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洞誓言

在赵天龙的推拿下，赵小飘睡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手上的伤口已经被老爷子仔细包扎妥当，这时的天色已近昏暗，搜寻物资的矿工们已经聚拢过来，赵天龙看了一下，工具类物品比较多，找到的粮食很少，只有一小袋冻得像铁球似的土豆，从扒开的厨房里还找到了一些豆油和煤油。赵小飘告诉大家“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容身，地震后我看到那个地方入口还没有毁，我们现在出发，深夜时应该可以到。”

幸存的八个人分别收拾好物资，在赵小飘的带领下向着山洞的方向进发，除了赵小飘，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离开煤矿，好在大家都是东北人，林海雪原对于他们来说倒是一点也不陌生。路上赵天龙告诉刘延河“把路线记住，明天还得带人去煤矿急需搜物资，什么都可以，如果埋住了就挖开”，刘延河点点头，在雪地上偶尔停下用一些石块或者碎木做一些只有东北猎人才能看懂的路标。

到了山谷了，赵小飘指给爷爷看埋葬平山的地方，老爷子拍了拍赵小飘的头“都是好孩子，我们如果能安定下来，就好好把你朋友安葬一下吧”。

山洞的入口处没有发生大的变化，除了年龄偏大的陈老师和微胖的陈友，几人都轻松爬了上去，进入大洞后，赵小飘点燃了火把，大家都对这个大洞穴啧啧称奇。在山洞的温泉边，累坏了的矿工们或躺或坐，赵天龙俯身观察了一下温泉，还用手捧起一点水尝了尝，“这是个药泉，还是活水，小飘，你这是又救了大家一命啊”。赵天龙环视了一下山洞，心道这个地方很可能大有玄机。

矿工们纷纷脱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泡进了舒适的温泉。没有人记得自己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泡好了的吴建强用带来准备取暖用的碎煤烧起了一堆篝火，陈友也过来帮他在火堆旁烤土豆，陈开航开口说道：“我们是没有办法向外界求援的，如果我们出去，最好的结果就是被送到其他矿继续当牛做马”，赵天龙点点头“陈老师说的没错，现在小飘有一个月影国的户籍证，可以到镇上采购物资，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大家抓紧休息，明天跟着刘延河回矿上继续收集物资，什么都用得上，最主要是找粮食和钱”。

疲惫至极的矿工们吃了一点烤土豆后纷纷躺下，温暖如春的山洞让大家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坦过，赵天龙、赵小飘、陈开航三人还没有睡，赵小飘把平山的户籍卡给陈老师看，陈开航笑着说：“小飘，有了这个你从现在开始就是赤井村的平山了，这个身份兴许真可以帮着我们在这里活下去呢，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回到芳华国。”赵小飘点点头，“赤井村就在北边不远处，明天我去看看村子的情况”。

一大早，大家兵分三路，赵小飘前往赤井村，赵天龙老爷子和陈开航留在山洞里继续探查情况，刘延河带着其他四人回到煤矿继续搜索物资。

北边两公里，翻上一个小山坡，本来宁静秀美的赤井村就该映入眼帘了。平山曾经带着赵小飘来这里看过一次，村子最东头拿那幢小茅草屋就是平山的家，村子只有二十来幢房屋，小巧玲珑的村庄背靠着漆黑雄伟的多摩火山，就好像一个娇柔的少女靠在一个高大威猛的武士身边。

可是眼前的赤井村，不能这样说了，因为眼前只是一大片黑色的火山土壤，白的余额、黑的土，构成了一副黑白世界的残酷水墨画，也不知道整个赤井村已经被埋在了黑土下面多深的地方。

赤井村已经没有任何搜索的价值了，赵小飘回到了山洞，很奇怪爷爷和陈老师都没在洞里，正纳闷呢，那条洞内暗河消失在山洞尽头的地方传来一阵人声，循声望过去，赵天龙和陈开航从水里冒了出来，赵小飘跑过去，拉起了陈老师，赵天龙告诉赵小飘“果然有个通道，暗河水不深，但是太长了，我们没有探到底，下次我们多带火把再去探探。”老爷子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小石子递给赵小飘“小飘，这是我在暗河里摸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赵小飘接过爷爷递来的小石子，借着火光仔细看，小石子比大拇指指甲盖稍大一些，入手却很重，众多的截面反射着火光发出黄灿灿的光芒。“小飘，我们有钱了”陈开航开口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头金啊”“这个值很多钱吗”，赵小飘问道，赵天龙点点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就你手上这几块在我们芳华国怕是能买二十亩土地了，这条暗河不简单，我随手都能捡到狗头金，河里不知还有多少黄金呢”。

赵天龙让赵小飘把黄金藏好，叮嘱两人先不要透露暗河里有黄金的秘密，虽然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同伴，毕竟也怕“财帛动人心”。

入夜时分，刘延河带着几人也回来了，这次的收获还算不小，虽然没有找到钱，矿里储存的粮食被几人挖了出来，手巧的彭伟用木料做了一个爬犁，几人一次拖回了不少的煤炭、木材和一些生活用品。刘延河从怀里神秘地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老爷子“你们猜猜我找到了什么”，老爷子打开布包，原来是山信和赤星常常用来耀武扬威的那支老式左轮手枪，兵工厂干过的彭伟凑了上来，接过手枪熟练地查看了一下，“罗斯国生产的莫辛左轮，老掉牙了，膛线基本磨光了，这家伙超过十米估计就没有一点准头了，也就吓唬人了”。对枪械的熟悉程度自然没有人超过彭伟，老爷子当即安排由彭伟保管手枪，彭伟略微遗憾的说“可惜只有五发子弹，九毫米口径的子弹可是不好找呢”。

当晚，矿工们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老爷子神情严肃地说到“诸位老少爷们儿，我给大家说一下，我们现在能活着来到这里，已经是老天爷极大的眷顾了，现在我们是暂时没有办法回到家乡了，但是…”老爷子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赵小飘“有他在，就能带领我们活下去，并且会生活得很好！赵小飘，现在他就是赤井村的平山，这是需要我们大家共同保守的最大秘密！”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愈加严肃了，胡须微微抖动着，周身散发出的浓浓杀气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都没想到平时慈眉善目的老爷子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我今天要每个人发个毒誓，以后大事我们可以商量，但最终决定权要听赵小飘的，谁要是背叛大伙儿，休怪我赵天龙不留情面！”老爷子捡起地上一根铁锹把，气运双臂，儿臂粗的木棍喀喇一声应声而断。

刘延河涨红了脸，“我，刘延河，这辈子就听师父和赵小飘的，我用我们刘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陈开航也有些激动“我这条命是老爷子和小飘救的，我也用祖先的名义发誓，永不背叛！”剩下的几人都相继发下了毒誓，他们每个人其实打心眼里佩服这爷孙俩。

赵小飘看着大家，“谢谢大家的信任，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以后我们绝不会当牛做马地活着，我现在给大伙儿安排一下，刘哥负责在附近打猎，其他人把矿里的物资还要往这里运，不过一定不能让人发现山洞，每天都要安排人负责在谷口高处瞭望放哨，另外，彭叔负责制作工具和教会每个人用枪，爷爷也要教每人一些防身的功夫，还有最重要的，每个人都要跟陈老师学习月影语，对了，大伙儿的粮食能支撑多久”，赵小飘看了看陈友，微胖的陈友挠了挠头，“如果能增加一些捕猎，我们应该能支撑十五天，就是盐很少。”赵小飘点点头，“好，明天我要出一趟门，时间估计不会短，大家还要辛苦一下，在矿上随便搭些棚子，我会用重建矿的名义出去采购物资，物资还是要送到矿上，十五天内我一定会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