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魂思梦萦的战友情

突然一声怒吼：站住！

季刚出现在几个地痞前面。

地痞甲：哟，这不是季队长？

季刚：认识我，还敢在这儿闹事儿？

地痞甲：你当你是谁呀？就是村里的一只看门狗。

季刚瞪眼：你敢骂我？老子当年在战场上，可是杀过越南鬼子的。

地痞乙：少拿以前说事儿。战场？就你这样还战场？你再敢拦着，信不信我让你找你那些死鬼兄弟去？

季刚：混账！再敢说一声？

牺牲在战场上的兄弟，那是鲜血与生命的真情被侮辱，季刚真的生气了。

地痞：你和你那些死鬼兄弟一样，该死！

季刚两眼冒火了，他摘下腰里的橡胶警棍向几个地痞打去，双喜抄起秤杆也加入战斗。

几个地痞挨了两警棍，开始节节败退，又被双喜用秤杆打在头上。

地痞甲抡着链子锁打在双喜的头上……

秋爱抡着秤砣冲了上来，几名地痞逃跑。

鲜血从双喜的头上流了下来……

季刚：快，送社区诊所。

秋爱扶着双喜上车，季刚蹬着三轮车离开……

夕阳已经落去，月亮悄悄地升了起来，一抹银纱轻轻的覆盖在了芸芸众生的大千世界。此时，大多数的炊烟已经散去，只有饭后的人们在聊天，

乔大能站在赵老四的烟卷摊前面聊天，秋爱蹬着三轮车拉着双喜过来。双喜的脑袋上包着纱布，也许年轻，轻微的受伤倒是没有影响到精神头。

赵老四看向包着头的双喜，吃惊的表情：哟，这是咋了？南方的仗不打了，你这是哪个战场负伤？季刚的立功勋章我见过，双喜，咋，眼馋了？这只是蹭破块皮，要是打到关键部位，真就牺牲了。所说，咋回事儿？

秋爱：在村口遇到几个地痞流氓，打起来了。

赵老四：看样子不严重，双喜还是能文能武了。

双喜：啥叫能文能武？，幸亏遇到季队长。不然，躺那里可就真成了烈士。

乔大能：那几个混混？在我的地盘闹事儿，还打了我的房客，反了，告诉我都是谁，明天我收拾他。对了，刚才你说道季刚，他负责村里的保安，他人呢？双喜也是我们村里的人，出了事儿村里就得管。季刚呢？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咋能不跟着过来？官不大，僚还不小呢。

秋爱：乔叔，这次多亏了人家季队长，不愧是战场上的英雄，一亮相，那几个小混混就吓怕了，还打？季队长抡起警棍，三下五下就把他们打跑了。回来的路上，季队长半路被村里喊去了。

乔大能：战场上下来的，当人能打，要是换了我年轻的时候，警棍都不用。村里，治安队长管治安，还有比这事儿大的？双喜，以后你俩再遇到欺负你们的，就说你们是乔爷罩着的。看看有几个胆大的？

赵老四压低声音：乔爷，你还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村里李**的侄子大孬他们。

乔大能不再说话……

赵老四：秋爱，和双喜回去歇着。那些地痞流氓，都不是好东西，以后再遇上躲着点，好汉不吃眼前亏，适当的也服个软，别给自己找麻烦！给俩小钱打发了，破财免灾，就当是喂狗了！听见没有……

秋爱答应着，推着三轮车走进大院儿……

村委，季刚毕恭毕敬的站在村委李**的面前。

李**生气的看着季刚：人是你打的？

季刚：我打的！

李**：你是干什么的？

季刚：维持治安的！

李**：维持治安！不是扰乱治安！一个治安队长居然大庭广众的公然参与斗殴！还伤了人！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季刚：我是维护纲纪！**，要是大孬他们这样下去，我不管警察就来管了。

李**：你倒现在还不承认错误！你当你是谁？你也说了，是维护，维护不是打人！现在受伤的是大孬他们，警察来了先抓你。好嘛，村里还没出事儿，我的保安队长让警察抓走了。

季刚：**，我也是一时冲动，我错了。不过。那帮小子骂我那些牺牲的战友！为国捐躯，还受到他们辱骂，您不生气？

李**：我说季刚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污蔑你的战友和打人是两回事嘛，而且他们的污蔑就能否定那些烈士的功绩？你这是斗殴，本身就不对，回去，给我写一份检查，明天交给大孬他们，向他们道歉。

季刚也有些急了：李**，你怎么这么没原则？

李**拍桌子：季刚！我怎么没有原则？打人就是不对！说小了你这叫斗殴滋事，说大了，你这是滥用职权！

季刚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缓和下来：我知道，作为一名退伍军人，一名党员，你有觉悟。可别人骂你一句你就打人？这不是理由嘛！现在好！人家大孬他爸找来了，脑震荡，你说，怎么处理？人现在医院里，医药费谁报销？让你写检查道歉是轻的，还没让你赔钱呢。

门开，一位二十五六体态微胖的姑娘闯了进来。这就是丽香，李**的侄女。

丽香不管不顾的冲到李**跟前，替季刚打抱不平：叔，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大孬他们是些什么东西？你会不知道？就因为他是你侄子你就不管？我三叔养出这样的儿子早该好好教育了，心在季刚替他管了，反倒成了错？

李**生气的表情：你是我侄女，我不是也管不了？你们这一代，没一个省心的。

季刚：丽香，都是我不对。**是在教育我，怕我以后犯错误。

丽香瞪了季刚一眼：你还是个男人？他助纣为虐，你就忍气吞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大不了去建筑工地搬砖，哪里养活不了自己？

李**生气的看着丽香：出去！我这是工作，没你插言的份。

丽香赌气的表情：出去就出去，我去找我奶奶告状。

看来，家里老太太还是有些威严的。李**听丽香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慌乱，可是守着季刚也不能失态，毕竟是自己的部下，他朝着丽香一瞪眼：你敢？

丽香才不怕呢：你看我敢不敢？

丽香摔门出去……

李**生气的在办公室内走了几步，看着季刚，越想心里越烦，一挥手，不耐烦的说：你还在这儿干啥？出去！

季刚赌气地看看李**，退了出去……

李**拿起电话：大孬……

再说说大杂院的出租屋里，双喜躺在床上，秋爱喂他吃药。

秋爱看着双喜，心疼的说道：双喜哥，以后遇到这种事儿，把钱给他就行了。

双喜不服气：给他？要是给了他们，以后更得欺负咱们。

秋爱：毕竟咱们是外乡人。

双喜：外乡人就得受人欺负？秋爱，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季队长不是北京人？乔爷不是北京人？哪儿个不帮咱？

……

门开，秋爱父亲出现在门口。双喜和秋爱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怎么出现在这里。

秋爱赶紧放下怀里的双喜。

秋爱父亲赶紧捂住眼，说道：干啥呢？还没到睡觉的点，干啥呢？！

秋爱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啥，双喜受伤了。爹，你怎么来了？招呼不打一声，今晚睡觉都没处安排。

秋爱父亲：没啥？没啥，大不了我睡地铺。双喜这脑袋就包上了？受伤？说得好听，欠钱让人打了。说吧！又出啥事了？

双喜坐起身：叔，您咋来了？其实也没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秋爱父亲：我要不来，你俩是不是就让人家砸死了？给我回去，都给我回去。天大的事儿出了，没有我来给你们掌舵不行。回去，双喜啊，我看你俩也散不了了，回去跟着我成亲，整天在外面飘着也不行。你男孩子心大，我家秋爱可是个闺女啊，也跟着你在外面受苦不说，还让家里父母担惊受怕的。你看着我的手，这是几？

秋爱父亲朝着双喜伸出两个手指头。

双喜：二。

秋爱父亲：还好，没让人家打傻了。跟我回去，下一次就保不准成了潮巴了。

秋爱：爹，你这是干啥？听我们慢慢的说，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秋爱父亲：说啥？在门口老赵已经和我说了。你们回去不回去？人家打你们的叔叔当**，这个村里谁敢惹？你回去，听见没有？不然今天以后你就别喊我爹。

秋爱：回去你替我们还账？

秋爱父亲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帐是他家欠的，凭啥咱帮着他还？你个潮巴闺女，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秋爱：爹，要不是你逼着要那么多彩礼，双喜能欠账吗？

秋爱父亲：这还怪我了？你要是早同意我们的婚事，能到现在？要怪就怪你。

秋爱父亲脱下鞋准备打秋爱：我咋养了你这样一个赔钱货？跟我回去。不然你就一辈子不回去。

秋爱：不回去！跟着你回家饿肚子？

秋爱父亲：信不信我拿鞋底抽你？

双喜抱住秋爱父亲：四叔，四叔，您消消气……

秋爱爹一个人来到了北京找闺女，事儿传到了双喜父亲的耳朵里，毕竟就那么大一个小山村谁家有事儿也瞒不住。再加上秋爱她妈是村里有名的“小喇叭”，还能有人不知道？

出山的路上，双喜父亲背着一个包袱走着，后面本村的大柱赶着自家的驴车去卖粪，赶了上来。

大柱：叔，这去哪儿啊？

秋爱爹脚步不停的说：去县城坐车，倒车去北京找你双喜兄弟去。

大柱拍了一下驴车，说道：叔，你别嫌臭，我捎你一段。

秋爱爹是庄稼人，当人不会嫌弃了，谢了一声，就跳上了粪车。

一栋日式建筑，前面一块空阔的场地上坐着的，站着的都是一些背着打包行李的旅客。这是县城的火车站，开春了，树叶都发芽了，村里人都闲不住，一些胆子大精明一点的人都知道外出打工了。

呕——一声汽笛声，一辆满载旅客的绿皮火车进站了。隔着铁栅栏门可以看到，无数的乘客从车厢里涌了出来。中国的火车就是那么神奇，乘一百多人的车厢，竟然能挤进去二三百人，就这样还是好多人买不到票。双喜爹等的火车还没有来，他在广场上看人，突然，背后有声音传来：老瞎包，站在这里臭人啊？

双喜爹一回头，秋爱爹背着一个包伏在身后：你这老东西胡出溜，就不知道在家里干点活。这是由去哪儿来？

说着话，双喜爹吸了一口气闻闻身上，刚才坐粪车没少熏上臭味，怪不得自己站哪儿别人就躲开，还以为人家看自己年纪大了让着呢。

这时，秋爱爹走到了他跟前，气哼哼地说：我上哪儿？北京。

双喜爹：才走了没两天，咋就回来了？没在闺女那里享几天福？

只见秋爱爹一下上来气了，骂道：还不是让那赔钱货和你家那潮巴气得？在那里住着，还得给他俩动弹。你家潮巴扔下两块钱让我买菜做饭，气死了，两块钱就买了几个萝卜，闺女还嫌没有肉，那是咱村里？两块钱的萝卜十天半月的吃不了？还吃肉？我腚锤子上有，割下一块来她吃？啥北京啊，被坑，啥都贵，呆不住了，习惯不了，花钱像流水，我就让她买票我回来了。

双喜爹故意逗他：说北京不好，小心公安晚上去你家里抓你。你回来了正好，我去退票。

秋爱爹：你老东西去找我？想爹你去磕头啊，买票干啥？

说着话，俩老头想售票口走去，双喜爹退了票拿出钱来。秋爱爹一伸手：给我。

双喜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要饭你找个有钱人啊，问我干啥？

秋爱爹：要不是你儿子把俺家闺女骗去，那么老远的俺坐车干啥？就在这时，一个车站派出所的公安走了过来，和蔼的问道：两位老同志，谁被骗去了？我需要帮忙吗？

秋爱爹没好气的说道：就你眼前这老头他家儿子把俺闺女骗到北京去了。

双喜爹赶紧解释：同志，俺家儿子和他闺女从小要好，他就在里面挡着，逼得没有办法，俩人这才去了北京。俺是西山峪的，不信你去问问李公安。

公安看向秋爱爹：他说的都是真的？

山里人都害怕穿制服的，秋爱爹也不敢胡说了，点点头。

公安一板脸：老同志，话可不能乱说，拐骗人口可是犯法，你要是胡说，那就是诽谤，造谣，欺骗警察，这也是犯法的。好了，看你也是第一次撒谎，就不追究你了。以后注意点啊。

说罢，公安转身忙去了、

秋爱爹看向幸灾乐祸的双喜爹，没哈气的说：老东西，咧着个嘴吃屎啊？

俩老头一起向外走去，一前一后，谁也不搭理谁。

北京大杂院的出租房内呢，双喜和秋爱此时也是背对背，两人都一副不高兴的表情，谁也不搭理谁。

原来，双喜去一条小胡同里收废品，在胡同口看车的秋爱竟然把秤给丢了。

双喜埋怨秋爱：做好事应该，可是比总不能自己的事情忘了。

秋爱：那老爷子急需买药，我要是不去，他出了事儿咋办？双喜哥，秤丢了也找不回来了，我们明天咋办？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季刚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杆秤：你俩别互相埋怨了，我记里正好有一杆多余的秤，以前买菜用的，现在统一换成了电子秤，用不着了，给你们先用着。

双喜和秋爱都诧异的看着他。秋爱：季队长，你咋知道我们没有秤？

季刚呵呵一笑，调侃秋爱：总算不喊我鸡队长了。哈哈……

双喜：口音问题，您别生气。季队长，这是咋回事儿？

季刚：今天求爱给买药的老爷子是曙光房地产王总的父亲，你们干的那个工程不是后续资金跟不上了？王总现在接了过来，以后继续开发。今天他来村里谈事儿，顺便问起我你们的事儿，我说你们做好事多了，后来他知道你们丢了秤，就给我一百块钱让我给你们买一杆，我着杆你们不显旧吧，一百块钱用不了我还给王总，咱不占人家便宜。你们做好事，我当然应该支持了。

双喜和秋爱腼腆的笑了。

季刚把秤放在桌上刚要走，又想起了别的事情，停住脚步说道：双喜，秋爱，王总父亲住的那个胡同你们还记得吗？胡同口进去第二个门，一个四合院，老人自己住在那里，王总要在那里请你们吃饭，表达谢意。

秋爱赶紧摆手：鸡队长，不去不去，人家是老总，俺俩收废品的，不能去，不能去，身份不合适，俺们见了害怕，再说，跑趟腿应该的，谁碰上了也都应该，不去，不去。

季刚故意板脸，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你知道他是房地产老总，你不敢见我就敢惹？**见他还赔着笑脸呢。你俩要是不去，摆明了是让我难堪，**生气开了我，我可就跟着你们收废品去了，不然就得喝西北风。

秋爱一脸认真的说道：鸡队长，别瞧不起我们收废品，挣钱不比你少。你要是愿意，找个三轮车，咱们一起干。

双喜瞅了秋爱一眼，说道：季队长这身份你让他收废品？一身泥一身汗的，浑身都是臭味，刚才进门的时候，没看到付新宽那个样？捂着鼻子，就像我们有瘟疫一样。季队长，你说的是我们一定去，保证不给您惹麻烦。

季刚这才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说道：好了，明天晚上六点，王总在她父亲那里等着你，别忘了啊？我让门口四哥提醒你们？

双喜连连摆手，送季刚走出门去。

却说第二天，双喜和秋爱无非又是走街串胡同的收废品，两人依然是一边做买卖一边做好事，他们经常去的那一片的街坊们也都认识了，成了熟人，还有的给他们端来热水，两人呢，也尽可能的多帮助大家，特别是那些老人做点事情。唯一奇怪的就是秋爱给他买药的那个老人家没有出现，院子东南角上的如意门大门紧闭。各位，别看着大门逼着那些王府的大门，或者是广亮门的宅院气派小了一点，可是，也毕竟是北京的四合院，我们联动公寓楼都买不起，对于北京四合院只能望而生怯了，那房子的价钱连上咱爹咱娘，包括儿子孙子凑起来也买不了。

双喜和秋爱看着紧闭的大门，秋爱有些好奇的说道：在俺们村里，年轻人有钱都去城里买房子，北京人咋就不一样呢？跑到胡同里住四合院的平房，啥好的？

一个过路的老人笑道：闺女啊，别瞧不起这些四合院，当年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保不准那个院子里就住过皇亲贵戚呢。这一片在北京闭起眼，可是没有个四品五品的你也住不进来。

秋爱听了伸伸舌头，看戏的时候知道四品五品的都是大官，自己老家市长也就是这个品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