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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口不一的长河小说:古镇的万千新光 作者:流浪的饼子 更新时间:2024/10/25 17:56:00 “葛沽镇以前是八辇两亭,两伙高跷,长乐和青云。七八年复会高跷,复出的就是长乐和青云。八六年复会宝辇,复出的也是八座宝辇,两个亭子,灯亭和表亭。” “那现在呢?” 恭顺看着一脸悲愤的长河询问。 “现在八辇五亭,二十多伙高跷,这都是什么玩意!” 长河还是一股子传统思想,很看不惯一些事情。 也难怪已经五十二岁年纪,抱有一些传统思想很是正常。 说实话,按照他的说法又不指这个挣钱,很少参合他们的破事儿。 恭顺在这话里听到了一些狗屁倒灶。 其实他挺烦参合到这些事情里来的,不过现在恭顺是被这些文化民俗深深吸引住了。 只要不去和其他人接触,自己研究自己的还是能够脱离这些漩涡的。 毕竟别说整个葛沽镇,就是整个区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遗留问题。 长河是长乐高跷传承人,邵家在以前就与老郭家、老王家一起踩高跷。 也有一些老师傅存在,只是和其他传统的文化传承一样,这些师傅都喜欢留一手。 也就是这样,据说高跷中其中一个角色头棒的打棒套路从一百多套,经过多代人不懈的努力,终于现存下三十多套。 其中还有青字辈高跷十几套棒法,可以说现在长字辈与青字辈平分秋色,各持半壁江山了。 也是因为新时代的发展,符合快节奏的生活,一伙高跷四个小时的表演时长,压缩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里。 只能说现在看高跷只能看个热闹,演员们玩一个热闹,想玩痛快了,观众们想看完整的高跷表演是难如登天的。 可以说根本就看不到一套完整的角色表演,恭顺的堂哥叫做恭维,从小就是跟着青字辈的第一伙高跷青云高跷学习表演的。 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老渔翁,老渔翁这个角色相传是阮家三兄弟中的阮小七,脱胎于水浒戏。 等确切的说起来是水浒后传中的《打渔杀家》剧目,原因无他其行头与化妆,就是与京戏近似。 渔翁是位老渔夫,白发白须,五缕长髯在胸,一身黄色长袍飘逸,一顶蓑帽压头,一个鱼篓斜挎,行走时弓腰塌背,好一副老者装扮。 或许有髯口与蓑帽遮面,脸上表情是能通过一双眼睛传达。在表演中与搭子青杆配合走场,也都是靠着一双眼睛传达。 如果青杆不看渔翁眼睛,那么这一场将会是天大的灾难。 这些话也都是平时恭顺与恭维在聊天时,恭维兴趣来时滔滔不绝讲出来的。 当时恭顺就觉得很无聊,对于热爱高跷这门表演艺术的有点嗤之以鼻。 无他从小就不是很爱看,看来看去就是那些东西,一点都没有新意,动作也是那些动作无聊死了。 今天幸好认识了长河与老郭这两位民间专家,恭顺感觉前二十几年的岁数是白活了。 其中对于他大哥热爱高跷这件事也理解了一些。 就像是恭顺热爱写作一样,不需要别人去指手画脚的评价,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了。 高跷花会也是一样,只要自己喜欢,将这项技艺传承下来,发扬光大就是很好了。 高跷并不是葛沽镇独有的一种民间艺术,在河北等地都有高跷的存在。 恭顺在抖手上就看到了很多高跷的表演形式,其中有人说高跷分文物,什么叫文高跷,什么叫武高跷,恭顺到现在也弄不明白。 他就只要一点文高跷没有武高跷耍的热闹,被定名为武高跷的都是河北一带的高跷团队。 翻跟头,拿大顶,前滚翻,后滚翻,侧翻等等都好似表演杂技一样。 不过想想也对,河北就有一个杂技之乡,高跷与杂技融合成为新的形式,也是说的过去的。 而葛沽高跷并没有那么火爆的危险动作,而是一套套传承下来的动作,与一段段小故事桥段组成的。 于是是什么动作,是什么桥段,恭顺甚至是老郭、长河都说的人云亦云的。 恭顺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做依托的,只是那些高跷老艺人们没有留下来罢了。 尤其是跟着老郭和长河看高跷,这一段恭顺越加坚信了。 “这青杆摆动的位置不对,这个渔翁走的不对,这个丑鼓队行不对,这都是什么师傅教出来的?” 长河一边看着一边数落。 “都是抖手师傅教出来的,现在小孩们哪还有认真学的。只要师傅说的狠一点,马上就跑别的高跷队去了。” 老郭也在旁边回答。 恭顺就看着这两位老哥俩,眼中尽是无奈与不甘。 这可能就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吧。 老郭和长河都算是花会的边缘人士的,他们很愿意跟着参与,也很愿意露脸。 可是有时候就可以感觉出来一些人的排挤,有时候长河喝高了就说:“我是长乐高跷传承人谁都不行,整根在我这里!”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时代,或者一个地区的文明标志,往大了说是一个民族的文化标志。 然而将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与金钱划上等号,就有一些不纯粹了。 在现在这样的经济市场下,执着于艺术是会被淘汰的,要怎么样将文化与商业价值融合,找到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平衡点,还是需要探索的。 至于老郭和长河两人心口不一的这么抱怨,恭顺认为就是没有找到这个平衡点,所以他们两人被排挤淘汰出来。 只能自顾自的发挥余热,成为“专家”级的民间爱好者。 阿斌离开也是认证这一点的有力证据。 高跷花会并不是热爱就能填饱肚子的,它还需要有一定的商业价值和生存能力。 恭顺看着老郭和长河的背影想了很多,也有些想通了这些关键点。 一伙高跷会头都说叫做养,只有几驾宝辇没有提到养,毕竟宝辇比起高跷更加高大上一些,有些人可以靠着宝辇吃喝一辈子。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够吃够喝已经足以了。 用句商业上的话来说就是收支平衡,没有赤字,尚有盈余罢了。 毕竟这边的人都是一些随遇而安的性子,没有其他地方人那种开疆扩土,扬名立万的志向。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应该就是葛沽镇人的一种“温顺”性格吧。 表演高跷的地方叫做会道,前一伙高跷表演完,后一伙高跷就要进入主会场进行表演。 恭顺看见,此刻进入主会场表演的正是长乐。 而长乐的头棒,就是前两天与老郭辞别的阿斌。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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