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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示衣坂小说:良吏传 作者:遨游红尘 更新时间:2024/10/8 15:52:42 时值隆冬,在藁城行营处,里面燃着火把,不时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那天白上,安禄山正在给常山郡大小官员颁发官服,并叮嘱这些官员一定要积极配合战场供给侧,提高战斗力。誓把国贼杨国忠赶下台,复兴李唐王朝。穿上官服的官员们,对安禄山拔擢感恩戴德,他们一致表示决心,坚决听从长官调动,随时准备着歼灭来犯之敌。藁城是常山郡一个巨邑,两者属于唇齿相依的关系,历史上的多次战役就发生在这里,双方互为犄角之势。 太守颜杲卿扫视一下地方官员,只见一个个对安禄山毕恭毕敬笑逐颜开。俗话说:听话听音,做事有据。可不知为什么,他从安禄山口音与举止里,似乎觉得与往日交往时的神情不一样,就好像一枚针扎进了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不仅如此,他感到浑身燥热,不舒服。 “请问,长官还有什么吩咐?”颜杲卿感觉这时的自己就像羁鸟一样,很想飞回旧林。 安禄山给当地官员一再叮嘱,要时刻听从指挥,大打一场“清君侧”战役。他听到颜杲卿问话,转过身来,盯着锥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颜杲卿道:“颜太守,固守常山的责任重担,就落在了你的肩上,希望你遵守诺言,为国尽忠。你看怎么样?” 面对安禄山的淫威,颜杲卿慌忙答道:“嗯,嗯!为了国家的利益,我们一定照办!”袁履谦连忙点着头也随声附和道。 安禄山朗声笑道:“有你们这些忠胆义士,安某也就放心了。”在场的大小官员们一齐点头称是。接着,安禄山对颜杲卿说道:“安太守,安某这里缺一个干事,那就让你的一个儿子过来充任,我要好好栽培他,让他早日成为国家栋梁之才。”说罢,安禄山死盯着颜杲卿。 颜杲卿心里咯噔一下子,心的话,让儿子过去做事,这本质上不是在拿人质要挟我吗?莫非安禄山对我不放心。他想到这里,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有什么法子呢?为了不让儿子去做人质,他婉拒道:“长官要下官干什么就干什么,岂敢推拒?只是要犬子充任干事,恐怕难以胜任,辜负长官一片好心,到时候,光给长官添麻烦弄累赘。” 安禄山听罢,皮笑肉不笑,道:“哎!颜太守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炼铁的孩子会抡锤,木匠的儿子会对缝。有你这样出色的良吏,孩子肯定错不了。”接着,安禄山对颜杲卿不容置疑道:“三天也行,两天也沾,到时你把孩子送过来,咱们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颜杲卿面对安禄山咄咄逼人的气势,汗颜道:“行,行,行!” 安禄山扬声道:“好,好,好!颜太守,这次劳驾你过来,一路风尘仆仆,人马劳顿,现在就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颜杲卿连忙说道:“长官也辛苦了,早点休息才是。” 袁履谦急忙上前与安禄山道辞。 “好!等安某清君侧回来,再与你俩畅叙。”安禄山向上提了提大肚腩,向他俩挥手,示意二人离开。 从安禄山行营处出来,二人顿感神清气爽,天高云淡,一身轻松。恰似东晋大诗人陶渊明诗中所描绘的一样: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俗话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此时,朔风吼叫着,田野里衰草凄凄,也有不屈的草儿倔强地抗争着,就是不甘俯首,偶尔有一两声老鸹音飘进耳膜。 他俩默默地骑着马,默默地扯动缰绳。两匹马发出“咯嘚,咯嘚”的响声,依然悠然自得地走着。就这样,二人骑在马上,海打忽悠走出了城门。颜杲卿四外遭巴获了一下,喟然长叹,道:“颜某这到底是怎么了?总感觉这件事情挺蹊跷。”袁履谦心有同感,然而又不知道下一步顺着走会出什么幺蛾子。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可这次得了金紫袍与金鱼符,着实令颜某羞臊愧疚。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再说,如此高官厚禄,只能让皇上一个人颁授,安禄山这样做,似有僭位之嫌。”颜杲卿不知道袁履谦是怎么想的,自己不由地自言自语道。 “袁某觉摸也是这个理,可是,自己怎么会得了两匹宫锦呀!”袁履谦开诚布公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泛起了嘀咕。直到二人走出离藁城三十里一座山前。 “先找个背风的地方歇一会。”颜杲卿指着旁边一座山说道。 就这样,二人在背风的山坡上坐了下来。 颜杲卿看着袁履谦,说道:“我觉摸哩安禄山不防头,具有不臣之心。弄不好,皇上知道了,咱俩脑袋都要搬家,把安禄山给的东西脱下来,别让人看见,笑话咱俩不知高低。” 袁履谦一下子明白了颜杲卿的内心,便回答道:“颜太守,你说得言之有理。袁某觉摸着安禄山也不防头。” 就这样,两个人打开了窗户---说亮话。 “要是这样给安禄山做事,那不是助纣为孽,反叛朝廷吗?”颜杲卿细细地分析道。 袁履谦忧心忡忡地提醒颜杲卿,说道:“颜太守,我相信,你这样一个耿介忠正、爱憎分明之人,你不会与狼为伍。同样,我也不会。先不说这些,得赶紧想办法,对付安禄山要人质。” 说到这里,颜杲卿火从心中烧,义愤填膺道:“孰料,安禄山诡计多端,暗使绊子,企图拿人质说事,真是歹毒之极。倘若他真的反叛朝廷,我要跟他斗争到底!” 袁履谦再一次提醒颜杲卿:“当务之急,就是用啥法子对付安禄山索要人质。” “如果不给人质,必然会引起安禄山的怀疑,弄不好,他要是一翻脸,率领大军围攻城下,到那时,可就坏大事了,老百姓惨遭屠戮,你指恍王师来救,那可就晚了。现在,城池残破,兵力数百,且没有演练过,怎么抵挡得住虎狼之师?唯一要做的就是维稳,时机不成熟,不可轻举妄动。再说,要真是安禄山清君侧,我们冒然行动也是大忌。” “其奈他何,其奈他何!”颜杲卿一想到为了大众安危,儿子不得不去做人质,便仰天长叹道。 袁履谦警觉地巴获着四周,提醒颜杲卿小一点声响,但颜杲卿好像没有听见,便毫无忌惮地泄其愤来,泪水汩汩地冒了出来。 袁履谦看见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便劝慰颜杲卿先保持沉默,到家里什么话也能说。 颜杲卿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突然对袁履谦惊诧,道:“光顾说话了,怎么颜某身上还穿着金紫袍呢?” “颜太守说得对!把它脱下来,要给朝廷争光荣。”袁履谦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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