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观音山奈李山的起落

楠木山杨梅基地和长地湾药材基地被确定下来，卞队长又随着村党支部和村委会成员来到观音山的奈李基地。卞队长看到，这是一块看不到边的半荒芜果园。站在坑坑洼洼的长满杂草的马路上，可以看到马路的上下都是各种老化的果树。村委会的干部都把它叫着“奈李山”。山中已经变成半荒芜状态。说它是“半荒芜”，是说还没有完全荒芜，各种果树还清晰可见，只是果树已经被杂草包围着，还可以不时看到果树上被各种藤本植物所缠绕。

退休老**刘老根、退休老村长荆五宝对这块奈李山都非常熟悉。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也是县里扶贫的老刘同志来到码田村，给村党支部和村委会介绍了奈李，说奈李是福建的李子优良品种，它有着独一无二的味道。它果子特别大，果肉肥厚清脆、入口清甜。被誉为“福建省名牌农产品”，是八闽佳果中的佼佼者。

古田奈李是古田的名优特产，被誉为“福建省名牌农产品”。1990年还被评为全国63种名果之一。当时的老刘同志向村党支部和村委会极力推荐发展奈李，而且答应用扶贫款购买奈李树苗。村党支部与村委会干部被老刘同志的热情所感动，于是发动全村村民开垦了观音山奈李基地。到了春季，老刘同志用车子运来了5000株奈李树苗。全村**员和共青团员经过三天的苦干，全部完成了奈李树苗的栽植，并且按照要求浇上水。

奈李树苗栽好了，村里派三个人专门负责奈李的管理。从那时候开始，码田村的村民们对楠木山杨梅基地和观音山的奈李山充满了希望。经过三年的精心管理，到1995年，观音山的奈李山开始结果。果然，果子好大个，随便摘三四个都有一斤。但是吃起来味道很酸。人们对奈李有点失望。但是人们仍然等待着完全成熟以后是不是好吃。

到了7月末8月初，奈李逐渐由红色转成紫色和乌黑，李子完全成熟了，人们再到奈李山摘果子尝尝，啊，纯甜纯甜的，又甜又香！多么好吃的李子啊！码田村人从娘肚子里生下，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于是人们纷纷来到奈李山称奈李吃，不问价钱，一块钱一斤谁也不砍价。

但是这时候蜂子也日夜不停地在奈李山叮咬果子，大量果子被蜂叮咬而变成病果而落下。村里组织人马紧急采果，运到怀城市水果市场出卖，可惜大部分果子都因变成烂果而丢掉了。

这一年奈李山虽然大量挂果，但是没有卖到几个钱，主要原因是果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味道酸涩，几乎不能吃；而到了果子完全成熟，蜂子叮咬厉害，在短短的几天内果子大量落果，已经卖不到几个钱。于是人们开始对奈李山失望了。不久乡里来了一个干部，说是林业局的技术员，乡里干部说这种李子不是奈李，而是芙蓉李。消息传到码田村，村民们听说奈李山栽的不是奈李，而是芙蓉李。这时候码田村已经有人吃过真奈李，那是龙阳乡龙昌村一个农户栽了一块奈李，也开始挂果。码田村有人在龙昌村吃过真奈李，果子好大个，而且非常好吃。于是码田村就有人去龙昌村看真奈李，果然树干和树叶都大不一样。于是人们认为芙蓉李不好，不如改为奈李。村民们纷纷向村委会干部建议把奈李山的芙蓉李砍了，栽上奈李。出于群众的呼声，又加上当年的芙蓉李没有收益，于是村里干部只得把全部芙蓉李树砍了，栽上了奈李。

又过去了三年，到2000年，奈李山的真奈李又大挂果了，村民们对奈李山又有了新的希望。到了六月中旬，看到奈李转为黄色，摘一个，咬一口，啊，真的好甜好甜啊！原来奈李这么好吃！于是村民们纷纷到奈李山买奈李。同时村委会组织人马把奈李用车子装运到怀城市水果市场，水果小贩们一齐来抢购。好在村委会派了六个人去卖奈李，六个人看到出现了疯抢局面，都拿着木棒维持秩序。

仅仅一个早上，一车奈李都用一块五角钱一斤的价格批发完了。接着，水果小贩们成群结队来到码田村奈李山收购奈李，都是以一块五角钱一斤的价格卖给小贩们。

经过五六天的热销，观音山奈李山卖出的奈李达四十五万六千多斤，收入现金754848元。除了留下十万元作为再生产基金，其余六十多万元用于全村村民分红。整个码田村人平分红四百多块钱，每个户头分得红利都在一千元以上。村民们拿着那一大叠百元大钞喜得合不搂嘴，心中好高兴啊！这时候才想起感谢老刘同志促成了观音山奈李山的开垦。

老**说：“从2000年到2004年，码田村奈李山的年收入都在七十万元以上。加上其他方面的收入，码田村的村民人平年收入已经达到一千多元，远远高于2005年国家贫困户的年收入683元。就是说，码田村在2005年以前就已经脱贫了。只是后来……”老**说到这里脸上显出遗憾的神色。

“后来情况怎么样？”卞队长问。

退休老村长荆五宝说：“由于奈李价格好，整个怀城市都大力发展奈李，到2005年，怀城市所属的所有县的奈李山都进入盛果期，怀城市的所有水果市场都堆满了奈李。奈李的价格从五六角钱斤下跌到一两角一斤。大量的果子都卖不出去，只能作为垃圾倒掉了。从2006年开始，奈李成为臭狗屎了，大批奈李山开始荒芜。我们码田村的观音山奈李基地也开始放弃管理。在2010年的几年里，村里已经放弃对奈李山的统一管理，但是还有少数农户有点不甘心，看到奈李又开花了，于是把奈李山的杂草刹掉，进行粗放管理。等果子成熟了，摘一些果子用箩筐挑到乡村市场上去卖，也能够卖到工钱。到了2011年以后，村民们看到奈李树已经老化，于是再没有人去管理，奈李山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卞队长听了老**和老村长的述说，颇有感慨。卞队长也发现问题的症结。农民群众虽然生产力潜力巨大，但是需要正确引导。杨梅也好，奈李也好，药材也好，生产都应该有个计划性，不能一窝蜂似的发展。再好的产品，都有一定的市场承受力。一窝蜂似的盲目发展，必然导致产品的过剩，从而导致大量产品的浪费。卞队长看着半荒芜的奈李山，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还没有考虑成熟，他需要回去以后再了解一些情况，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交给大家讨论。

从奈李山回来，卞洪沁立即从箱子里找到一本书看起来，书名是《各地名优水果介绍》。卞洪沁翻到一页，有一篇题为《奈李与芙蓉李》的文章。文章说：

“柰李为乔木植物，树冠呈半圆形，果实较大，果皮黄绿色，核小肉厚。柰李原产于中国福建，有青柰和花柰两个类型，是一种喜湿、喜肥、喜水的果树。福建漳州九峰镇的柰李最为出名，九峰柰李以清甜可口、肉质鲜嫩而让人尝后余味无穷……

湖南炎陵柰李果大形美，核小肉厚，质脆致密，风味浓甜，清香可口，果实心形似桃，果皮黄绿色，果肉黄色，半离核，平均单果重71。4克，最大果重204克。经测定，可溶性固形物含量12。5%—15%，总糖8。55%，含酸量0。56%，糖酸比为15。3，含维生素C16。84毫克/100克，可食率97。7—98。2%，耐贮运，鲜食或加工兼优。炎陵柰李1990年被评为省优水果，1992年获湖南省科技新产品新成果金奖。湖南省汝城县大量种植。

湖北赫岗柰李是90年代引进并在当地技术员的指导下进行嫁接改良成的新品种，并逐步在当地推广种植。因枣阳市乃东汉光武帝刘秀的故乡和龙兴之地，故称此为“帝乡柰李”……

永泰芙蓉李又名夫人李、浦李、永泰李，是福建省名牌农产品。芙蓉李又名中国李，是福建省特产，有700年的栽培历史。芙蓉李在福建闽东、闽北、闽西等地都有种植，以福建省永泰县盖洋乡的最为出名，果实艳丽，甜酸适口，品质上乘。

永泰芙蓉李树势强健，枝条开张舒展，叶片倒卵形，前年生的春梢为其主要结果母枝，多以短枝结果。植后3年初果，5年后进入盛果期，一般亩产1500～2000公斤。果实大，近圆型，单果重40～70克，最大达100克，果肉深红色，质脆，酸甜适度，核小，扁圆形，可食率96%，品质优良、丰产，果实于7月上、中旬成熟。

我县种植芙蓉李历史悠久，以富达芙蓉李为佳品……”

卞洪沁看到这里，心想，原来奈李和芙蓉李都是福建的名优水果。只是当年码田村还缺乏管理技术，又不能把名优水果推广出去，造成了名优水果不能显现其应有的价值。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