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关东军一号机场（一）

森林中，清晨，史长生一身疲倦走进密营。

宫副官：“史排长，又是走了一宿？”

史长生：“饿透了，走了一宿。”

宫副官：“刚刚生着火，你还得忍一会！”

史长生：“团长呢？”

宫副官：“他起来就给炊事班提水去了。”

“史排长，你回来了!”王老虎提着一个盛满水的桦皮桶走过来。

宫副官赶忙上前接过桦皮桶：“他刚回来。”

史长生趴在宫副官拎着的桶上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凉水。

王老虎迫不及待的：“说说一号机场情况？”

史长生满脸是水，用手抹了一把：“关东军一号机场很大，白天黑夜都有飞机起降。”

王老虎：“咱们这回弄个动静大的，打他娘的一号机场，我王老虎要把他娘的鬼子飞机打成趴窝鸡。”

史长生：“一号飞机场由二百多人的日军一个中队守备，戒备森严，更主要的是它紧挨着关东军136旅团，机场一但受到攻击，马上就能得到136旅团增援。”

宫副官：“咱们名义上叫一个团，实际只有八十人，捅这个马蜂窝可有点玄乎。”

史长生：“飞机场正在修建地下设施，现在正四处抓劳工，我想，我可以装扮成劳工混进去，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王老虎：“好！史排长你混先进去，随后我会派人与你联系。”

伐木场内，李老疙瘩抡着开山斧劈木头，鲍新财走过来：“李老疙瘩，咱们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了，我得到县城采买一些东西。”

李老疙瘩：“我想回老家，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嫩水县城，找大哥帮我弄张良民证。”

鲍新财：“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去。”

两人走到森林边的小火车站，日籍列车员守着车厢门口检查国境证明，李老疙瘩没有国境证明被列车员拽到一边，鲍新财赶忙塞给了列车员十元钱，列车员才让李老疙瘩上了车。

县城火车站，出站口处日本兵和宪兵牵着狼狗搜查。鲍新财在前，李老疙瘩紧张地跟在他身后排队走到出站口。

宪兵：“证件？”

李老疙瘩：“我是劳工，没有证件。”

宪兵：“‘浮浪’的干活，抓起来的！”

鲍新财：“他和我是一起的，你们不能抓他。”

日本兵一枪托将鲍新财打倒。

李老疙瘩推开宪兵挤出出站口。出站口外的两个日本兵挺着明晃晃的刺刀，一身杀气奔向李老疙瘩。李老疙瘩抢前一步，伸出双手，一手握住一把枪管，把刺刀分向两边。两个日本兵使出吃奶的劲想把步枪拽回来，可跟本拽不动。更多的日本兵围过来，鲍新财爬起来，喊叫着：“老疙瘩！别把事闹大，我这就去找大哥救你。”

李老疙瘩松了手，立刻被几个日本兵捆绑着来，押到一辆汽车旁，汽车旁还沾着一些被捆绑的人。

旅客出完站，日本兵把被抓的人用绳子串成串，拴在汽车后面，汽车开出火车站。被抓的人跟在汽车后面被牵拽着在暴土扬灰中奔跑。汽车上的日本兵开心的狂笑着。

南烧锅，大秤砣正在往马槽子上拴马，鲍新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赶过来。

大秤砣：“**，你怎么来了？”

鲍新财：“李……李老疙瘩在火车站被日本人抓了，你快去救他吧！”

大秤砣：“老疙瘩？他到县城来干什么？”

鲍新财：“他想回老家。”

大秤砣：“他没有证件你不知道吗？”

鲍新财：“他说到县城找你让你给办个假良民证。”

“你彪啊！他说来，你就带他来！”大秤砣一脚踹过来，这一脚踹在鲍新财胯骨上，一下就被踹了个跟头。

大秤砣牵过一匹马，马鞍子也没上，骑着疯了似的狂奔起来。

大秤砣赶到火车站已是车走人散。

关东军一号飞机场劳工营，黄昏，史长生、王铁和劳工人们站在院内等着吃饭。汽车呼啸着开进来，在院心一个急刹车，溅了人们一身的泥水。

王铁：“妈巴子的，开车的没长眼睛！”

汽车后面的人累得瘫在地上，只有李老疙瘩喘着粗气依然站立着。

王铁眼前一亮：“李老疙瘩！？他怎么被抓进来了？”

史长生：“哪个李老疙瘩？”

王铁：“就是帮助‘大秤砣’弄药的那个人。”

史长生：“找机会接近他，看看是不是大秤砣安排他进来的。”

李老疙瘩等被抓的人被带到一间屋子进行登记。

监工踢踹着让人们站好了进行登记和搜身，李老疙瘩拉在后面，监工起脚向他踢去。李老疙瘩机灵躲过，同时用脚一勾，踢人的监工摔倒在地。监工爬起来对李老疙瘩拳打脚踢泄愤。

伙房的总管杨山东子，劝说道：“打两下解解气得了。”

监工停止了泄愤：“今天看杨总管的面子饶了你小子，再敢起刺老子收拾死你。”

李老疙瘩一脸的不屑。

杨山东子拉着李老疙瘩到登记桌前：“这个人我要了。”

登记人：“名字？”

李老疙瘩：“李……”

登记人：“李什么？快说！”

李老疙瘩一着急，胡乱编了一个：“李蚕。”

杨山东子领着李老疙瘩正要往外走，监工拽住李老疙瘩；“这个人还没搜身呢！”

监工上手要对李老疙瘩进行搜身，被他抬手挡开。

监工：“你他妈的找死呀！”

杨山东子规劝道：“这里不是逞能的地方。”

李老疙瘩身上所带的二十块大洋被监工搜出来。

监工：“这多大洋，你是胡子吧？”

李老疙瘩伸手将大洋抢回来；“你他妈才是胡子呢！这是我回家还饥荒的钱。”

监工；“这个人得送到宪兵队审查审查！”

杨山东子赶忙过来将李老疙瘩手中的大洋拿过去，放到登记的桌子上。

登记人：“小伙子，我们只是替你保管，等工程完工了，你再取回去。”

李老疙瘩：“鬼才相信呢！”

杨山东子拽着李老疙瘩出了登记室。

杨山东子：“忍了吧！”

李老疙瘩：“我那可是二十块大洋啊？”

杨山东子：“到了宪兵队你还能活着出来吗？命都没了，钱还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