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鼠钻洞

蒙蒙的细雨中，社区栅栏墙的里面，徐来福正在爬墙，秋舞站在他的后面。

远处，程建强、文春颖、社区干部小王向这边走来……

徐来福爬到了栅栏墙上面……

秋舞着急的声音：快点啊，来人了。

徐来福：你把手给我，拉你上来。

程建强向这边跑来：站住！

徐来福掉到了墙外面……

秋舞：快点拉我上去。

徐来福：老婆，来不及了，后会有期。

徐来福消失在夜幕中……

这就叫大难临头各自飞，人性淋漓尽致的体现。

社区办公室中，秋舞躺在连椅上睡觉。

秋舞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坐起身：来人，给我开门，凭啥把我关起来？

程建强和文春颖走了进来……

程建强：喊什么喊？不是对你说好了，天亮给你办了出入证再走。

秋舞站起身掐着腰：你这是对我非法拘禁，我要到派出所告你。

程建强：你半夜爬墙头还有理了？疫情期间违反社区规定，我们应该将你送到派出所。

秋舞：少拿派出所吓唬人……

文春颖拦住程建强：算了算了，既然带着身份证，就让她赶紧离开。咱们一早还要去进菜。

秋舞哼了一声，瞅了程建强和文春颖一眼，扭着身子向外走去。

门突然打开，从外面向里走的易南山差点和秋舞撞在一起。

易南山：诶哟，这是谁啊，把我老头子撞倒，你可得给我治病。

易南山看了一眼匆匆向外面走去的秋舞，走了进来。

易南山看向程建强：强子，菜来了给我留点新鲜的……

易南山突然转身向外跑去……

程建强：老爷子，慢点，摔倒没人给您治病。

门外传来易南山和秋舞的争吵声……

社区办公室内，文春颖、易南山、秋舞和两名市场监管局干部。

易南山生气的表情：刘大茂给我介绍那个卖口罩的公司，进去的时候她和那个经理说说笑笑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监管局的同志，从她这儿，一定能找到那个骗子。我——我是受害者，您帮我把钱要回来。

市场监管局干部看向易南山：这件事儿还牵扯一个叫刘大茂的？我们了解情况的时候，您怎么没说？

易南山：当——当时他说帮我把钱要回来，不过，不能把他说出来。

市场监管局干部不满的看向易南山：你以为我们会徇私枉法？

市场监管局干部看向文春颖：那个刘大茂在哪儿？

文春颖向门外喊：强子，把刘大茂叫来。

门外传来程建强答应的声音……

市场监管局干部看向秋舞：你和徐来福什么关系？

秋舞：那——那是我丈夫。

市场监管局干部：你们夫妇借疫情期间，哄抬物价，倒卖管控商品，我们要对你们进行经济处罚。我们如果调查到还有别的违法行为，将会把你们送到有关部门进行刑事追责。

秋舞紧张的表情：同志，我真的没钱。钱都给了刘大茂，剩下的也都让徐来福那该死的拿走了……

徐来福和秋舞不愧是两口子，为了保住自己，有什么都会说出来。其实这也没错，抗拒从严，要想不受到惩罚就不要做违反法律的事情。

刘大茂家门口，程建强敲门。门开，刘大茂媳妇出现在门口。

程建强：叫刘大茂出来，戴上口罩去社区办公室一趟。

刘大茂媳妇哼了一声，仰着下巴：疫情期间不让出门，你说去就去啊？

程建强：市场监管局来了，找他问话。

刘大茂媳妇一脸惶恐的样子……

刘大茂走了出来，看向自己媳妇：怕啥？咱又没犯法。我去去就来！

刘大茂戴上口罩，瞪了程建强一眼，向外走去……

社区办公室中，秋舞正在承认错误。

秋舞：我向大家承认错误，我再也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认打认罚，一定把徐来福找到，把罚款交上。

程建强和刘大茂走进办公室……

秋舞指着刘大茂：就是他，帮我们卖了那笔货，还给了他五千块钱的回扣。

市场监管局的干部和众人看向刘大茂……

刘大茂：姓秋的，话可不能乱说。你给了我五千块钱，你说，那是什么钱？

秋舞：你骗着我们打了条子，说是给你的伙食费。

刘大茂：行了行了，不用说了。监管局的同志，您听到没有？伙食费。他两口子在我家吃饭，我又不是雷锋，凭啥让他们白吃白喝？

秋舞：我还给了你一千。

刘大茂冷笑：你给我一万又能咋的？我又没抢你的。

秋舞：我们就吃了你一顿饭，给了你六千……

刘大茂：你两口子为了办事儿，参加婚礼送了一万，你咋不说就是吃了一顿饭？

呵呵，刘大茂确实是个社会油子，伶牙俐齿，让秋舞哑口无言。

市场监管局的干部：好了，不要吵了。是不是你给了刘大茂回扣，我们还要进行调查。秋舞，跟我们回去！

市场监管局的干部带着秋舞离开……

刘大茂得意洋洋的看着程建强和文春颖……

易南山：刘——刘大茂，你就一个骗子。

刘大茂：易大爷，我啥时候骗过您老一分钱？

易南山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

文春颖：你欠程建强的钱，马上还了。

刘大茂：哟哟哟，你是他啥人啊？竟然帮着要钱。文春颖，二十四五了吧？还没结婚，对象也没有。不，应该是看上了一个农民工。

程建强：农民工咋了？也比你这骗子强！

刘大茂：别血口喷人！我啥时候骗你了？小心我去告你！

室内吵作一团……

社区办公室门口，市场监管局的干部带着秋舞准备上车离开，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易开来走了下来。

易开来和市场监管局的干部握手：马科长，听说你们抓住了哄抬物价的人，我特意赶过来看看。在我管辖的社区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有责任。

市场监管局干部：易科长，你就不要自责了。我们先走。

两人再次握了一下手，市场监管局的干部开车离开。

办公室内，传出吵架的声音。

门开，刘大茂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后面，程建强、文春颖、易南山跟在后面。

易开来：哟，大茂，干啥呢？

易南山：开来，你来得正好，你给我们评评理。刘大茂骗了我的钱不说，还骗了人家强子的钱，有这样的事儿？

刘大茂：开来，咱俩是老同学，别听你爸的，他都是被人蒙骗。欠程建强钱的是我妈，有我啥事儿？

易开来呵呵一笑：大茂，你不是你妈的儿子？我来呢，也正是想对社区的同志说件事儿，上级准备表彰几个在抗疫战线上的志愿者。强子呢，就很有代表性。湖北人，阴差阳错的留在了本地，又自觉地加入到抗疫第一线。

刘大茂：开来，我给你反应一件事儿。程建强根本不是志愿者，社区给他开工资。不信，你问问他。

易开来：这我知道。社区给他开的不是工资，是生活费用。每月一千块钱，大茂，这事儿你干不干？

刘大茂摇摇头……

易开来：表彰先进的同时，还要抓一部分落后典型。大茂，你连自己妈都不管，这也够典型的。万一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和你做生意？

刘大茂不情愿的表情：不就是一千五百块钱？我——我还他不就是。

程建强接过刘大茂的钱，把借条给了他。刘大茂瞪了程建强一眼，把借条撕碎扔到地上。

文春颖：刘大茂，乱扔垃圾，罚款！

刘大茂：谁——谁乱扔垃圾了？

刘大茂慌忙捡起地上的碎纸，离开。

程建强：易科长，真的是谢谢您了。不然，我这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回来呢。

易开来：你们农民工挣钱不容易，我们更应该帮助你们。今天我来，还想告诉你，你的两位老乡，他们未离开本地的证明拿来了。只要身体允许，马上就可以加入我们抗击疫情的队伍。

程建强感动的说：易科长，真的不知道该说啥？

易开来呵呵一笑：不要说啥。我们齐心协力，战胜疫情！

文春颖：易科长，你说表彰先进和抓落后典型的事情，真的？

易开来哈哈大笑：不这样说，刘大茂能还钱？现在，疫情紧张，还不是请功的时候。

易开来表情严肃的看向大家：上级通知各社区，组织志愿者，成立应急小分队。现在疫情越来越紧张，到处都缺人。所有小区都要进行封闭式管理。

文春颖点头……

易开来向汽车走去，上车，离开——

易南山生气的表情：臭——臭小子，就不和你爹说句话？

文春颖：易大爷，等到疫情结束，他回家你好好揍他。

易南山哼了一声：他妈能让？

易南山背着手离开了，程建强、文春颖相视而笑。

温馨家园，一面红旗在志愿者的手中飘扬。

社区主任严肃的看向大家：今天开始，温馨家园社区志愿者队伍正式成立。队长，文春颖；副队长，程建强。目前，湖北疫情紧张，大量的物资需要我们支援。在保障本地疫情控制的同时，我们要全力以赴，帮助湖北人民战胜疫情！

……

刘家村村口劝返点，马丽丽的表哥和几名村民。

穿着防护服的程建强开着厢货车来到村口，和文春颖、马丽丽走了下来。

马丽丽：表哥，菜准备好了没有？

马丽丽的表哥：小丽，实在对不起，村里的蔬菜连夜运走了。

马丽丽：表哥，说好的事情，你们怎么这样做？我们空车回去，居民吃什么？

村主任从远处跑来：三位，实在对不起，捐赠湖北蔬菜的计划下来了，所以，连夜装车。我说给你们留一部分，可是，村民没一个听的，一百吨的计划，愣是装了一百六十吨。

程建强感动的握住村主任的手：我——我代表我们家乡的人，谢谢你们。山东人，好样的！

村主任呵呵一笑：看你说的，就一些蔬菜，谁吃不是一样？我们少吃一顿，明天大棚里又长起来了。湖北就不一样了，好多地方已经封城，没有菜，老百姓吃啥？

马丽丽：那——那我们就白跑一趟？

村主任：看你说的，我能让社区的居民没菜吃？我联系了王家庄，这次的捐献计划没有他们，对我一包意见呢。把菜卖给你们，也算是对抗击疫情做点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