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顿午饭

为了等三月，关妍和老妈一直在戏院附近的咖啡馆等着三月午休。

直到三月出了门，见到两人后，怒气值也就降低了一半。

一桌不大点的饭桌上。

三月，关妍，何绣，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关妍心里感谢三月愿意给自己一个面子，看着两人还在为早晨的事儿置气，关妍说道，“三月，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

“妈，您想吃什么？”

“我不挑。”

一来一去让关妍没法说话了，只能按照自己平日里对二人的了解，依次点了餐。

“妈？”关妍小声地跟母亲提醒了一句。

何绣当然明白关妍的意思，可自己就不愿放下面子。关妍见无果，便替母亲开了口，“三月，今早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当时也是着急，说了气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三月看着何绣，往日里关家对自己也没少照顾，而且还去过关家好多次呢。见三月给了一个台阶，顺势就下了，“没事儿，这几天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阿姨早晨的事儿，也是我语气重了。”

三月一松口，何绣心里这才舒服了，平日里大大咧咧，这回让自己跟晚辈低头，她可不干。但和三月之间没大事儿，到中午这会儿，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都过去了，过去了。阿姨的思想比较传统，接受新事物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就理解理解我。”

“我明白阿姨，我跟您差不多，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直播的。”说到这儿，三月道，“不过今早阿姨您也给我提了醒，这往后要再直播关于京剧外的内容，我是得好好做做功课了，其实我在昨晚直播中说的关于京绣的部分，大多数也是在网上找的。”

“你在网上找，还不如问阿姨呢。”

“当时直播着急，准备内容就得好长时间，另外我也是怕打扰您。”

“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往后你随便问就行，你问妍妍也行啊。”

三月应着点头，不会儿的功夫，菜也上齐了。何绣未动筷，而是让三月先吃，“吃，小夏，别客气。妍妍按照你的口味点的，你们最近是都在做直播吗？”

关妍也问道，“对呀，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你们的演出？”

“直播在做，演出也在排练，还有最近院里领导也在研究AI，说是将舞台与AI结合，现在也弄得差不多了。”

何绣看看关妍，关妍本是知道这事儿，但从未跟母亲说过。不过这回何绣试探着问，“小夏，这京剧现在也能AI了？”

三月点头说道，“是啊，主要是AI和全息投影的结合，让戏台上更加灵动。现在院里也是在打造数字人，估计这几天就出demo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总之，现在我是身兼数职，每天回去一倒头就睡。”

听三月这番“诉苦”，何绣心里心疼起来，“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得注意休息才行。一个女孩子，哪能这么熬呢？”

“我知道，阿姨。”

“不过刚才你说的全息投影，妍妍，咱在西草市是不是见过。”何绣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去西草市的时候，在橱窗看到的形象。

关妍道，“是啊，妈，那就是AI和全息投影。”

何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现在都是高科技，要说这些高科技对传统文化真能产生推波助澜的作用，那倒也是一件好事。不说了，赶紧吃饭，一会三月还得上班呢。”

三月心里好受多了，看着关妍，三月也是说起了之前的事儿，“其实阿姨，先前和工作室断了合作，我一直挺内疚的，也是在想其他的办法去让京绣更好地传播，有些方式需要去尝试，现在戏院联合AI产业，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这话是三月一直以来想说的，先前跟关妍说了。何绣一听便道，“可不能这么想，小夏。你和妍妍都是闺蜜，内疚什么啊。再说了之前的合作也是你给我们争取的机会，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对啊，别这么想。咱俩谁跟谁啊，你说的新合作是什么？也是像之前一样，给戏院提供绣品？”

三月摇摇头，“嗯……不全是。现在戏院是有这个想法，等京剧数字人的模型定下来之后，可能需要给她换上不同的戏服，领导对你们的绣品还是很看重的，他也希望到时候能在数字人身上看到。”

“啊？那这怎么做啊。”

关妍也被难道了，听三月这意思，这活应该不是拿针线就能完成的。

三月接着说，“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可能到时候就要跟AI公司去聊了，但很有可能是需要给你们工作室之前的一些绣品拍照片，然后再进行生成。”

“还能这么做？”关妍对照扫有耳闻，但听着三月这么说来，难度还是不小。

何绣边吃边说，“我看我啊，以后还是少跟你们年轻人待一块，你们这聊了半天，我是真插不上话，看来现在还真是没有共同话题了。”

“没话题就创造话题。”三月笑道

关妍、三月对视，笑了。

至少在今天这么一闹，何绣对AI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至少从传统非遗的推广层面上，她也开始慢慢接受了多元化。

三月也是敞开了心扉，下午的彩排很顺利。不管京剧是以什么样的形式传播，她都充满了干劲。

对三月来说，关妍是不可或缺的闺蜜。关妍亦如此，她几乎是看着三月从不知名的群演，成为现在戏院的台柱子。虽在整个京剧圈子还不算有名，但她一直努力着。

AI京剧数字人的DEMO时间提前了，全得益于天工坊更换了服务器之后，在整个工作效率上，都快了很多。戏院的领导也是趁热打铁，确定次日就来戏院验收成果。

为有一个好的状态迎接全新的一天，今儿下午戏院排练完就下班了。

没赶上晚高峰，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为数不多的一次福利，至少是松快的。可三四点的地铁，人也不少，地铁二号线途径前门、崇文门、北京站，上上下下的都是来京旅游的人。随着天气回暖，大家都喜欢往出走走了。

“滴滴——”的关门声，再也熟悉不过。听着地铁上来自五湖四海的声音，大家说着笑着，在一次次停靠与出发中，行色匆匆。

出了地铁回小区的这条街，比以往要安静。街旁的小卖部也没多少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宠物店，小区的老太太正聚在那里逗猫呢。本是想过去凑凑热闹，可她现在只想回家休息。

小区大门和宠物店不远，路过的时候她特地往里看了一眼，一个清瘦的男子正在店里忙碌。

“喵——”刚走到楼道的时候，还是被一声猫叫给吸引了。

三月家住的楼层不高，所以每次上下班的时候，她都不坐电梯，奔着楼梯就下去了，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