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罗飞逸式扩红

“乡亲们！听我说——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麾下的湘北独立支队，是咱们老百姓自己的队伍！我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员，罗飞逸！”

罗飞逸一开口就掷地有声地报出了这个临时编造，却气势十足的番号。

他的话音未落，站在他身旁的唐飞和杨营长都愣住了，彼此交换了一个充满困惑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问：“咱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独立支队了？罗飞逸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插话，罗飞逸已经激情澎湃地继续演说下去，声音洪亮，神情激昂：

“乡亲们，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湘北独立支队，是**领导的革命武装，专门打击国民党反动派，消灭那些欺压百姓的地痞民团！黄守仁就是自寻死路的典型代表——他非要与红军为敌、与革命事业对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他罪有应得！”

罗飞逸越说情绪越高昂，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于自己调动气氛的能力怎有这么强。

他随即提高声调，将黄守仁多年来欺男霸女、压榨百姓的种种恶行一一揭露出来，每说一句，人群里就响起一阵阵低低的附和声。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受过黄守仁的欺压，被他强迫做牛做马，还经常遭到他手下那群爪牙的殴打辱骂！今天，我们红军给你们撑腰”

说到这，他特意停顿一下，然后大声鼓动道：“大家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谁要是想出气，现在就上前来，亲手教训这些恶棍！”

然而长工和佣人们却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更没有人敢上前。

他们脸上写满了惶恐与犹豫——长期以来被压迫的生活早已让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突如其来的转变反而让他们不知所措。

“乡亲们，我明白你们在担心什么。”罗飞逸放软了语气，目光扫过一张张不安的面孔。

“你们是怕黄守仁和他那帮打手日后报复，是不是？但我明确告诉大家——今晚不只是黄守仁被我们正法，他手下那些为非作歹的爪牙也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他向前一步，声音更加铿锵有力宣布道。

“前几天在山里被击毙的独眼狼，还有这两天黄守仁新招来的那批赌场打手——今晚没有一个漏网！你们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他们住的房间亲眼看看，尸体都还没冷呢！”

这番话让人群中几个胆大的抬起了头，他们仔细打量着罗飞逸和一旁的唐飞等人，心里暗暗思忖起来。

这些红军战士个个精神抖擞、装备整齐，说不定真的把那帮恶霸都给消灭了？这样想着，不少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那几个紧闭的房门。

罗飞逸早已将大家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转身示意山子带上孙志义两兄弟和杨营长手下的一名战士，从房间里拖出两具尚在滴血的尸体，与黄守仁的尸身并排摆放在一起。

“如果还是不信，你们尽管自己去看！”唐飞配合地指着房间方向又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几个长工突然认出了孙志义兄弟，不禁失声叫道：“那不是孙家**和老三吗？”

这一声惊呼让原本低着头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来，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他们俩也参加红军了？”

“怪不得前阵子他们爹被黄霸天活活打死了……”

渐渐地，有人鼓起勇气，悄悄向孙志义询问道：“孙家兄弟，你们真的当红军了？”

“对！我们现在跟着罗大哥干革命！”孙志勇挺起胸膛，声音洪亮而自豪。

“红军真厉害啊！”有人忍不住赞叹道。

听到这句话，罗飞逸心中顿时有了底——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他立即趁热打铁，高声宣布：“好！现在我正式宣布：大桥村恶霸、反动镇长黄守仁，从此刻起——彻底完蛋！接下来，大家有什么打算？”

长工和佣人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选择命运的机会，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拿不定主意。

罗飞逸却不着急，从容不迫地说：“我这里有几条出路，供大家参考。”

一听有出路，大多数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齐刷刷地望向罗飞逸，迫不及待地等待他的下文。

罗飞逸故意停顿片刻，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缓缓说道。

“第一条路：回家过日子。大家不必担心报复，黄家的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走远些，投靠亲戚朋友；第二条路：加入我们红军。只要愿意来，我们管吃管穿！”

说到参军，罗飞逸特别加重语气：“参加红军，训练打仗每人每月发5块大洋军饷！若是为革命牺牲了，家属还能领到100块抚恤金！”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罗飞逸微笑着等待大家讨论，过了一会儿，才正色说出第三条路：“最后一条：谁要是去投靠国民党白匪军——那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就是自寻死路！被红军抓到，一律按**处理，坚决**！”

罗飞逸最后这句话说得冰冷而狠厉！但在这个你死我活的年代，根本没有什么中间路线可走！

“长……长官……我，我选回家。”安静良久后，终于有人怯生生地开口。

“没问题！选择回家的，我们发放2块大洋路费。唐飞，给这位老乡拿钱！”罗飞逸立即朝唐飞喊道。

此前他们在黄守仁屋内发现了钱窖，虽然尚未仔细清点，但罗飞逸早已让唐飞准备了一口袋银元，约有两百多枚。

在这个年代，虽然政府发行了法币，但银元仍在流通，而且更加硬通、更受百姓信任！

“领了路费后，你可以回去收拾自己的物品带走。但黄家的财物——提醒一句，千万不要乱动，否则别怪红军按战场纪律处置！”唐飞递过两枚银元，同时郑重叮嘱道。

“长官……”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长工怯生生地喊了罗飞逸一声。

“老乡，我们红军不兴叫‘长官’，叫我罗同志，或者直接喊我罗飞逸。你说，有什么事？”

“长……罗同志，您刚才说参加红军管吃管穿，还发大洋……这话当真吗？”年轻长工鼓起勇气问道。

“那当然——”罗飞逸正要回答，却被旁边的杨营长轻轻扯了扯衣袖打断了。

“罗副参谋长，咱们红军……可从来没发过军饷啊。”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罗飞逸想都没想就回应道。其实他这话并非完全忽悠——红军不是不发津贴，只是来源不稳定，发放得较少。

听到罗飞逸如此肯定的回答，那个年轻长工又小声问道：“那……我们五个人，都能参加红军不？”

“当然可以！”罗飞逸有些意外，随即反问，“不过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不想回家呢？”

几个年轻长工沉默片刻，才带着愤懑回答：“我们早就没有家了……家都被黄霸天和其他地主土匪毁完了，这才被迫来黄家当长工的！”

罗飞逸一听他们都是苦出身，当即决定收下他们，转头对唐飞说：“唐飞，麻烦你登记一下这几位兄弟的基本情况。”

“好。”唐飞应了一声，就对那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几个，一个一个报上名字和籍贯。”

“我叫沈文生，这是我堂弟沈文斌，我俩都是大桥村的。”最先说要参军的沈文生先报了名。

另一个年轻人有些怯生生地小声问唐飞：“长官……啥是籍贯？”

唐飞笑了笑，耐心解释道：“籍贯就是你老家是哪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