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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乱世王哥 作者:江南枫 更新时间:2024/6/19 11:28:15

3

于是,王狗每天放牛时,将牛往路边树桩随便一拴,就忍不住往部队伙房那去。

伙房有三、四个伙夫,老伙夫是这帮人里领头的。王狗人虽小,但机灵懂事,在伙房,王狗不但主动帮着伙夫们提桶拎水,还帮着拾柴烧火,俨然象一个小帮手,伙夫们倒也乐得省事,反正部队上的饭锅里多他一口不多,少他一口也不少,每天管他饱肚子。

王狗可开心坏了,整天围绕着伙房锅台转,伙夫们闲下来也喜欢逗着他玩,渐渐,王狗跟伙夫们混熟了。

一天,老伙夫坐在那将烟斗装填烟叶,正待转身找火,在旁边的王狗眼明手快立即将一根燃着火的竹枝递了上去,老伙夫凑着火苗吧答吧答了起来,脸上洋溢起了满意的笑容。

“小鬼,挺眼力见啊。”老伙夫不由夸奖起来。

王狗随即说:“东家也是抽烟的,不过,他的烟斗没有这么短,”说着,用小手比划了一下。

“哦,你东家的,可能是用竹杆做的烟杆吧,”老伙夫瞥了一下王狗的手势,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烟斗,一边纠正道:“我的这个,才叫烟斗”。

接着,老伙夫神秘兮兮地自夸道:“我这个烟斗可是值钱了。”

“怎么个值钱?”

“我这个烟斗可是百年黑檀树老根做的,你看它乌黑发亮,光滑细致……”老伙夫侃侃而谈起来,满脸尽是得意。

听完老伙夫的话,王狗眨巴着眼睛,朝老伙夫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问:“你一定是队伍上的大官吧?”

伙夫怔了一下,然后,突然明白过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他望了一眼王狗,尴尬说了一句:“呵呵,也不大。”

王狗继续眨巴着眼睛,追问道:“哪有多大?”

这可把老伙夫难住了,在队伍上自已是一个级别最低的伙夫,还能有多大?他呵呵不自然了起来。

“我跟你这么说吧,”伙夫想了一想,站起身,指着周围的军营,颇为自嘲地说:“他们的吃喝拉撒都归我管,你说我是多大的官?!”

哇!王狗吐了一下舌头,瞪大眼睛,充满崇敬地望着伙夫,继续问:“那他们叫你什么?”

老伙夫呵呵笑了一声,一本正经说:“叫饭头。”

饭头?!

“那以后我就叫你饭头长官了!”王狗立即认真地说了一句,随后,学着部队敬礼的模样,煞有介事地一个立正,高声喊:“报告饭头”!

老伙夫乐了,他掐灭烟斗,将烟斗轻轻敲了一下王狗的头,看得出,饭头挺喜欢王狗这孩子的。

一段时间,在饭头那儿蹭吃厮混,王狗的脸色开始红润了起来。

4

然而,好景不长,部队要紧急开拨了。

这天午后,天气实在热,王狗将牛赶到了水洼地里,晃悠着牛鞭,象往常一样,一蹦一跳地朝军营跑去,然而一到眼前,他傻眼了,只见许多士兵都在拨寨起营,收拾行装。

饭头也在收拾伙房的锅碗瓢盆家什,王狗见了有点疑惑,不解地问:“饭头,你们要走?”

见王狗来了,饭头立即停下手中的活,直了直腰,说:“对呀,小鬼,我们刚接到长官紧急命令,要到西边去打仗了。”

啊!王狗被这突然的消息楞在了那,手中的牛鞭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你来了正好,我给你留了些馒头,”饭头一边说,一边转身弯腰从一个竹篓里取出一个布包。

“我还担心你不来呢。”他把一布包的馒头塞到了王狗的手里。

“饭头……”王狗一时竟说不出话,眼泪一下子充满了眼眶。

不知是想到今后又要饿肚子,还是想到今后再也碰不到饭头这样的好人了,王狗心里难过起来,他小嘴撅得高高的,脸上满是不高兴,他拉着饭头的衣角,轻轻地问:“哪什么时候再回来?”

饭头一怔,随后无奈地抬头朝天空望了望,怎么回答呢?他不忍心让孩子难过,但又确实不知该说什么话,思索片刻,他垂下头,柔情地摸了摸王狗的头,轻轻叹了一声,“唉,难说。”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闻言,王狗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见状,饭头连忙安慰道:“我不是说可能嘛,可能就是还有可能回来。”

“呜……”王狗一跺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哭带说道:“你骗我……”

饭头急忙蹲下身子,**王哥的头,耐心地哄起了他。

稍微平静,王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突然问饭头:“你能带我走吗?”

饭头又一次怔了。

“这哪能行啊?”饭头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你太小了。”

“怎么不行啊?”王狗提高了嗓门,仰起头,指向远处一群正列队集合的士兵,对着饭头哭丧着说:“你不是饭头吗?你不是说他们全归你管吗?”

“这……”饭头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他只好陪着笑脸,帮王狗抹眼泪擦鼻涕,继续安慰他说:“你实在太小,要不,你从现在开始死劲长,长到高出枪一截,到时我再来接你?

“真的?”王狗毕竟是小孩子,被饭头一番连哄带骗,最后,半信半疑破涕为笑了。

于是,二人拉钩,齐喊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5

下午,骄阳似火,烈日炎炎,随着一阵炊具叮叮当当响,饭头和其它伙夫挑着锅碗瓢盆家什尾随大部队渐渐远去。王狗站在土坡上,神情低落地目送着远去的队伍,直到彻底不见了影子,方回过神来。

他没精打采地拣起地上的牛鞭,这时,才想起水洼地里的牛。

然而,当他赶到水洼地时,发现牛不见了,放眼四处张望,牛呢?

原来,就在王狗还在饭头那辰光,王狗的东家从外面收账回家,正巧路过水洼地,一眼瞧见自家的牛泡在水里,而附近却不见娃,喊了半天王狗,不见人影。东家怕牛丢了,嘴里一顿“兔孙”骂,气乎乎将牛顾自牵回家了。

可这,王狗哪知道啊?

牛不见,若丢了,那可是要命的事。王狗开始急得满头大汗,撒开脚丫子满地寻牛,找了半天,牛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这下,他心里彻底凉了,前些天仅打碎喂鸡的一个瓦罐,就被东家打了一个半死,这次牛跑了,东家还不把他切碎了啊?!想到这里,他一屁股坐在田沿上害怕得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少时间,天黑了下来,他抹干眼泪,慢慢静下了心,心想,如果这时回东家吧,不打死也得扒一层皮,如果回三叔那吧,三叔骂是小事,关键三叔最终拿什么赔东家的牛呢?凭家里的破茅屋,哪抵得过一头牛啊?!

王狗抓头挠耳,左思右想了半天,想不一个好办法。这时,只觉得肚子咕罗咕罗一阵响,王狗这才想起早已过了晚饭的点,他想起了饭头送给他的布包,于是立即打开布包,拿起里面的馒头啃了起来。

看见馒头,他想起了饭头,这刻,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饭头在,他肯定会帮我出主意想办法,可是他……,他无助地又伤心了起来,委屈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一只夜鸟忽然从他眼前飞过,随即很快又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他眼睛一亮,闪出一个念头,我现在反正那儿都不能去了,为什么不能象小鸟飞翔一样去找饭头呢?

饭头的队伍虽然已经走了半天,可毕竟只有半天的路呀,想到这里,王狗随即站起身,朝远方望去,当他收回目光再低头看到手中的牛鞭时,犹豫片刻,最终,他下定了决心,将牛鞭扬手用力一甩,狠狠地扔向了夜色中。

夏夜月光下,年幼的王狗怀揣着仅有二个馒头的布包,循着下午队伍行进的方向,迈开坚定的步伐,走上了背井离乡的道路,很快,弱小的身影,消失在田间黑乎乎的夜幕中。

6

一路上,他丝毫不敢歇息,唯恐赶不上队伍,经过一夜赶路,王狗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当第二天晨光初升,队伍的影子根本也没见到。在路过一个村庄,看见一堆草垛,他终于困倦乏力,双腿不听使唤,眼皮再也抬不起来,一个踉跄,在草垛前,他一头栽倒便睡着了。

当他醒来,太阳已经日照当头,一只黑狗围绕着他不断嗅来嗅去,有几个村民围住了他。他赶紧揉揉眼睛,站起来拨脚就要走,好奇的村民自然不放过他,七张八嘴问起了他。

他谎称是部队行军掉伍的。

哈哈哈,你这个光腚小屁孩,还是当兵的?听得众人阵阵大笑。

他不想纠缠,于是很认真地问众人,有没有看见有队伍打这经过?

有人对他说,还真有一支队伍今天天不亮刚从这儿经过。

王狗一拍大腿,懊悔死了,心想,那不是队伍前脚刚离,自已后脚刚到吗?该死的瞌睡虫!

“哪他们上哪去了?”

有人手指了指西面。

听罢,王狗拨开众人,头也不回,立即抬腿就朝那人指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见了路人,他不断打听,即使再累再乏,也不敢再歇下来,他怕再失去机会。身上二个馒头,仅剩半个了,他有点舍不得,他不知后面还有多少路要赶,所以即使饿了,也是找有水洼的地方,随便喝几口水充饥。

在傍晚,终于得到一个讯,说是有队伍在前面刚停下扎营。

他顿时喜出望外,加快了步伐,很快,他看见了前面有许多篝火,走近一看,果然,就是曾驻扎在小王庄的那支部队。

当他突然出现在饭头面前时,饭头一下子惊呆了,王狗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他,眼泪立即哗啦啦地止不住往下流。

“孩子,你怎么来了?”饭头象父子久别重逢一样一把抱住了他,以往,喊王狗从来都是小鬼小鬼的,不知怎么,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一声孩子。

这一声孩子,把王狗叫唤得直接失声哇哇大哭,见他哭得如此伤心,如此委屈,饭头倒有点不知所措了,连忙俯身安抚。

哭了一阵,王狗才回过神来,于是,将昨天丢牛的事从头至尾叙述了一个遍。

“那你想怎么办?”饭头问。

“我要跟着队伍,我要跟着你!”王狗抬头望着饭头,倔犟地表示。

“这……”饭头一时无语以对,随后,他抓耳挠腮也急了,说:“孩子,队伍可有规矩的,再说,你也确实太小了。”

“我不管!”王狗撅嘴一歪头,耍起了无懒,坚决地说:“我就是死,也要跟着你了。”

饭头沉默了,呆呆地望着王狗,片刻,他突然抬头问王狗:“你还没吃吧?”

“嗯”王狗点了点头。

饭头连忙拿了二个馒头递给王狗,还递上了一碗水,并说:“慢慢吃。”

这边,王狗一口馒头就着一口水,狼吞虎咽地吃着。

那边,饭头蹲下身,点燃起烟斗,陷入了沉思,此时,他心里挺矛盾,一边,他对王狗既怜惜又喜欢,另一边,王狗这孩子毕竟还小,队伍可不比其它,它天天随时要行军打仗,甚至要死人的,再说,自已私自藏带这样一个小孩,如果让长官知道了,那可是麻烦事。

他左右为难起来,这时,伙房其它伙夫闻知此事也都围观上来,有人出主意,说孩子现在一时冲动任性,既然象狗皮膏粘住一时劝不走,干脆让他呆几天,这期间,如果孩子吃不了苦,想回去了,到时再想办法送他回家去。

饭头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王狗暂时就留在了饭头那,结果,三天过去了,部队愈走愈远,王狗根本没有打退堂的意思。相反,他在伙房做这帮那的,愈干愈欢,还真把自已当成队伍上正式一员了。

这可把饭头愁死了,眼看都离开河南地界了,即使孩子这时想回家,也不可能送他回家了。最后,饭头也死了心,心想,干脆就留下这孩子吧!至于长官那天发现,那天再说吧。

就这样,王狗被悄悄留在了队伍上,于是每当行军时,一条大道上,就出现了前面是浩浩荡荡的一支行军队伍,队伍尾随的是挑着担,扛着锅碗瓢盆三三两两的伙夫,而扎眼的是,在伙夫队列中竟然还有光着身的小孩紧紧跟随,手里居然还提着炊事用具什杂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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