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瓦西里家族（上）

张芸把赵小飘带到了装备处，张芸指着一张大桌上的装备，“这都是给你准备的。”赵小飘看了一下，有护照，大约10000卢布的现金，四根50克的小金条，一把P22精美的小手枪，三个弹夹，一个小巧的相机。赵小飘把手枪挪到一边“这个我就不需要了吧”。张芸笑着把枪还给管理员，“知道呢，你的刀比枪快。”

这次赵小飘不需要坐走私船了，鱼雷艇把他送到了符拉迪斯托克市外海十公里处，一艘渔船来接他。

开船的是一个面目黝黑的中年汉子，遵循特工准则，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船停在港口后，赵小飘一踏上港口的台阶，一座灯火通明的华丽欧式建筑就在不远的地方，建筑物院子里停满了汽车，走近一些，宛转悠扬的罗斯国音乐传来，酒精混和着雪茄的香味遮住了码头特有的咸腥味道。建筑物顶上，红色霓虹灯拼出几个大字：海军俱乐部。

大门口有荷枪实弹的海军士兵站岗，赵小飘在漂亮的迎宾小姐指引下走进了俱乐部，一楼是一个大大的舞池，很多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跳着欢快的罗斯国舞蹈，上了二楼，四十余张赌台几乎座无虚席，很多军官也在赌桌上鏖战，穿着短裙的服务小姐端着酒水和雪茄烟在赌台间穿梭，时不时还要身法敏捷地避开一双双袭来的毛乎乎的咸猪手。

上三楼的楼梯口有两个士兵和几个保镖守着，赵小飘告诉他们“我找梅老板，我叫平山。”

梅宇程看起来长高了很多，一身高档西装配上闪亮的皮鞋，把目测年龄提高了几岁，小梅丝毫没介意保镖们惊诧的目光，他扑上来就一把抱住了赵小飘，“老板，你来了！”

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梅宇程激动得有点手足无措，他兴奋地告诉赵小飘，现在的符拉迪斯托克地下秩序一片祥和，海军俱乐部做赌场和走私，其他有开妓院的，有卖大烟的，只要给小梅他们缴纳两成的收益，都会得到海军俱乐部的庇护。好久都没有听到火并的枪声了。开始还有几个不服的偷偷做走私生意和赌场，瓦西里波的处理方式简单直接，就四个字：抢货杀人。

赵小飘笑了，最简单的方法也需要实力，有军队的直接参与，这就不叫竞争，只能叫垄断。

梅宇程把账本递给赵小飘看，现在海军俱乐部每天的收入就30万卢布以上，瓦西里和、瓦西里波叔侄上个月的分红竟然超过了200万卢布。

小梅说得眉飞色舞，可是在赵小飘听来，军事主官醉心于经营发财，部队的战斗力必然不会太强，如果爆发战争，可不能指望一群富翁士兵去冲锋陷阵。

“小梅，我问你，东部军区的后勤物资供应是哪位军官负责的”，梅宇程奇怪地看着赵小飘，“军供物资这是我们走私的命脉，最肥的差事当然是瓦西里波负责啊”，小梅说完就笑了。“今年的全部物资供应清单就在我这里，哪些物资能够截流都是我跟瓦西里波决定的。”说完小梅就从办公桌里拿出那份厚厚的物资清单交给赵小飘，赵小飘接过清单，“小梅，麻烦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再搞一盒月影国的烟来，这罗斯国的烟太冲，抽不惯。”

小梅答应一声就出去了，赵小飘取出微型相机，把这份物资清单拍了下来，从这份清单上的数据，是可以看出罗斯国有没有战争准备的。当然最主要是得弄清罗斯国驻扎在芳华国边境的西部集团军的情况，莫斯市看来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小梅回来后，告诉他瓦西里波带队去野训去了，这次估计见不上了。赵小飘说道“小梅，我有事要去一趟莫斯市，替我给瓦西里波问好，对了，你帮我准备一批物资，准备好后拍个电报到礼晃平山公馆，到时要用你们的船帮我运到朝国。”赵小飘拿出一张写好的纸条交给小梅，小梅看后吹了下口哨，“步枪100支，子弹10000发，冲锋枪20支，子弹10000发，毛毯100床，防寒靴200双，军用口粮100箱，罐头50箱，急救包500个，药品。。。”“老板，你这是要去打仗吗？”“别叫我老板了，现在你才是梅老板。”小梅急忙摆摆手“没有您我还是个混吃的小喽啰，您永远是我的老板”。“哦，对了，那种拳头火箭筒能搞到的话也给我搞几个。”小梅点点头，“放心吧老板，军用仓库现在就是我们的仓库。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小梅提起地上的一个大提包交给赵小飘，拉开拉链，满满一包全是钞票。“老板，这是您的分红，60万卢布”，赵小飘随手抓了几叠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把提包又丢给小梅，“放你这里吧，当做这批物资的定金了。”

符拉迪斯托克市开往首都莫斯市的列车上，豪华包厢里坐着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只带着简单的行李，护照上显示年轻人是一位月影国的皮具商人，手上戴着一枚造型古朴的红宝石戒指。

罗斯国是世界上疆域最大的国家，从符拉迪斯托克市到莫斯，火车要开两天一夜，赵小飘礼貌地拒绝了几个打扮入时的妙龄女郎想要进入他包厢探讨人生的想法。不过，列车员们对这个独自旅行的月影年轻富商还是印象极好的，每次收到他给的小费也是最多的。

长途列车的餐车绝对是一道风景，每到用餐时刻，餐车里满是高谈阔论的各地客人，乐队演奏着欢快的乐曲，还有喝得高兴的客人时不时在宽敞的过道里跳上一段民族舞蹈，赵小飘总是在餐车上坐上很久，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对罗斯文化十分感兴趣，虽然他自己只喝低度的红酒和香槟，但是他经常豪爽得请全场客人来上一杯伏特加，热情的罗斯人很快就对这个东方年轻人充满了好感。

和天南地北的旅客聊天中，赵小飘不断获取着各种各样的海量信息，比如，一位兵工厂的副厂长就在抱怨没有足够的订单，这次去莫斯就是去推销他们厂的拖拉机；还有去参加军方夏季服装招标的服装厂推销员；有准备在风景秀丽的罗斯国与兰波国边境地区开设度假中心的商人；这些人都还有一个共同特点：没有人对近在身边的月影国有所了解。

火车停靠在莫斯市火车站，气势宏伟的三层石制火车站到处都是精美的雕塑，赵小飘知道莫斯火车站地下还有三层，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地下铁路系统把无数旅客送到城市的各个角落。

张芸告知的六个在莫斯市的联络站赵小飘并不想启用，他想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刚一走出车站。三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互相对视一眼，笑闹着向赵小飘这边跑来，赵小飘微微一笑，身体一侧，揪住了两个孩子的衣领，三个小扒手的身手比起小梅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赵小飘低声说道“你们三个，回答我问题，一个问题10卢布，同意吗？”领头的一个稍大点的孩子急忙点头，他看见赵小飘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赶紧拉住两个同伴，规规矩矩靠墙并排站好，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赵小飘掏出一张10卢布的钞票递给大孩子，“你叫什么？”孩子没接钞票，低着头说道“萨沙”，“为什么怕我？”赵小飘又拿出一张钞票。“你是瓦西里家族的。”“呵呵，现在听我说，我不是瓦西里家族的，我只是跟他们家族里的一个是朋友，这次来我也是想问问在哪里可以找到瓦西里家族的人”，听说他不是瓦西里家族的人，三个孩子放松了许多，萨沙揉揉乱蓬蓬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不要你的钱，可不可以给我们买点吃的？我们一天都没吃到东西了。”

赵小飘领着三个孩子走进火车站外一家餐厅，给他们点了烤肉、面包、红菜汤，还给每人要了一瓶格瓦斯汽水，看着三个孩子狼吞虎咽，赵小飘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孩子们很快吃完了桌上的食品，赵小飘看见有个最小的孩子偷偷把一小块面包放进了脏兮兮的外套兜里。“好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萨沙看赵小飘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害怕。“你要找瓦西里家族的人，去罗斯人赌场一定能找到。”“哦，罗斯人赌场在哪里，你们能带我去吗？”萨沙点点头，

赵小飘挥手示意服务员，让服务员把一些面包、烤肠装满了三个纸袋，他把纸袋递给每个孩子一袋“都拿着吧，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时也尝过挨饿的滋味。”萨沙接过袋子，拉过其他两个孩子，一起给赵小飘鞠了个躬。

三个孩子带着赵小飘进入了火车站的地下，萨沙告诉他，从地下穿过去比较近，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四人一直就在地下穿过地铁轨道，爬上维修井架，跳过一个又一个水渠；赵小飘不得不惊叹莫斯市这个庞大的地下管网系统，就如自己，现在也是头晕转向。莫斯市排水管道高大宽敞，目测可以直接开行卡车，照明系统也很完善，他们一路看见很多无家可归者就住在地下，甚至还有认识萨沙的流浪汉跟他们打招呼。

从军人的眼光来看，莫斯市地下系统完全可以屯兵数十万人，甚至装甲部队都可以灵活机动，“真是一座伟大的城市啊”赵小飘心里暗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