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怒杀关东军大尉（二）

金英子抱着双臂，蹲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她压抑住声音，却控制不住眼泪。

小林觉走进药房扶起药柜，金英子忍着恐惧和疼痛收拾散落的药品。

金英子给拿药品：“小林君，谢谢你！”

小林觉：“金护士保重！”

李老疙瘩正低头烧锅炉，满头是汗，小林觉走进来。

李老疙瘩抬头：“小林君！”

小林觉：“就你一个人，没给你配人手？”

李老疙瘩：“没有，刘大叔死后这里就我一个人。”

小林觉；“二十四小时一个人顶着，能受得了吗。”

李老疙瘩：“晚上可以压炉，能睡半宿觉。”

两人走进里间，小林觉递过手里的药：“我就弄到这些，实在不好弄。”

李老疙瘩：“谢谢你，小林君！又去会你的完犊子小姐了吗？”

小林觉：“去了，我跟他说了你，她挺好奇的，说真想见见你。”

李老疙瘩：“打住，我可不想当完犊子小伙。你快走吧！”

“金护士……”小林觉欲言又止。

李老疙瘩急切的追问道：“金护士咋了？”

小林觉：“噢！没咋的。”

小林觉说完摇头叹息的走了。

李老疙瘩把药品藏到锅炉后面的砖缝中，洗洗手，在身上擦了两下，急火火的往外跑去，与正往进走的金英子撞了个满怀。两人相拥着走进里间的劳工休息室，进了屋金英子伏在李老疙瘩的肩膀上嘤嘤啜泣。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金英子只是哭。哭一会，金英子情绪和平了，说道：“姐姐心情不好，哭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老疙瘩：“我知道山村一郎欺负你了，这个畜牲，看我找个机会把他弄死!”

金英子：“弄死山村一郎也没用，改变不了我的命运。在这里，任何一个日本军官都可以侮辱我。”

金英子低语道：“姐姐想洗澡，辛苦你给烧上水。”

李老疙瘩：“我这就烧，一会你来洗吧。

金英子低头走了。

李老疙瘩忙活着烧锅炉，他先用铁钎子把炉膛的火通旺，接着用炉钩子透炉箅子，过一会又挥起铁锹往炉膛里添煤，炉火越烧越旺。

李老疙瘩打开浴池门锁，进了浴池，浴池只有一间，男女公用，医院里只有金英子一个女兵，她洗澡都是上午来，下午和晚上是男的洗澡时间。

金英子拿着一个军用背包走进浴池：“老疙瘩，水烧好了吗？”

李老疙瘩：“烧好了。”

李老疙瘩走到池子跟前，用手试了一下池子里的水温，感觉水温有些热，他打开水龙头，放凉水，过一回，又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感觉凉热合适了，关了水龙头。

金英子红了眼圈，感动地捧起李老疙瘩的手亲吻了一下。

李老疙瘩窘迫的退出来，从外面把浴池的门锁上。

金英子泡在热水池子中，水与肌肤交融荡漾，她泪水涟涟，她心里蓄满了苦楚，她不敢跟人诉说，不敢大声哭，只能在浴室的水池中默默地流泪。

山村一郎一闪身进了锅炉房，里外屋查看。

李老疙瘩：“太君，你找什么？”

山村一郎：“金英子，金护士，你看到她了吗？”

李老疙瘩：“没，没看到。”

山村一郎急匆匆走出锅炉房。

“当当！”浴池传来敲击铁管子声。

“不好！”李老疙瘩掐着铁锹，跑向浴池。

李老疙瘩跑到浴池，看到门锁着长出了一口气。他打开门锁，等了一会儿，金英子并没出来。李老疙瘩忐忑地敲门，而后问道：“姐姐，你有事吗？”

浴池内传出：“老疙瘩，进来吧！”

李老疙瘩开门迈进浴池，走过更衣室，浴池热雾腾腾，他的目光寻着水花溅动的声响看过去，雾气中长发如瀑的金英子缓缓从水中站立起来，他想收回目光，然而那高高凸起的**峰，吸铁石一样把他的目光吸住。

金英子通体水光粼耀，她轻缓移动柔曼的身姿，走出浴池，向着李老疙瘩款款而来……

金英子凝视着李老疙瘩：“吓着你了？”

李老疙瘩尴尬的躲闪着那逼人的目光：“没……没有……”

金英子眼睛波光粼粼：“老疙瘩，姐姐是干净的，还是女儿身，姐姐今天把完整的身子给你。”

李老疙瘩神情怯怯的：“姐姐，我是你弟弟，我要保护你，但我会伤害你的！”

金英子瞬间满眼悲怆：“老疙瘩，姐姐的祖国被强盗霸占了，我恨他们，真想杀了他们，可姐姐还与他们为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内疚、自责、悔恨、恐惧、伤感像利刃，将姐姐的心剜碎。

山本荣太郎侮辱我，山村一郎那个畜牲更不会放过我的，早晚我会被他们糟蹋的，我受够了，真的无法忍受了。”

金英子喃喃自语，如诉如泣。

金英子颤栗着凝视李老疙瘩，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李老疙瘩低下头，羞怯的避开金英子灼人的目光。

神智迷茫中李老疙瘩嘴里叫着“文静”，“文静”。

“‘文静’是谁？”金英子的一声疑问，把李老疙瘩从迷乱的幻觉中拉回到现实。

李老疙瘩尴尬的：“她是我媳妇，姐姐，谢谢你看得起我一个劳工，但我家里有媳妇。姐姐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山村一郎再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李老疙瘩转过身，走出浴池。

下午，山村一郎拎着竹剑闯进锅炉房，劈头盖脸的殴打李老疙瘩：“巴嘎呀路，撒谎的干活！”

李老疙瘩站立着，一动不动的怒视着山村一郎。

晚上，金英子来到锅炉房，看到李老疙瘩脸上的血檩子，吃惊的问道：“咋了？”

李老疙瘩；“打的。”

金英子：“谁打的？”

李老疙瘩；“山村一郎。”

金英子：“他为什么打你？”

李老疙瘩；“你洗澡时，他来锅炉房找你，我说没看到你。”

金英子把李老疙瘩揽入怀中：“是我说漏了嘴，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李老疙瘩；“当时我紧张的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