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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亡命逃跑小说:乱世王哥 作者:江南枫 更新时间:2024/8/4 16:19:28 1 自从秦荣兰离开后,王哥开始白天魂不守舍,深夜转辗翻侧,脑子里整天尽是秦荣兰的音容笑貌,睁开眼,似乎她远在天边,闭上眼,仿佛她就在面前,这是一种从没有的感觉,他不怀疑自己喜欢上了她,他甚至后悔那天分手时,为什么不大胆直接向她表白?他开始思念她,渴望早日能再见到她,他悄悄屈指盘算着中秋日的到来,他暗暗告诉自己,要是再见到她,一定要向她大胆表白! 然而,接下一件事的发生,却改变了这一切。 这天,在军营王哥正托腮遐想美梦,沉浸在对秦荣兰的思念中时,陈继祖突然跑来找他。 一见面,他垂头丧气,对王哥没头没脑来了一句:“陪我喝酒去。” 王哥一下子从沉思中被惊醒,心里虽然有点恼,但是,还是不免诧异地抬头望向他,“怎么啦?” 他们俩已经好久没见面了,两人虽然同在一个部队,但各自的岗位不同,加上各自性格不同,各人的发展也不同。这些年,王哥长得既高又壮实,完全是一个小伙子了,可是,陈继祖头顶上象压着一块巨石,这些年就是不长个子,仍然一副小四川的模样,身材不高,骨架偏小,脑袋圆润,眼睛细长,更不可思议的是,真不知他是确实军号吹得好,还是他只配吹军号,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哥都当连长了,可他到现在还是一个号兵。 “唉,一句二句说不清。”陈继祖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即,拉了王哥就往外走,“走,边喝边聊。” 王哥此时也正在为秦荣兰心事重重,思绪万千,都说一酒解千愁,来的正好,正缺陪酒的人,于是一拍即合。很快,两人跑到军营外的一家小酒馆,不一会,桌上酒菜齐全,两人举杯喝开了。 “昨天碰上一件窝囊事。”陈继祖几杯酒下肚,清了清嗓子,开始诉说起委屈来了。 原来,他所在连的连长,姓吕,名宝平,据说他有一个亲戚在督府当差,仰仗着自己有点后台,平时,在连里纠集一帮老乡不仅横行霸道,恃强凌弱,还利用自已的权力克扣下面的军饷。 这不,昨天发放军饷,吕连长欺负陈继祖,有意克扣了一半的军饷。陈继祖不服找他理论,结果,反遭一顿暴打,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王哥听罢,怒不可遏一拍桌子,起身就要去讨公道。 “算了算了,王哥,”陈继祖一把按住王哥,连连说:“我今天找你,也只是说说而已。” 见陈继祖如此懦弱,王哥有点沉不住气了,双手不由握起了拳头。 “不行!他敢扣你军饷?”王哥眼睛一瞪,端起杯中酒,扬起脖子一饮而尽,随后,扬手甩开陈继祖,站起身,满嘴酒气叫囔道:“我倒要找那个混蛋讨个公道。” 陈继祖慌忙站起身,再次拉住王哥,央求道:“王哥,别火,我们斗不过他。” 陈继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象燃着了火药桶,王哥立即火冒三丈,他再次甩开陈继祖的手,高声骂开了:“王八蛋!你怕他,我才不怕他!” 不等骂完,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扔,直接气呼呼往酒馆外大步而去。 这下,陈继祖急坏了,眼见阻拦不住,只好一溜烟小跑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找吕连长去了。 不一会,王哥怒气冲冲来到吕连长所在的营房,营房内,只见里面一群人正围桌打牌,人群中,瘦精的吕连长正专注打牌。 王哥用力拨开人群,一步来到桌前,手指着吕连长,大声吼道:“你这个杂种出来!” 声音如晴天霹雷,众人闻声,一个个齐刷刷转头望向王哥,吕连长也惊得放下了手中的牌,惊愕地望向王哥。 这时,陈继祖气喘吁吁地也跟进了屋。 一时,屋内一片肃静,吕连长定了定神,歪着头斜视王哥,阴阳怪气说道:“王连长,怎么火气这么大?” “我问你,”王哥一把揪住吕连长的衣领,两眼直逼着他,责问道:“你为什么要克扣陈继祖的军饷?” 吕连长先是一楞,继而眼珠快速骨碌一转,哦,是这事?!。 “嘿呦呦,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吕连长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转头抬眼朝王哥投去一个白眼,轻蔑地反问:“怎么?想打抱不平?” “我问你,为什么?” “你不过也是一个连长,还管得够宽的!”吕连长平时虽然霸道惯了,但是遇到王哥,心里还是有点发怵,他也知道,王哥不是一个善茬,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能示弱,他用力甩开了王哥的手,不屑地掸了掸衣袖。 “为什么?”吕连长眼皮朝王哥一抬,冷冷地说:“那我告诉你,人家打仗在前面冲锋,他在后面吹个破号,凭什么给他一样的饷银?” “你?!”王哥一时噎了,当即气得拳头握得格格响,想不到就是这个理由?“你这是什么道理!” 吕连长冷眼瞥了一下握紧拳头的王哥,依旧不改昔日的的骄横,他昂了昂头,挑衅道:“怎么,想打架啊?” 这把王哥彻底惹怒了,没等吕连长说完话,王哥怒火难忍,抡起拳头,朝吕连长脸上就是“啪”地一个直拳,这一拳,吕连长完全没有防备,只见他头往后一仰,身体向后摇晃,不等他站稳,王哥接着又紧跟一拳,吕连长当场四肢仰天被打翻在地。 吕连长一下子被打得直冒金星跌坐地上,他连续眨巴几下眼睛,用手一抹脸,手上全是血,立即象受了刺激的猛兽一般,连忙从地上跳起来,挥起拳头朝王哥一头冲去,两人随即撕打起来,没几个回合,吕连长满脸淌血,而且,还被逼到屋角,眼见不占上风,他急忙朝围观的其它人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 经他一喊,旁边五六个人立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谁敢上?!”王哥转头返身朝这群人猛瞪眼珠,大吼一声,顿时,吓退了两个只敢站在原地,其余两三个胆大的,挽起衣袖,气势汹汹直接冲了上来。 王哥不畏所惧,瞧准冲在最前面一个离自已最近的那个家伙,一个箭步,顺势一个黑虎掏心,一拳重击他的胸口,不等这家伙倒下,又朝另一个扑上来的家伙飞起一腿,这脚正好踢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这儿打得正热闹,在屋角的吕连长趁机跃起,操起一张长条凳,朝王哥后脑狠狠砸去。 “王哥!”一旁边慌乱无措的陈继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叫:“小心后面。” 王哥闻声一回头,只见长条凳已经从半空中劈将而来,他急忙躲闪,但还是晚了,长条凳狠狠砸在了他的右肩膀上,顿时,他的半边身体象突然散了架似的疼痛。 这下,更加激发了王哥的怒火,他忍住剧痛,奋力一把夺过长条凳,吓得吕连长倒退几步,王哥抡起长条凳,一个旋转横扫,把缠住自已的三个家伙首先全部摞倒在地,随即,跨上两步,抡起长条凳又朝吕连长的头颅狠狠砸去,吕连长竭力躲闪,尖叫着在屋里抱头鼠窜,王哥打得正性起,哪放得过他?紧追几步将他逼到屋角,朝他又连砸数下,吕连长顿时鲜血飞溅,血肉模糊,最终扶着墙,头一歪,瘫倒在墙角下不动了。 打死人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屋内立即乱作一团,腿长的开始纷纷夺门而逃,腿软的吓得在原地打颤,王哥这时才扔下了长条凳,低头一看倒在地上的吕连长,果然,一动不动,看似气息全无,只有一片污血在他身旁慢慢漫延。 王哥不由一惊,心想,坏了,果真被打死了?! 这时,他心里也有点慌了,毕竟军中斗殴,还打死人要受军法处置。但事已至此,他脸上还强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地上的吕连长踹了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还装死?!” 随即,他朝陈继祖一挥手,“走!”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走到外面,在一个拐角,王哥突然朝陈起继祖一挥手,急促地说:“快跑!” 跑了一程,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两人停了下来,王哥喘着粗气说:“估计那家伙被打死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陈继祖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冒汗,急得简直要哭了。 “人是我打死的,我跑路,”王哥不想连累陈继祖,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安慰陈继祖:“你没动手,他们追究不到你头上。” “那不行,我也跟着你跑!”陈继祖不加思索,急忙说,“王哥,即使不追究,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王哥你跑那儿,我就跟你跑那。” 王哥想想也对,看来这地方两人谁也不能呆了,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 两人很快跑回自已营房,简单收拾行装,当即逃离了军营。 2 当夜,王哥与陈继祖一口气跑出二十里外,确认身后无人追来,才敢在一处小树林歇息下来。 他们拾来干柴,点燃起了篝火,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议论着。 “王哥,真不对起,”陈继祖心里还是很内疚,他对王哥说:“我连累了你。” “继祖,别这么说,”王哥满不在乎地拍了拍陈继祖的肩膀,宽慰道:“是祸躲不过,是福跑不了,好兄弟就是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要想那么多了。” 那以后怎么办呢?上那儿去? 回家?王哥首先想到了回家,但是,他这个家能回吗?自已姑且算有一个家,姑且还算有一个亲人瞎子三叔,可是,家里穷得叮当响,连肚子也填不饱,拿什么生存活下去?回头再看看陈继祖,他幼时卖给戏班,家在哪儿?连他自已都不知道。 王哥很快打消了回家这个念头。 怎么办?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秦荣兰,心中惆怅不由阵阵袭来,他茫然抬起头,望向天空,天上一轮皓月,月已上弦,月光静静照着大地,他心里猜测,应该是初七或初八了吧,离中秋没有几天了。他又想起了两人的约定,然而,如今自已再也不能回军营,而到了中秋那天,当秦荣兰来找他时,不见了他,哪会怎样呢? 他仿佛看到中秋那天,明月当空,万簌俱静,秦荣兰骑着白马由远而近,向他飞驰而来,她满怀欣喜,双手捧着带链的长命锁……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王哥一阵寒战,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胸前,似要抚摸脖子上的长命锁,然而这一刻,他一下子从恍惚中清醒,不由暗然神伤,他不敢想象秦荣兰见不到他时那种失望的情景,他默默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 他想了很多,甚至,他想去秦家村看一眼秦荣兰,但转念一想,看了又怎么样了呢?是去向人家表白,然后与她一起远走高飞? 她愿意吗?秦荣兰人家可是富户小姐,而且不仅年轻漂亮,还读过书,想到这些,王哥不禁自卑起来,自已算什么?不仅是一个大老粗加穷光蛋,而且,现在还是一个戴罪之身,说不准官府正在到处缉拿…… 自已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不敢想下去,开始烦燥起来,这刻,他想起饭头的烟斗,饭头曾对他说,抽烟斗既能提神醒脑,又能解除烦恼,他连忙从行装里找了出来,然后装上烟叶点燃,贪婪地吸了起来。 “王哥,你怎么抽起了烟斗?”陈继祖不知道王哥的心思,疑惑不解地问:“是不是在想我们上那儿去?” 王哥瞟了他一眼,没吱声,还是顾自抽着烟斗。 “王哥,”陈继祖以为自已说话声音小了点,于是挪了挪身体,挨近了王哥说:“我刚才想了想,眼下,倒有一个去处。” 王哥继续在想自已的心事,仍没有搭理。 “王哥,”陈继祖再次靠近了王哥,也不顾他听不听,自言自语说道:“我听说南方北伐军最近已经打到湖北,江西一带了,而且北伐军净打胜仗,好象挺受老百姓欢迎,不然,我们去投北伐军吧。” 王哥仍不言语,继续在吧?吧?抽着他的烟斗。 “王哥,你在听我说话吗?”陈继祖摇晃着王哥,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在责怪我了?” 这次,王哥似梦中醒来一样,发现自已被陈继祖误会了,不由深深叹一口气,连忙对陈继祖说对不起,没有那回事。 陈继祖也不生气,他将刚才的想法又说了一遍。 “我也听说了,”王哥的心思转到了眼前,考虑一刻,觉得陈继祖说的也有道理,况且,眼前也确实无处可投,无路可走,“既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往南方跑吧。” 临行,王哥心情五味杂陈,难以言表,他深情地对着远处西狼山方向,抱拳作别,暗暗留下一声叹息:此去,今生恐怕再也不能见面。 当即,两人连夜往南方而去。 一路上,沿途不断打听消息,经过连日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几经辗转,终于来到江西南昌。 果然,这时,国民革命北伐大军云集江西南昌,与北洋军阀孙传芳正兵戎相见打得不可开交。 这里,不得不说,国民革命军和北伐是怎么回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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