为馆长的国医馆负责治疗，亡者由寡人为他们起死回生，以确保这一工程的顺利实施。"

"遵旨。"谷有为、田东川、夏雨一齐叩拜，并且说:

"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为天灵国增光添彩。"

"好!让我们共同为天灵国增光添彩吧。"陆中天兴致盎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