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陈大悦出轨

说起这周天，陈大悦心底总存一丝芥蒂，少年玩闹时结下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流淌并没有消失。尽管如今他是他的大舅子，他们每次见面总有那么一种不相对付的味道。

周天结婚几年检查出患有不育症，可能是当年被林木误伤导致功能障碍。也可能是他自小心理变态，喜欢偷女人内衣。据周茉闺房夜话提起的，少年发育期的周天曾在床下藏无数条偷来的胸罩内裤，有一条**成为他每晚最爱，过度的**造成阳痿，并被确诊“无精症”。他老婆是个清醒而明智的女人，结识了一名港商，立即离他远去，转嫁港商移居香港。这公子哥没了家庭的羁绊，生活越发糜乱。

周天任城市银行行长，陈大悦负责的建设项目很多资金贷款来源于城市银行，每次洽谈贷款陈大悦能避而不见就不亲自出面，按他跟林木诉苦的话是免得被他怼尴尬。

周天有个发小，就是当年追随他们“衙内帮”充当“狗腿子”的“猴头菇”。此人尖嘴猴腮，黑不溜秋，上世纪九十年代有一则流行广告充斥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人们信手拈来套给他用。后来在古城拉了一帮“二流子”，靠着坑蒙拐骗敲诈勒索欺行霸市等恶劣行径带来的第一桶金，转身参与城市建设，成立天仁集团，倒是从城市银行里贷到不少钱。民间坊传“猴头菇”是周天的“白手套”。

陈大悦曾见到“猴头菇”多次拿着黑墨水签字的批条找他拿工程。

有一年，古城有爱赶时髦者从外引进Club消费，会所一时成为有钱有权人的交际平台。一天，周天在天仁集团旗下一家会所，为其母亲赖明芬举办小型生日聚会，“猴头菇”忙前忙后张罗伺候，席间他央求陈大悦找个机会约见林木。

“过去大家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家林木，麻烦您牵个线，我当面向他赔礼道歉。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在古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况我得一直仰望周大哥赐饭，您务必帮我约个时间。”“猴头菇”趁着到陈大悦跟前敬酒的机会，端着酒杯，一幅诚恳的样子。

“你当时把事情做绝了，现在王震辉还在狱里。估计林木不会答应。”陈大悦不屑他的奴性，懒得理他，借口拒绝，因此从来没向林木提起此事。

周天随性的生活，让周县长和夫人赖明芬甚是生气和无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周家香火不断，强行把陈大悦和周茉生的儿子取名“周悦之”，上了县长家的户口本。这种粗暴式的做法惹怒了陈大悦，但是为了仕途他隐而不发，只是夜晚变态地折磨起周茉。这种婚姻生活让周茉对他敬而远之，双方好几次婚姻亮起红灯，但看在小孩子份上，两个就凑合着过。

直到他们的儿子出国念书，他与吴荔菁重逢，他才惊讶已是近不惑之年的人了，感情还是如此的脆弱。

他还记得省城回来当晚，从吴荔菁的床铺上离开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春雨刚洗过的街上，路面低洼处的积水在路灯映射下泛着涟漪，他的脚跟软绵绵地趟过水洼，如趟在棉花滩上。皮鞋很快浸水，乍暖还寒的初春深夜冰凉的水侵蚀着脚趾。他觉得脚丫冷没什么，难过的是心冷。他懊悔，温情之后，她挽留自己留下过夜，何必纠结而不当真留下，却回去面对周茉的无情？

随着他官衔逐步提升，他不能接受老婆对他的不理睬，于是他们吵过闹过，结果周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瞧不起他，依然疏远他，他开始在外面偷腥，而吴荔菁恰在此时进入了他的生活。

那晚踽踽独行街头的他先给自己找的借口就是“老婆让他心冷了”。他在心底埋怨她从来不管他，使他的出轨变得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上午的先进性教育会后，他拨了她的号码，话筒传来“你所拨打的手机已转入来电提醒……”

他心空落落的，默默嘟囔着：“奇怪，跑哪儿去啦？唉，女人的心真如春天的天气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正诧异间，她的电话回拨进来，“我去三平的路上，怕你找不着我心里焦急。小姨和姨夫吵架了，妈妈带我和妹妹正赶过去。刚才在隧洞，手机没信号，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好吧，保重，明天联系……”他担心她在高速路开车，匆匆挂断手机。

回到家里，果然又碰到周茉的臭脸色。他在煎熬中等到第二天她平安回家的消息，立马赶到她家。

路上，通过手机联络，他知道她姨夫与她姨婚姻亮起红灯，姨夫出轨了，她姨在家哭闹，她们过去劝和。

在她面前，他调侃道：“这种事你什么看待？”

她白他一眼，抿着嘴唇道：“能说什么呢？”蓦然她的心好酸，劝别人还不是伤自己。

望着她惆怅的眼神他明白她的感受。可是他也很矛盾，不是他舍不得与周茉离婚，他最放不下的是他儿子。儿子现在去英国上学，他本来想儿子离家了，就跟周茉提起离婚，然后就与她生活一起。可是儿子出国二年，他俩交往也近二年，他却犹豫了。是鱼和熊掌兼得还是权贵无法放下？

**后她果然问起了这个话题。

她光着身子猫在他怀里，“你为什么还在逃避？”

“没有。”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讷讷道：“能不能给点时间？”

她哭泣，头埋进枕头啜泣着，瞅着泪水洇湿的枕巾，他的心也在痛。

是呀，现在重新找她就是要给她幸福，怎么能惹她伤心呢？他抚慰她，扳过她冰凉的身子靠近自己又燃起浴火的滚烫躯体，**她的头发、脖子和**的**。他的唇落在她抽搐的嘴边，和着带有咸味的泪水一道吻，在他的**下，她呼应着，他们又开始纠缠……

肉体上的一时快乐暂时忘记了痛苦。

世界仿佛沉没。床头上的手机一直震动闪烁，他俩谁也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