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畅快啊

赵军被制服后被押上警车，直接送往市局看守所，进行突击审讯。

废弃山村恢复夜晚平静，只剩风吹过竹屋的呜咽声，仿佛刚才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照在赵军满是疲惫的脸上，伤口简单包扎起来，面对王铁山亲自审讯，他没有过多抵抗，或者说，他早已失去抵抗意志。

“你没想过逃出去？”

“没想过借绑架孙臻园的机会，通过边境线跑到国外逍遥？”

王铁山声音冷硬如铁，目光如炬，紧盯着赵军，想从老同事口中套出更多毒／贩信息。

“我生长于这片土地，从没想过要离开。”

赵军露出一抹怪异扭曲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任何对生的眷恋，只有一片死寂的疯狂和恨意。

“我抓她…就是为了弄死她！”

赵军眼神空洞望向天花板，仿佛在回忆某个甜美计划。

“我打算在那个破房子，用刀子割了她，用拳头打死她…看她一点点决断生机…真畅快啊！”

“我什么都没了！”

“她凭什么好过？”

“我连把她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内容却让参与审讯的所有人心底发寒。

不敢想象他们如果晚到，孙臻园会遭遇什么？

“你们来得太快了！”

赵军没想到王铁山行动会这么迅速，语气透着计划被打乱的懊恼烦躁。

王铁山当问及赵军与“光明女神蝶”组织，他交代得也异常干脆。

“我们用老款黑莓手机联系！”他依旧仰着头，“有需要他们会用特定号码发短信，内容都是黑话…货品成色、天气不好改期、路上有检查…大概就这些，次数也不多。”

“次数不多？”

一直压抑怒火的王铁山猛地一拍桌子，巨大声响在密闭审讯室里回荡。

他“腾”的起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虎，目光灼灼地逼视赵军，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般重若千钧。

“赵军，你穿这身警服宣誓的内容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一次！一次都不应该有！”

“你每透露一次行动消息，就意味着有我们的同志牺牲在毒贩手中！”

“你跟我谈次数不多？”

“你肩膀上扛的是警徽，不是他妈的天平！”

王铁山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审讯室里，也砸在赵军早已麻木的心上。

赵军身体剧烈颤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将头埋得更低，整个人缩在椅子里萎靡不振……

与此同时，孙臻园到医院检查，除一些皮外伤、绳索勒痕，以及麻醉剂后续不适外没有什么损伤，疲惫的她被阿苦木基和几位战友连夜护送回家。

车子刚在楼下停稳，得到消息的孙浩山、王珊冲过来。

“臻园！我的女儿！”

王珊一把抱住刚从车上下来的女儿，眼泪瞬间决堤，双手颤抖着在孙臻园身上反复摩挲，急切确认女儿是真实完整的。

孙浩山强忍情绪，眼圈通红，用力拍拍女儿肩膀，声音哽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行人上楼进了家门，王珊情绪依旧无法平复，她紧紧挨着孙臻园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生怕一转眼她又不见了。

“爸、妈，我真没事，你看，好好的！”

孙臻园试图安慰父母，还站起来转了个圈儿，脑袋晕乎乎差点摔倒。

“不行、不行，我得看看！

有没有哪里伤着了？那杀千刀的有没有打你？”

王珊说着就要拉孙臻园去卫生间。

“你脱了衣服给妈仔细看看，后背呢？腿上呢？”

“妈～”

孙臻园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急，赶紧按住母亲的手。

“真没有！

就是被绑了一会儿，有点勒痕，过两天就消！

你别看了！”

这要真被拉去卫生间“全身检查”，她脸可就丢大了。

阿苦木基和几位战友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望天望地，赶紧声称“有事”离开。

在孙臻园强烈抗议和再三保证下，王珊总算勉强放弃“检查”的念头，但立刻又下达新“指令”。

“那也不行！受了这么大惊吓，必须在家好好休息！至少休息一个星期！不，半个月！哪儿也不准去！”

孙臻园哭笑不得，知道这是母亲关心则乱，只好承诺明天会给领导打电话请假。

“好好好，我休息，我请假。”

夜色彻底褪去，清晨第一缕阳光，如最轻柔金色纱幔，透过窗帘缝隙悄悄洒落在卧室床上。

孙臻园沉沉睡着，她呼吸平稳绵长，柠檬紧挨着她睡得正香。

柠檬一夜紧张追踪，腹部被赵军踹中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它此刻姿态全然放松与依赖。

睡梦中孙臻园无意识伸出手臂，轻轻搭在柠檬温暖柔软的肚皮上，它在梦中动动耳朵，喉咙发出一声满足哼唧，将脑袋往她臂弯里蹭了蹭。

一人一犬在历经生死劫难后，终于回到安全温暖的港湾，阳光缓缓移动，逐渐照亮他们安详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