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黄金有价（中）

和田抽出短刀，逼近了赵小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上我们兄弟两个了”，濑木也从另一个方向堵住了赵小飘的去路，在酒精的刺激下，和田萌生了杀机，他挥刀向赵小飘的肚腹处捅去，在赵小飘看来，和田的动作比起那头狼王来说，慢了可不是一星半点，赵小飘微微侧身，右手抓住了和田持刀的手腕，用了一个“引”字决，腰腹发力，把和田加速推向另一个方向逼过来的濑木，“噗”的一声，和田的短刀迅捷有力地捅进了濑木的胸膛，在外人看来，就是和田持刀直接捅死了濑木。几个路人大声尖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快叫警察！”和田看着濑木捂着胸膛倒在了地上，呆滞地看了一眼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他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捅向那个年轻人，怎么倒地的是濑木呢？

巨大的恐惧让和田瞬间醒了酒，和田转身就跑，远处已经响起了警哨，几个巡警向这边跑来，赵小飘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警察过来查看了一下倒地的濑木，一个警察摇了摇头“已经死了”，另一个警察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有谁看见凶手吗？”人群中有人回答“是上汀街的和田干的”，警察点点头，“是和田这个混蛋啊”，带队的老警察挥挥手“走，先去他家看看，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一个警察留在现场，两个警察往上汀街的方向走去，赵小飘心念一动，远远跟上了两个警察。和田的家是上汀街背街一个杂乱小区的三楼楼顶的小阁楼，警察在楼下询问了一下居民，又上阁楼看了一眼，老警察对几个居民说“和田要是回来了记得来警察所报告”，年轻警察给阁楼的房门贴上了封条。警察离开后，居民们议论了一阵后纷纷散去，这里居住的大多是码头工人，早上工作起得很早，所以一般睡得也比较早。

又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外面喧闹的街道渐渐冷清了下来，小区里的灯光也全部熄灭了，赵小飘来到和田居住的那栋小楼前，顺着排水管爬上了楼顶，从窗户进入了和田的阁楼，七八个平方米的房间内杂乱不堪，赵小飘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众多空酒瓶，在小床上和衣躺下，这是个再安全不过的过夜场所了，外面有警察的封条，和田也不知逃亡到哪里去了，赵小飘突然想到，这个和田也是个不错的身份呢，如果自己能抢先找到他。

黎明时分，借着天边透出的一丝光亮，赵小飘轻易地在床边一只旧木箱里找到了和田的户籍卡，他收好了户籍卡，从窗户下到了街道，来到了上汀大街。

城市还没有苏醒，大街上只有零星的工人拉着垃圾车通过，赵小飘在一家挂着“上汀珠宝店”招牌的店铺对面的门洞里坐下，耐心等待着珠宝店开门。

上午九时，上汀珠宝店的伙计打开了店铺大门，开始打扫店铺和摆放货品，看得出来，这家珠宝店的规模要比附近几家珠宝店大上许多。赵小飘刚一走进珠宝店大门，就有伙计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您是…”看到赵小飘的打扮，伙计犹豫了一下，眼前这个年青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大清早来买珠宝的顾客。赵小飘并没有介意伙计的态度，有礼貌地点点头“你好，请问老板在吗？我有一些黄金要卖。”伙计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在，在，您请稍等，我马上请老板出来。”

几分钟后，一位穿着短装、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赵小飘，“是你有黄金要卖吗？”赵小飘点点头，“我是这里的老板涂洋，请跟我来。”

赵小飘跟着涂老板进到店后的一个小房间，房间的桌上摆着天平、煤油喷灯、熔炉等设备，涂老板开口说：“你有多少黄金要卖，来路正吗？”陈老师曾经告诉过赵小飘，黄金在月影国是管控极严的贵金属，流散在民间的黄金很少，政府央行回收黄金的价格很高。赵小飘从胸口掏出布包，打开后摊放在桌上，七八块小石头样的黄金瞬间吸引了涂老板的目光，“这是狗头金吗？”涂老板拿起一块黄金，在台灯下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已经可以判断出这是纯度极高的黄金。

涂老板轻叹了一口气，把黄金轻轻扔到了桌上，“可惜啊，纯度稍微低了一点，不过如果价格低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收的。”赵小飘笑了笑“老板，黄金是东海郡金矿的，至于纯度问题，要不您拿一个量筒和天平来，我帮您测一下纯度吧”，涂老板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对方不是一个雏儿，他叫来了技工，几个人先用天平秤出黄金的重量是314克，把黄金放入了量杯，水位增加了16。35毫升，赵小飘脱口而出“密度19。20，老板，这应该是黄金的最高纯度了吧，”涂老板拿出算盘算了一下，“小伙子好样的，这确实是纯度999的黄金，我们的收购价格是150元每克，一共是47100元，这么大一笔钱我们还要凑一下，请你先在店里休息一下会儿，我马上就去银行取钱”，赵小飘点点头，“麻烦快一点”，涂老板恭敬地说“还要麻烦你登记一下，政府对贵金属的管控还是很严格的。”赵小飘掏出平山的户籍卡，交给伙计去登记。

在涂老板去银行取钱的时间里，赵小飘和负责接待他的年轻伙计闲聊，“请问你们店里经常收黄金吗？”“不多的，老百姓手里很少会有黄金，”“如果黄金再多一点，你们店里还收吗？”“收倒是收，不过…”伙计略微犹豫了一下“大宗黄金的交易一般可以去礼晃或者西京的贵金属交易所。”赵小飘看了一眼店伙计，“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迟浩”店伙计回答道。“这里最好的旅馆是哪家”“下汀街的唐关饭店，离这里不远。”“好的，迟浩，晚上八点你能去唐关饭店找我吗？我还有一些问题要向你请教。”

迟浩点点头，心里也对这个神秘少年充满了好奇。

两个小时之后，涂老板回到了珠宝店，他恭敬得把一个布包交给了赵小飘，赵小飘打开看了一眼捆成一匝匝的钞票，没有去清点，他收好了布包，告别了涂老板，出了珠宝店直奔昨天已经看好了位置的三和商行。

三和商行不是一个店铺，而是一个有着很大院子的四合院式建筑，门口竟然还有两个带着手枪的警卫，赵小飘走近大门，警卫瞟了一眼这个貌不惊人的乡下少年，“你有什么事吗”“这里不是商行吗，我来买东西。”“买东西的话，你去西边的几个杂货铺吧，这里不是你来的。”赵小飘笑了笑，“把你们经理叫一下吧，免得他到时候怪罪你们，”赵小飘的淡定从容镇住了警卫，一个警卫拿起门岗的电话说了些什么，很快一个矮个子秃顶中年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中年人看了一眼赵小飘“我是这里的经理林森，小伙子，我们商行是大宗交易场所，不做千元以下的生意哦。”赵小飘点点头，“我来采购矿山需要的物资，万元以上的交易你们能做吗？”“能，能，快请进”，林森像是变了一个人，腰也瞬间弯了下来，林森毕恭毕敬地领着赵小飘来到了货品展示仓库，赵小飘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心里对三和商行实力的评估又上了一个等级。

“大米300斤，面粉300斤，熏肉、熏鱼各100斤，牛肉罐头20箱，鱼罐头10箱，盐50斤，豆油200斤，酱油50斤，防寒服20件，雪地靴20双，蜡烛50箱，火柴1箱…”看着林森在笔记本上做记录，赵小飘问道“有手表卖吗？”林森连连点头，“有，有，军用的青工牌，就是价格有点高，要300元一块”，“我要8块”林森愣了下，赶紧记录了下来，不一会儿，一份多达200多项的采购清单写满了林森的好几页笔记，林森把赵小飘请进了贵宾室休息，做好了身份登记后，服务员送来了茶水点心，林森微微鞠躬“平山先生请先休息一下，我马上为您算一下账。”赵小飘点点头，“麻烦明天把货物配齐，因为要送到矿上，所有商品都要包装好捆扎结实，后天早上会有车来运走。”林森连连点头，转身出去了贵宾室。

半小时后，赵小飘跟着林森在财务室用现金结清了货款一万三千四百元，林森对着赵小飘又是一个鞠躬“感谢平山先生的惠顾，请您跟我来下好吗，还有些特别的商品想请您过一下目看看能否用得上”。

在经理办公室里，林森打开了一个木质板条箱赵小飘眼前一亮，是步枪！林森拿起一支还散发着枪油清香的步枪，“平山先生，矿上需要一些武装吗？罗斯国步枪，好东西呢”。赵小飘点点头，“有手枪吗”“有，您稍等”，林森放下步枪，从办公桌下拎起一个皮箱，打开后取出一支乌黑铮亮的手枪“也是罗斯国货，最新款的”，“我买这些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林森赶紧说“平山先生请放心，这些不是我国制式装备，不会有麻烦，再说就算有点小麻烦，我们商行也能替您解决…”林森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赵小飘心知这个商行能够卖军火，显然背后还有大人物、大背景，赵小飘略微思索一下，“什么价格？”“步枪300元一支，手枪500元，子弹每发1元，”“我要五支步枪，三支手枪，步枪子弹1000发，手枪子弹500发，”“好的，好的”林森脸上堆满了笑容“手枪皮套我们就赠送给平山先生了，请问平山先生晚上住在哪里？”“我想一会儿就去唐关饭店”“没问题”，林森挥手叫来一个店员“你马上去唐关饭店，给平山先生订两天最好的房间，记在我们商行的账上”。

赵小飘支付了4500元的枪械款后，准备离开三和商行，林森带着一众员工一直送到了大门口，直到赵小飘走出了大门，林森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