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乐极生悲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事情一件一件地办。做业务的人现实得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的死活是别人的事，只要不影响自己赚钱即可。争抢客户各凭本事，鹿死谁手无义可言。阳羡机构团队搞钱的氛围红红火火，各种口号、各种活动、各种礼物铺天盖地地推动士兵们前进、前进、再前进。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总部法律合规部的人还没有走，方雄已迫不及待地开展激进的营销模式。他一方面糊弄谢裕丰，说明机构管理工作平稳安全地进行；另一方面悄悄地触碰合规的底线，满足业务员和客户各类合理或荒谬的需求，像返佣、恶性竞争等等。

楚子威返回职场，没有直接去方雄办公室，自己默默地坐在工位上，若有所思，无精打采，好似连续三天没有睡好觉。同事们本以为他会热情洋溢地分享旅游中看到的奇人异事，可楚子威没有丝毫情绪愿聊这方面的话题。他慢悠悠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网页。

“失恋了，看你样子，像丢了魂。”方雄来到楚子威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没有，昨晚闹肚子，身体不舒服。”楚子威周围颓废的空气被方雄打破，他强装精神回应道。

“跟我说啊，可以请假休息。”

“现在好多了，没多大事，来公司处理处理客户资料。”

“在香港玩得够嗨吧，给你发信息都懒得回我。”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领导指示就行。”

“有没有空，来我办公室一趟，跟你商量个事。”

楚子威勉强地站起来，和方雄并肩而行。

“来，坐沙发上，喝茶还是咖啡？”方雄问。

“喝水就行。”

“喝水？我没听错吧，楚大公子的品味什么时候滑落到这种水平了。”

“给你省钱嘛。”

“哎，跟我不用客气，我给你倒红茶。感觉你从香港回来变了个人似的，见鬼了，哈哈！”

楚子威的确变了，没有见到鬼，见到了比鬼更揪心的事物。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米莉给楚子威准备了一份特殊礼物，她非常清楚楚子威的行程，故意问他走没走。楚子威满怀期待地和女神见面，两人相约星巴克咖啡馆，但与他见面的竟是一个快递员。快递员确认客户本人后，直接交给楚子威一个包裹，楚子威还想说什么，快递小哥骑上电驴扬长而去。

楚子威现场拆开包裹，有一个白色信封，“难道是钱？”当他拆开信封，取出里面东西的时候，他的发财白日梦被狠狠击碎。是一沓照片，照片主角正是米莉和楚子威，两人躺在床上的各种姿势和动作，被人拍摄得细致入微。“天啊，完了，完了，我被人算计了。”楚子威胃里像吃了苍蝇，整个人头晕目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倒霉，会如此弱智，会如此好色。信封里夹着一个纸条，上面留有一行措辞严厉威胁恐吓的话：“乖乖配合就没事，否则家族名誉扫地。”楚子威气急败坏，他联系米莉，却被对方拉黑。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8800开头，内容是：“楚先生，我们的合作开始了，要求很简单，一个月内购买500万产品，我们就把照片、视频电子资料全部删除！务必做到！”

“他妈的，操你祖宗十八代！”楚子威尖锐地呐喊，声音响亮引得周遭人无不侧目。

回到阳羡，他无脸向家人提及此事，默默地想办法。

“方总，您找我什么事？”楚子威问。

“是有个事请你帮忙。咱们机构私募股权业务还有500万缺口，我联系当地企业主，谈妥了几家，还有部分没谈拢，你这边能不能帮帮忙，看看你爸爸企业有没有这方面需求。”

“500万，可以，我回去问问。”

“好，这次股权融资重点投向高科技，比如AI技术、新能源，还包括部分商业地产，基本上都是优质的标的。这样吧，我定个地点，邀请你爸爸一起吃饭，咱们仨人边吃边聊，深入交流下，你回去问问叔叔什么时候方便，行么？”

“行，没问题，举手之劳。我先告诉他，他愿不愿意另说吧，这几年经济环境不好，他钱袋子捂的可紧了。”

“明白，你先约他吃饭的时间，我陪叔叔好好喝几杯，至于他愿不愿意投资再说。”

俩人似乎达成默契，楚子威走出方雄办公室，琢磨500万的事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