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屈打成招

第八章屈打成招

国俊为什么被警察逮捕？原因是张海山的一封诬告信。诬告信说：海神号货船在某外国靠岸，外国人曾经几次宴请船长和大副毕国俊。船长和大副毕国俊很可能被外国情报机关收买，成了“外国特务”。这封信由王凤林送到警察局，警察局通报了法院，法院立即下了逮捕令。

法院严刑拷打国俊，要他招交代“外国特务”问题。

“毕国俊，交待你的外国特务问题。”法官追问。

“我没有参加外国特务。”毕国俊回答。

“胡说！有人已经检举揭发你，你还想蒙混过关吗？”法官把桌子拍的山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不是外国特务。我是清白的，是有人诬陷我。”国俊实话实说。

法官问：“你参加过外国人的宴请吗？”

国俊坦然说道：“参加过，那是和外国人的商务活动，我们和外国人洽谈买卖，与政治无关。我从来不关心政治。”

法官喝道：“胡说！什么商务活动？分明是特务活动！有人揭发你。”

国俊说：“这是诬陷！请法院深入调查海神号水手，他们可以作证我是清白的。只有一个人嫉妒我，这个人叫张海山，是海神号的会计。一定是他诬陷我。“

法官一拍惊堂木，喝道：“胡说！这厮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来人！让他荡秋千！”

堂上站立的打手们一声呼喝，立即把毕国俊剥光上衣，两手拧到背后捆紧，吊在房梁上。两个打手分居左右，用木棒轮番狠打，毕国俊就悠荡起来。他从小娇生惯养，皮也没有碰破过，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毒打？

毕国俊知道，在劫难逃，叫道：“快放下我，我招。”

打手把毕国俊放落到地上，没有松绑。毕国俊已经是遍体鳞伤，鲜血直流。

“快招！”法官威严地喝道。

“我承认是外国特务。”毕国俊有气无力地说。

“谁是介绍人？”法官紧追不舍。

“这，这……”毕国俊本来没参加过外国特务，介绍人无从谈起，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快说！”

“这，这，……让我想一想。”毕国俊十分无奈，请求宽限。

“你的介绍人到底是谁？”法官又追问道。

“我，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毕国俊回答。

“你个贱骨头！不打如何肯招！把他拉下去！”法官下了命令。

上来几个打手把国俊脸朝下摁倒在地，一个打手坐在他的头上用力摁住他，另有两个打手把一根七尺椽子压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在椽子的两头用力下压。一阵骨头碎裂似的剧痛使他忍不住嚎叫起来。

“招不招？”法官问。

“哎呀！……”

“不招，再加力！”法官命令。压椽子的两个打手累得呲牙咧嘴，冒出汗来。毕国俊早就昏了过去，打手们停止施刑，用冷水把他喷醒过来。

“快招！”法官紧逼。

“哎呀……让，让我，我想，想想。”

“把他烤全猪，让他边烤边想！”法官发出命令。

打手们立即剥光了毕国俊的衣服，把他的手脚四个马蹄般地绑紧，吊在房梁上，在他的下面放了一火盆炭火。炽热的炭火像万根钢针般针灸着国俊的脸、胸、肚子和大腿。

“快说！谁是你的介绍人？”法官威逼着。

国俊紧闭双眼，没吱声。

“来人！他烤得口渴了，给他喝点辣椒水！”法官命令。

两个打手把毕国俊两只脚脖子捆住，把他倒挂在房梁上。另一名打手端来一大碗辣椒水，就往鼻孔里灌。

“快招，谁是你的介绍人？”法官摆摆手，打手就停止了灌辣椒水。

“我说，我说。船、船长是我介绍人。”国俊有气无力地招认。

法官让国俊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国俊迟迟不肯签字。

“你装什么糊涂！来人，让他披麻戴孝！”法官一声命令。

几个打手立即剥光了毕国俊的上身，在背部涂上胶，把一缕麻粘在胶上。法官一挥手，打手们揪住那缕麻用力一撕，那缕麻粘着一大条鲜血淋漓的皮肉被撕了下来，毕国俊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国俊被冷水喷醒过来。法官把事先写好的所谓“审讯笔录”拿到毕国俊面前，把印泥涂在毕国俊的右手食指指肚，捏住食指摁在了“审讯笔录”上。然后，打手把毕国俊拖回牢房。

法官接连几次提审毕国俊，追问有哪些人是同党。这没完没了的追逼，这一次比一次厉害的酷刑拷打，终于使这个年轻人再也无力招架。在一次拳打脚踢、鞭棍交加中，他又昏死过去。但是，国俊咬紧牙关，没有牵连无辜的人。

2025年5月7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