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时过境迁怕什么

“什么？老钱你有毛病吧你！这事儿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初劲松还没等钱青山说完就火了。他使劲拍打着奥迪车的车前盖，拍的“嘣嘣”响。

他俩是在东安老城墙外的树林边上。因为钱青山让初劲松找个“最僻静”的地方，初劲松就开车把他拉到这里来了。下车后初劲松倚在车前，刚掏出烟来点上，一听钱青山的“要事”，他扔下刚吸了一口的“石塔山”，大声喊叫起来。

“你小点声！”钱青山赶紧朝四处看看。这里十分安静，林子里连只小鸟都见不到。“你不能怨我，我怎么会知道那死鬼还偷着藏了东西。”

“你的猪脑子呢，你好好想啊你！她有可能藏的什么？不光现在，还有以前的时候，以前你办的那些聪明事儿！”

“别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怕的是，是当年那个……那个……”

“哪个？！你吓结巴了，你说张英啊，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

“不是张英。前边那个。”钱青山还是没敢说出名字来。

“你是说刘丽芳？！”初劲松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跳起来，一把抓住钱青山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辛显英她她她，她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嗯，问你呢，她怎么知道的！”

钱青山被初劲松搡的一半脑子发晕，不过另一半却猛醒过来。他忽然雄起，一把推开了初劲松，叫道：“你他妈的好好说话！还不是都怨你，出的什么狗屁馊主意！是你把我拉下水的，你还敢冲我叫唤！”

初劲松愣了一下，随即也镇静下来。他很快四顾，然后低声警告他：“你别胡乱嚷嚷行不！咱们慢慢说，谁也不许瞎激动。到底怎么回事，老钱，事到如今了，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钱青山叹口气，一边整整衣领，一边懊丧地说：“实话就是，我也闹不清到底咋回事。我是猜的。当年的那天晚上，我往回走的路上碰见老辛回家，她情绪很差，上身的衣服湿了好大一块。我就，我就怀疑，她是不是，看见我了……也看见你了！”

初劲松似乎一下矮了十公分：“你怎么会这么怀疑，她以后问过你吗？”

钱青山摇摇头：“问了还好呢。我怕她把这事写成文字，然后藏起来等着‘敲诈’我。”

初劲松强制镇定：“不要紧。空口无凭，况且时过境迁，她也不在了。警察拿到她写的东西也没办法。”

“就怕……会不会还有别的证据！比如，录音什么的。关键是，你儿子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你他妈的才偷呢！”初劲松先骂了一句，然后思忖着说：“你怎么敢肯定就是雷雷拿走的，没准你那‘妻侄’监守自盗呢！”

“不可能。他要监守自盗，完全可以不跟我说这件事。他不说我啥也不知道。你懂点逻辑不懂啊！”

初劲松一想也是。他说：“你别急，这样，我先审审这小兔崽子。回头我给你电话。”

第二天傍晚，初劲松坐在他家的客厅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琢磨怎么“审”他儿子。

张英从厨房出来抱怨说：“你就知道抽烟抽烟！他俩一会就来了，你不能来搭把手啊？”她随手将初劲松拽了进去。

张英正在厨房忙活，案子上摆满了半成品的菜肴，锅里还炒着菜。

初劲松不耐烦地说：“你说你费这些事干什么，在外面叫点现成的不行？”

“你以为我愿意费事？外面叫的不好吃。你儿子女朋友第一次上门，不弄得好一点，那小祖宗肯定对我有意见。”

正说着，房门开了，吴子阳和张雨晨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张雨晨脆生生地朝着他俩叫着：“初叔叔好！张阿姨好！”

初劲松赶紧满面笑容地站起来。

儿子找的这个女友苗条靓丽、乖巧玲珑，很懂事的样子。初劲松几天前在吴子阳的店里见过她一次，对她印象相当不错。

张雨晨跟初劲松说了几句话，就主动到厨房去帮张英干活。初劲松刚想跟儿子“谈判”，钱青山忽然打来了手机，上来就问：“你‘审’的怎么样？”

初劲松很有些生气。他站起来走到阳台，压低声音斥道：“你他妈的急个屁呀，这不是他刚刚进门。”

“我不急不行啊！我告诉你，夜长梦多，你赶紧的，完了立马给我信儿！”

初劲松恨恨地关上手机，一转头吓了一跳，原来吴子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爸，谁来的电话？是不是钱青山？”

初劲松马上问：“你怎么知道是他？你们俩什么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吴子阳说：“我跟你说什么，他明显神经不好。上一次我去给他送辛显英的遗物，他突然犯病，我在医院陪他打了一晚上的吊针。这老小子以怨报德啊他，非说我从他家偷了东西。你说他是不是老年痴呆！”

初劲松直眨眼：“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你是说过老钱得病的事儿。可他怎么会说你偷东西呢，还说得斩钉截铁。”

吴子阳一副无辜加无奈的表情：“可能是辛显英一死，把他刺激的吧。问题在于，他说我拿了他家的东西，却说不出来是什么。这不就莫名其妙了。我说你家真丢了东西，你报警就是，他又不敢了。所以爸你千万别听他的一面之词。里头不知道有什么猫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