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龅牙大状

从邦庄子路902号的窗口，俯视整个邦庄子路，就会惊讶的发现，一个小时之前，那里还是阴云密布，细雨蒙蒙，但是此时此刻，已是阴云笼罩，细雨绵绵了。话说，因为法院并不在邦庄子路上，所以，戴彰伟也不在邦庄子路上，而是一本正经的坐在被告人的旁边，听着龅牙男的……听着龅牙男的什么呢？哦对了，是陈述！听着龅牙男的陈述。

通过余坚的介绍，戴彰伟才意外得知，那个龅牙男是律律律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姓李，名叫李乒，是司法界出了名的龅牙大状，经手的案件不计其数，但是败诉却屈指可数。

只见李乒理直气壮的举起一叠纸，并且抖落的“沙沙”作响。

法庭上顿时就肃静了。所有人的目光，在那“沙沙”作响之中，齐刷刷的集中到了李乒的身上，他们不约而同的，期待着李乒接下来的陈述。然而！李乒并没有立刻进行陈述，而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将那叠纸，又“沙沙”作响的，抖落了一遍。

好半天，李乒才抑制住万分激动的心情，重新开口说道：“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嘛？大家想的到这是什么嘛？”李乒说着，将那叠纸，又抖落了两遍，语气更加强硬的说道：“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我也难以置信。这就是被告辩护律师所要的，动机！被告律师听清楚了吗？这就是你所要的，动机！”

李乒的表现，让大家的目光更加集中了，而且也让大家更加好奇了。就连戴彰伟也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注视着李乒。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李乒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慌不忙的说道：“尊敬的AI大法官，以及各位陪审员，我手里的这一叠纸，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叠纸，而是警方，在银行打印的，万女士最近三年的账目明细！”

李乒这句话一出口，全场上下顿时“嘘”声一片，大家似乎恍然大悟，隐隐约约的预感到，李乒接下来，将要说什么。戴彰伟也不例外，他暗自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不愧是司法界的龅牙大状，果然名不虚传。”

就听李乒慷慨激昂的继续说道：“从万女士的这份账目明细上，我们惊讶的发现，万女士在最近三年里面，经济状况非常糟糕。首先说，万女士所持有的股票，大幅度缩水，她公司的账目一度出现了赤字，她的个人财产出现了负资产，以至于她的房屋贷款，已经断供九个多月了。在这九个多月里面，万女士一直是以各种各样的高利贷，艰难的维持日常。一点儿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按下葫芦浮起瓢。这样的经济状况，绝对不是一批粽子，所能扭转乾坤的。但是！请在座各位注意这个但是。但是！万女士的经济状况，在端午节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扭转了！她的公司一下子扭亏为盈，她的别墅提前一次性，还清了贷款。不仅如此，在万女士的个人账户里面，还一下子多了两千万资金！”说到这里，李乒又一次抖了抖手里的那一叠纸，把那叠纸抖落的“沙沙”作响：“不知道这一叠厚厚的账目明细，是不是可以说明，被告辩护律师所要的作案动机呢？”

戴彰伟顿时就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那位龅牙大状，居然用真凭实据，回答了他之前提出的，刁钻的问题。

戴彰伟一个劲儿的命令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在这个节骨眼儿，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因为如果戴彰伟不能冷静的，做出判断的话，万女士的这个官司，就输了。”

突然！戴彰伟想到办法了，于是急忙起身，跟AI大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需要跟我的当事人，单独说几句话。”

“同意被告辩护律师的请求，法庭决定休庭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继续审理。”

就这样，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的轻松了，尤其是旁听席。旁听席上有些人去厕所了，有些人去厕所了，还有一些人也去厕所了。只有裘英训，从旁听席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心事重重的，走向了李乒。因为以裘英训对戴彰伟的了解，裘英训估计，戴彰伟不会那么容易认输。

戴彰伟并没有注意到裘英训，而是和余坚一起，拉着万冰冰，一头钻进了休息室。

二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道戴彰伟跟万冰冰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裘英训跟李乒说了些什么，总之，等大家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戴彰伟已经又坐到了被告方的位置，而李乒也又坐到了小控11号的旁边。

紧接着，AI大法官宣布：“继续开庭。”

“控方律师已经拿出了证据，证明被告的作案动机。请问被告辩护律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的。”戴彰伟回应了一声，之后再次胸有成竹的说道：“尊敬的AI大法官，以及各位陪审员。我刚刚跟我的当事人沟通了一下，账户中的两千万，以及其他资金，全部都是我当事人万冰冰女士卖粽子所得，神万子食品公司的账目可以解释这一点。”

这次轮到李乒惊慌失措了，只见李乒飞快的翻看着面前的卷宗，之后眉头一紧，抬起头说道：“尊敬的AI大法官，由于被告辩护律师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我方要求再次延期。”

AI大法官爽快的同意了：“介于案件的严重性，法庭同意控方律师的请求。案件将再次延期三天，也就是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继续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