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争夺南怀化（下）

其五：南怀化小红山阵地之红沟梁

驻防：第17军（军长高桂滋）21师（师长李仙洲）63旅（旅长王元堂）

第17军（军长高桂滋）21师（师长李仙洲）63旅（旅长吕祥云）124团

第九军（军长郝梦龄）独立第五旅（旅长郑廷珍）615团（团长高增级）

接防情况：10月17日第35军（军长傅作义）21旅（旅长孙兰峰）422团（团长王雷震）接防

10月20日，第19军（军长王靖国）209旅（旅长段树华）432团（团长王鸿儒）接防124团

10月22日，第14军（军长李默庵）85师（师长陈铁）506团（团长鹿藕池）接防324团

10月23日，505团（团长谷熹）接防506团

当时，422团进入战场之后，左邻友军是独立第五旅，右邻友军是第21师第124团。每天战况十分激烈。一到白天，鬼子飞机九架或十几架，在阵地上空轮番掷弹进行轰炸，有时不住劲地轰炸达到六个小时。于是，敌我相互炮击，长时间不断流，敌人炮火向我阵地从右到左，反复施行压制射击，敌人发射炮弹，竟然遍及整个团阵地。我方战士在烟尘中，看不清对面。可是对监视前面之敌人，始终不敢疏忽大意。阵地上的战壕、掩蔽部以及坑道，虽然屡次被敌人炮弹与炸弹摧毁倾塌，可是战士们抱着宁被战壕土压伤，也不能被炮弹炸伤的原则，及时进行修补与加固。黑夜之际，则有照明、信号、烧夷等弹，应时出现上空，把战场照耀得亮如白昼。

第422团战士对付敌人之步兵、空军以及炮兵的立体联合作战，始终采取近战歼灭敌人的战法，即等到敌人接近能够命中的距离时，便开始集中火力，并使用手榴弹，予以猛烈还击。要是遇到停火，战士们便当即擦拭武器与修筑战壕工事。

10月18日，南怀化以东小红山之敌，约有四五十名，在炮火掩护下，向我前线第一阵地攻击时，被我战士们采用近距离打法，予以歼灭性打击。敌人受到创伤，不支退去。这以后，敌人曾经多次用联合立体战法攻击422团阵地，但未能越雷池一步。敌人在此处进行攻击，受创甚重，遂转移进攻目标向右邻友军阵地发起攻击。

刚开始，第422团阵地右邻友军第21师第124团张营阵地前方之高地小红山，被敌人侵占。于是，该营阵地有动摇迹象，第422团前线右翼第一连看出友军张营的不利情况，当即给予火力支援，使得该营稳定下来。团长王雷震以小红山被敌人占领，对本团阵地也不利，遂与第124团协商，各派兵一部分，分左、右两翼反击小红山之敌。很快，由第422团派出一个连兵力从左翼进行支援，第124团从右翼进攻。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把该处敌人击退，收复了小红山，然后交给张营再守之。

20日，友军第209旅第432团（晋绥军）以及第529旅第1057团孟营（西北军），接替了第422团右邻友军第124团阵地。21日，即受到敌人猛烈攻击，第1057团孟营之阵地被敌人突破。该营官兵纷纷退下，牵动了第432团。斯时情况危急，大有不可收拾之势。这个时候，团长王雷震虽然想不顾一切力量进行截督，但因第432团官兵还在第1057团孟营右侧，不能实现。第432团遂向后方退去，其所守阵地也被敌人占领。团长王雷震只好就近急往截督第1057团孟营，令其前进，不要遁退。幸该营官兵，起初尚能用命，不意督促前进了大约有两百米，方进至422团指挥所右侧高地上，因受到小红山敌人射击，没有能够支持得住，又朝着后方退去。在这危急紧要关头，，已经不可能再去截督。

这时，422团第二营营长郁传义早已率部在本团指挥所附近占领阵地，掩护本团右翼之安全。团长王雷震随即用电话询问前线阵地上安春山营长有关实战进展情况，方知阵地前方敌人，已被击退，阵地安定。于是决心本着在同一战场上应该互相支援打击敌人之精神，即以本团预备队予侵占了第432团以及第1057团孟营阵地之敌以反击，借以维护本团阵地之安全。同时报告第21旅旅长孙兰峰，得到回复电话“可以”。一面命令郁传义营长率部进击在本团阵地以右入侵友军阵地之敌，并抽调一部分兵力，由营长宋海潮指挥，准备支援营长郁传义部之攻击。同时，令我炮兵射击，压制敌人之重机枪。

在敌方高地有一重机枪窠，射击准确，火力甚炽。几天来，封锁了我方南怀化前线通往后方的险要路口，我方经过的人员，伤亡已不下二三百人。这个时候，这一重机枪窠又成为422团活动之最大障碍。团长王雷震下令团属炮兵连，把一门炮推进到第一线右后方，对敌人重机枪窠作精准打击。果然，该处之重机枪被打成了哑巴。

这次激战经过了五个小时，始把来犯之敌击退，恢复了422团阵地、右翼友军第1057团孟营以及第432团所丢失之阵地。这几块阵地虽然由422团为之收复，可竟然没有人来接收。第432团团长王鸿浦与其中副团长娄福生一再表示，他们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接收阵地。于是，王雷震团长不得不从本团抽调一部分代为防守。同时，把以上情况以及处理上报旅部，并恳请转报上级速派部队来接替暂为代守之阵地。22日上午六点左右，第85师第506团团长鹿藕池率领所部接收了第422团代守之阵地。

第506团团长鹿藕池率部准备攻击其阵地前方小红山之敌，便请求第422团酌情留下部分部队，协同该团守卫阵地。因此，422团一个连没有能够及时更换下来。后来，鹿藕池团长在即将发动攻击时，又请求422团派部队协助。团长王雷震请示旅长孙兰峰，获得许可，还说“协助友军，虽有若何之牺牲，我决不嫌怨。”于是，又抽调两个连，由团附秦文博指挥，相机支援。鹿藕池团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攻击受挫，损失很大。422团支援部队也受到了损失。当天黄昏，第505团团长谷熹所部接替了第506团阵地。团长鹿藕池临下场时对着王雷震团长说：“我们团上来时一千多人，经过一天激战，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10月24日子夜时分，正面之敌向第422团施行夜攻，先以步兵三十多名攻击我右翼阵地，我方守兵沉着不动，我官兵均能运用近战歼灭敌人的战法，沉着应战。激战四个小时左右，击毙敌人一百多名，鬼子阴谋没有得逞，遂退去。拂晓，鬼子增兵三四百名，朝向我右邻友军第505团之阵地发起进攻。同时，又以两高地之炮兵向第422团阵地侧射。第422团附属炮兵和第一线之观测哨联络，对该两高地施行制压射击后，敌炮始不发射。其攻击第505团阵地之鬼子兵也受到重创，遂狼狈退去。

24日上午十点左右，鬼子出动飞机每次九架，对422团阵地以及预备队位置进行轮番疯狂轰炸，同时以多门炮向422团阵地作反复射击，并施放烟幕弹、烧夷弹，直到正午时分始停。斯时，炮击时烟尘弥漫，我部官兵对面不能看见人，可是鬼子没有向我团阵地进犯，却以步兵三四百名进攻第505团阵地以友邻友军第72师第416团，并突破其阵地。第416团丢失所占高地并撤退后，即牵动全线之动摇。

为了阵地右翼安全，并防危以及全局考量，团长王雷震和第505谷团长商量妥当，协同反击进犯之敌。团长王雷震下令第二营郁传义营长率部向第505团右翼增援，借以稳定战线，并将擅自着郁传义营增援友军之情形由电话报告旅长，奉谕照办。

在谷团派出攻击部队之后，王团长即偕同谷团长前往督战。422团增援部队一上去，即和敌人接上了火。营长郁传义奋勇指挥，各官兵亦勇猛非常，在与谷团战友并肩协力反攻之后，击毙鬼子兵一百多个，其余拖尸乱窜。时间不长，鬼子又以纵队来冲，同时，以大炮以及飞机向我反攻战线轰击，战况尤为激烈。于是，团长王雷震又命第一营营长宋海潮率领从阵地抽下来的两个连兵力驰援郁传义营。幸亏有我团第三营营长安春山在本团阵地上沉着指挥，还能够适时以猛烈火力向攻击第505团方面之敌施行侧攻，对攻击部队支援有利，使得第505团阵地从此稳定下来，右翼第416团阵地也得以恢复。

可是，第416团阵地又出现了没有人来接守的局面。结果，只好由422团郁、宋两营以及第505团各派出一部分兵力，为之代守。王雷震团长报告旅长并请求上级速派部队来接受阵地。总指挥部派第505团接受了代守阵地。及至后半夜，第422团的郁、宋两营以及第505团之一部，始从代守阵地上撤了回来。

第505团伤亡过重，就在这一天晚上，第510团接替了该团阵地。

第422团在南怀化战斗中，鏖战十七个昼夜，打死打伤鬼子兵一千一百多人，本团官兵伤亡四百二十一名。

南怀化阵地之所以能够得到稳定，在于各个作战部队能够做到精诚团结，互相支援，以及广大官兵爱国心切，风雨同舟，奋勇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