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不是“小蜜”

许衡昌得知内情，一开始十分生气，说于大头“咎由自取，挨打活该”，我们没报警，没告他**，就算便宜老小子了。但听杨忠给他细细分析了“后果”，他才有些着急。因为牵涉到的那笔收费，数额巨大，事情闹僵了很难办。

根据杨忠的建议，第二天许衡昌请老于在湖滨餐厅吃“全鱼宴”。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许衡昌将装有五千元购物卡的信封塞进他的西服口袋，然后请他在这次物价检查中“多加关照”。于大头便含含糊糊地说，我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尽力帮你们争取吧。

本来事情到此为止就挺好，不料陪客的办公室副主任孙坚心血来潮，非要跟餐厅的领班小陆唱那个“OK”。于大头见状精神起来，喷着酒气直拍许衡昌的肩膀，说：“老许咱这样，你打电话把那个何春雨叫来。让她陪我唱个‘夫妻双双把家还’，以前的事儿一风吹。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许衡昌愣了一下，勉强笑道：“于老哥，你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再说，我看陆领班唱的比她好，咱就别叫她了。”

于大头冷笑一声：“我跟她计较什么，我是看得起她。她不就一个小统计员嘛，又不是你许总的小蜜，你还舍不得怎么着？”

“小蜜”俩字就像一根火柴扔到了汽油桶里，许衡昌顿时火冒三丈。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脸色变得很难看。

于大头瞄他一眼，“哼”了一声，拿过桌上的大半瓶白酒说：“算了许总，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为了验证你们公司的诚意，你把这酒全都干了吧。我说的事你办不了，这个酒你又喝不上，那，咱们只好另说了。”

许衡昌紧紧皱起了眉头。他有胃病，刚才硬撑着已经喝了不少了，胃里面火烧火燎的非常难受。所以就面容尴尬地跟于大头讨价还价，最后连喝了三大杯才算完。结果刚送走于大头，许总就胃疼的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瘫到了地上。

小谢当时也在场，他气坏了。不光恨于大头，他还恨始作俑者何春雨。他将许衡昌送进医院后，立即通知了何春雨。说“通知”不太准确，他当时还骂了何春雨一顿。

小谢很可惜地说，这两次宴请于大头，冯志宇都因为出差没参加，他如果在场，事情根本到不了这一步。小谢还说，杨忠也有很大责任，前一次他没能控制住局面，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该让何春雨参加；第二次他喝高了，昏昏欲睡，从许总摔倒在地，到人们把许总架出餐厅，他都一概没反应。

可恨的还有孙坚。不是这老小子拉着破锣嗓子非要唱歌，也引不出于大头的那些混账话来。

苗文君问了一句：“何春雨不是个统计员嘛，物价的事儿跟她没关系，那晚上她怎么也去了？”

小谢说：“所以后来我气得骂了她。物价检查的时候在接待室里，她帮着搬那些票据过去。于大头属色狼的，见了何春雨就嬉皮笑脸。知道他不是东西，你躲着他就是了，结果晚上去吃饭，杨忠说了一句：小何没事你也去吧，她还就真去了。简直莫名其妙。”

“还有呢。”小谢接着说，许衡昌手术后在病床上躺了七天，公司派了几个“男生”；轮流照顾他，小谢也去过两天。何春雨可能觉得内疚吧，她天天不漏地去医院当“护理”。许衡昌的老婆牵挂着家里的孩子，每天都是来去匆匆，结果医护人员都以为何春雨是许总的爱人，闹过好几次“尴尬”。

小谢说到这儿，又说那个于友信，这小子实在不是东西。

许衡昌住院后，于大头来看他。除了深表歉意，还说“违规收费”那事儿，他一定想办法“妥善解决”。许总当时还真信了，直到他出院在家养病的时候，接到财务科长乔琳的电话，才知道姓于的还是罚了丰远公司好大一笔钱。

杨副总和乔琳他们都气坏了，冯志宇甚至说，他要找人“修理”于大头，但被许衡昌拦住了。而且此后许衡昌还是跟于大头照常来往，甚至还陪着他和他的老婆孩子，坐公司的车去月山旅游了一大圈。弄的于友信很“不好意思”，从那儿再没找过丰远公司的事儿。

半年之后，嚣张一时的于大头开始倒霉了。先是有人向市纪委举报了他的“经济问题”，不久又有人举报他与湖滨酒店女服务员的“作风问题”。结果他被记大过处分，并撤销了科长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