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平安顺遂

积极复建换来医生的“恢复健康”，孙臻园终于可以归队。

不过，１月份在时间上比较尴尬，警队任务不多，她归队没几天就要过年。

赵军大手一挥让她提前回家过年，好好陪陪父母，年后再归队。

一月底，巴蜀空气中弥漫着年味和潮湿寒意。

孙臻园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握着牵引绳，柠檬乖乖在旁边看着她。

深褐色防盗门上贴着崭新春联，上联“吉祥如意福满堂”，下联“平安顺遂乐安康”，门楣上横批“万象更新”

阳光从楼道窗户斜射进来，恰好落在金字上反射点点碎金光芒。

柠檬仰着头好奇地嗅了嗅对联，姿态放松，尾巴轻轻摇晃。

孙臻园站在熟悉家门前，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响门铃。

“谁啊？”

“妈，我回来了！”

门内传来急促脚步声，“咔哒！”房门打开，王珊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

王珊见到女儿，眼睛顿时亮了，视线往下落到女儿身边像狼一样的大狗，忍不住后退小半步。

“园园回来了！这就是你说的那只……警犬？”

“妈，它叫柠檬，很乖，不咬人。”

孙臻园笑着拍拍柠檬脑袋，它乖巧坐下，暗褐色眼珠儿看着陌生女人。

“快进来！”王珊侧身让开，“你爸念叨你好一会儿了！”

“好！”

孙臻园牵着柠檬进门，孙浩山正巧从客厅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平板。

“回来了？这就是你搭档？”

孙浩山推推老花镜，仔细打量着柠檬，认同地点点头。

“爸、妈，柠檬可是功勋犬！”

孙臻园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豪，柠檬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两个和训导员气味相近的人。

“这么厉害啊？那得好好犒劳它！”

听到这话，王珊眼神柔和许多，拿着锅铲去厨房准备给柠檬加菜。

大狗狗眼睛环顾四周观察新环境，想要走一圈儿，最好能留下标记气味。

“你先去洗洗手，饭很快要好了。”

孙浩山对柠檬招招手，见它贴着女儿不肯过来，更加满意。

他退休前在司法系统里工作，对警犬有一定了解。

柠檬绝对算得上警犬中顶尖儿的存在！

孙臻园带柠檬熟悉家里环境，阻止它想要留标记的本能。

回房打开行李，取出柠檬的水盆和狗粮，在客厅角落安置好，它凑过去“吧唧、吧唧”喝水。

晚饭时，一家三口围坐餐桌，柠檬安静趴在孙臻园脚边。

桌上摆满巴蜀经典家常菜：腊肉香肠、麻辣口水鸡、红烧鱼、毛血旺……

“你多吃点！”王珊不停往女儿碗里夹菜，“在外面不好好吃饭、休息，你看你，人快瘦成皮包骨！”

“好不容易放假了！”孙浩山打开白酒，“圆圆要不要陪爸爸喝点儿？”

比孙臻园更快回答的是妈妈：响亮的巴掌。

父女俩对视一眼，一家人笑意暖暖。

饭过三巡，孙臻园拿出《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眼睛璀璨闪亮的看着父母。

“我看看！”

王珊急忙擦擦手拿起证书，欣喜摸着上面女儿周正的证件照。

“我也看看！”

孙浩山趁妻子“不备”抢过来，美滋滋离远看又离近看，嘴角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咱们通过司法考试，以后有机会可以转岗进司法机构，不用在一线……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

王珊看到女儿瘦得脸上都没肉了，心疼地想让她立刻就转岗。

“妈，以后再说吧！”

孙臻园摇摇头，没有和妈妈争执，新年让大家都开开心心地过。

“来来来！我们举杯！这是大喜事！”

孙浩山怕母女再起争执，赶紧出来打圆场。

窗外远远响起鞭炮声，屋内杯盏相碰发出清脆响声，电视里播放春晚，年味儿越来越浓。

饭后，孙臻园收拾碗筷，王珊舍不得女儿独自忙活，跟着去厨房搭把手。

孙浩山观察始终跟着女儿的柠檬，他拿出一块肉递过去。

它看一眼训导员，见她点头后，歪头从孙浩山手里叼走肉片。

“柠檬真聪明！”

孙浩山赞叹，比隔壁那家宠物狗聪明多了。

“那是！”

孙臻园骄傲仰头，细数柠檬平时训练的聪明劲儿。

房间内一时充满欢声笑语，王珊沉默洗碗，适时笑笑，眉眼间轻愁却怎么都散不去。

她还是想让女儿离开一线！

洗好碗筷锅盆，母女俩端两盘水果到客厅，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柠檬趴在孙臻园脚边盯着电视屏幕，当歌舞节目响起，耳朵还会随着节奏轻轻抖动，逗得大家直笑。

“这狗成精了！”

王珊笑得前仰后合，最初不熟悉的畏惧早已消失无踪。

晚会进行到一半，王珊端来准备好的饺子，为柠檬也准备一份没有调料的肉馅饺子。

“柠檬也吃饺子！”

王珊把晾凉的饺子放到柠檬狗盆里，孙臻园心里一暖。

母亲总是这样！

最初对新事物有所抵触，一旦理解接纳就会全心全意地欢迎。

零点时分，外面鞭炮声震耳欲聋，礼花点亮夜空。

柠檬紧靠在孙臻园腿边，耳朵向后贴着头顶，颈毛微微炸起。

“没事啊！”

孙臻园把柠檬抱在怀里，抚／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柠檬害怕鞭炮声？”

孙浩山边问、边摸一把狼青色皮毛，手感极好。

柠檬感觉有人摸/它，呲牙回头逞凶，见是训导员的父亲，“凶恶”表情一僵，随后转头哼哼唧唧地撒娇告状。

“我们做过脱敏训练，但这么密集的响声，还是会让它紧张。”

本能不是那么容易被克服，多少都会留有肌肉记忆。

“呜汪！”

柠檬应声叫一下，确认环境安全，它心安理得趴在训导员怀里享受安抚待遇。

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鞭炮声渐歇，王珊拿起手机，“我给你们拍张照片！”

“好！”孙臻园补充，“不要让外人看到！最好不要说我干什么工作……能不说，尽量什么都不要说！”

她知道老年人在一起喜欢炫耀子女成就获得满足感，但她工作性质特殊，弄不好容易引来毒/贩报复。

“知道了！”王珊低声嘟囔，“转岗以后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孙臻园依旧没有回应，搂着柠檬脖子看向镜头，它特别配合昂起头，威风凛凛的样子格外帅气。

“这张拍得真好！”王珊看着照片，“时间过得真快啊！”

“以后会越来越好！”

孙浩山接话，字字句句都透着骄傲自豪。

“对！”孙臻园点头，“我们会越来越好！”

“明年你回来，带不带柠檬都行，最好带个男朋友回来！”

王珊笑着调侃，柠檬听见自己名字，歪头看着她，懵懵懂懂。

“妈～这快成每年固定节目了！”

孙臻园无奈扶额，孙浩山哈哈大笑，大家其乐融融。

夜深了，父母先去睡觉休息。

孙臻园带着柠檬到阳台，寒冷夜空中偶尔还有烟花绽放，照亮柠檬暗褐色眼睛。

“柠檬，明年我们还要继续并肩作战啊！”

孙臻园揉搓着柠檬耳根，它用湿漉漉鼻子碰碰她手腕，无声立下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