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剿匪 第2、3节

2

这晚，月明星稀，山风微微吹拂，王哥关在山上的一间破茅屋内，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冷得他上下牙直打架，只得抱团缩在屋的一角。

茅屋外，门口坐着一位看管他的土匪喽罗。

上半夜时分，屋外，忽然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特别清楚。

王哥不由竖起了耳朵。

“谁？”这是土匪喽罗的声音。

“我，”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而近，“是小三子值更呀？”

“嗯，”土匪喽罗应了一声，明显提了提精神，“是夫人啊，深更半夜怎么到这儿来？”

“大当家吩咐，让我送件衣服来，说是担心白天那个被抓的官差在山上冻死了，别鸡飞蛋砸，到时赎不了钱。”

哐当一声音，门锁开了，外面的月光，从开启的门隙中透了进来，只见白天看到的那位夫人一闪身进了屋，随后，她轻轻虚掩了门。

“我们大当家的怕你冻死。”进屋后，她故意提高了声音，随即将一沓衣服扔给了王哥。

大当家的这么善心？王哥也纳闷，反正自已正冷得发抖，他急忙伸出手去接衣服，忽然，黑暗中，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夫人将一把匕首快速递到王哥手上。

王哥当即一楞，抬头疑惑地看向夫人。

夫人朝王哥飞速使了一个眼神，随即，朝门外微微扬一扬头示意。

王哥一下子明白了，来不及细想，接过匕首，他快步来到门前，轻轻拉开屋门，就在屋门打开的一刹那，王哥一个箭步，闪身冲出门外，朝屋外看管的土匪喽罗背后一个突袭，眨眼之间，还不等那家伙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手锁喉，另一只手上的匕首抵在了土匪喽罗胸口。

土匪喽罗吓得立即瘫软下去，沙哑着喉咙，断断续续低声求饶，“大，大，哥，别杀我……”

听到这，王哥迟豫了，山上大多数土匪都曾是穷苦出身，也是生活所迫才上了山落草为寇的。想到这里，他没有将匕首直接扎进去，而是把他迅速拖进屋里，找绳子捆了一个结实，还给他口中塞满了破布，完了后将他扔在了屋角。

“你随我来！”黑暗中，夫人拉起王哥飞快奔出葇屋，二人一路小跑，不一会，穿过一段山路，来到一颗大树下。

“从这棵大树望下看。”夫人站在大树下，对王哥手指了指树下的方向。

月光下，王哥顺着夫人指的方向，粗眼一看，这树旁边就是一处陡直的峭壁，下面是漆黑一片的悬崖。

让我从这里跳下去？王哥一时不明白。

这时，只见夫人从大树后变戏法似地拽出一堆粗绳，她快速地将绳的一头系在大树树身上，随即将另一端又抛向了悬崖下。

黑暗中，夫人急促地催道：“快！顺着这绳溜下去，到下面后，往右手走，不一会便是一片小树林，那栓着一匹白马，骑上马，往山下去，不一会便到大道上了。”

此刻，王哥尽管根本不明白眼前发生的变故，但有一点，他明白这个女人是在救他。

一时，王哥不知说什么好，来不及细想，他赶快抓紧绳索正要往下滑去，忽然，他望着女人，迟豫了，“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记住，天亮之前，你一定要带官兵来，不然，我就没命了，”夫人不容王哥多说，随着最后一句“抓紧绳索，”话音刚落，王哥被直接推下了悬崖。

王哥顺着绳索一下子滑溜了下去，随即，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3

将近一个多时辰，王哥丝毫不敢担搁，一口气策马飞奔迅速赶回军中，他急忙叫醒还在梦中的团长，报告了侦察所发生的一切。长官听罢，顿觉得事情紧急，事不宜迟，机不可失，两人稍作商议，随即命令部队紧急集合，立即火速朝西狼山开拨。

循着原路，王哥带着二十多人的先头部队，一马当首赶在队伍最前面。

一路上，先头部队的马队飞尘扬灰，风驰电掣，王哥似乎还觉得速度太慢，心急火缭的他恨不得装上翅膀一飞冲天。渐渐，后面的战友不时叫他慢点，但是，哪慢得了？他心里担心，若是晚了，一旦天明，土匪发现自已逃了，不用多时，一定会追究到夫人，而后一系列的变数都会有。

不知怎么，此时，他救夫人的心，比剿匪的心还急。

终于，不等天明，王哥带着先头部队首先赶到了西狼山脚下，凭着记忆，王哥循着昨夜下山的捷径偷偷摸上了山岗，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到匪窝的附近，按照原先计划，一俟大部队赶到山下，立即山上山下一起动手，里外夹击。

山上静悄悄，整个山野还沉浸在早晨蒙眬的云雾中，匪徒们还在梦中呼呼大睡。

过了约半个时辰，山下的大部队赶到了，随着三颗信号弹升空，黎明的晨曦中立即划出三道闪亮的弦光，说时迟，那时快，山下炮弹呼啸，枪声大作，大部队开始朝山上发起冲锋。

山上，不等山下炮火停止，王哥一挥手，先头部队的士兵一跃而起，纷纷冲向了匪巢。

战斗进行不到半个小时，许多匪徒在被窝里还没等睁开眼，就稀里糊涂或被击毙，或被活捉，匪首曹德也当场丧命。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全歼了匪徒。

在押解被俘人员的行进队列中，压寨夫人到处回头张望，她在焦急寻找王哥，因为，只有他才能证明她不应该在这队列中，不然，她的下场将与其它匪徒一样，要么被枪毙，要么被扔进大牢。

其实，这时，王哥也在四处寻找压寨夫人，他担心在刚才的战斗中，夫人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不测？当他在被俘的人群中看到压寨夫人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回到营中，王哥气喘吁吁跑到团长面前，不等开口，团长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来意，一脸坏笑地对他说：“是不是英雄救美来了？”

王哥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