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三者

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乔琳觉得还是全部坦白了比较好。实在说，那也不算什么很大的事情，她说不说的，冯志宇都不会真的伤害她，因为那对冯志宇说来并不合算。

于是乔琳讲出了她知道的一切，以及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她回避了那位小王副所长的名字，她不想牵涉“无辜”。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冯志宇听了这些还不满足，他还要问前年梁**“病故”那件事。

乔琳当时还不明白冯志宇为啥问这个，她就理直气壮地说，他就是心脏病发作，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他常年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冯志宇说，我知道跟你没关系，跟你吓唬他也没关系，对不对？

乔琳正好还想解释一下。于是她便说，所谓老梁收了他老乡的好处，私下为货主减免费用的事儿，她只是“听说”，并无真凭实据。有一次粱**跟她说，集团要来财务检查，你们赶紧把公司的‘小金库’事儿解决好，出了问题唯你是问。乔琳认为，他一向对自己不满，很可能要借题发挥，无端生事。于是反唇相讥，说我这最多属于财务制度不健全，比起那些**受贿，让公司损失几十万的事儿，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别的我啥也没说。然后第二天老梁就心脏病突发。那完全是巧合。冯志宇你找我的事儿也不能找这种事儿啊，是不是？

冯志宇冷笑一声：“乔总，乔大姐，你说过，咱姐弟俩，有话好好说，但是你不能随便蒙我。是啊，老梁的死跟你没关系，但你别硬往自己身上拉呀。你可能不记得了，老梁死后没几天，有天晚上你在公司忙工作，快十点了才走。当时你在二楼说：老梁真是草包蛋，我就随便说了那么一句‘**受贿’，就把他吓死了。有这事吧？当然，你不可能一句话就把人吓死，你一定是掌握了老梁的什么证据……”

“他妈的姓冯的你胡说八道。我那是开个玩笑，说着玩……”乔琳脸色一变。她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总经理是许衡昌，公司**是老梁。老梁比较“正统”，事事坚持原则，这本来没错。但是搞“经营”跟“主业”性质不同，有些事情如果不“随和”点，就很难办成、办好。也就因此，许衡昌跟老梁合不来，矛盾越积越多。这样一来，老梁对于许衡昌的“嫡系”乔琳就看着不顺眼，经常找她的事儿。乔琳受了不少委屈，就恨老梁恨的不行。所以那天晚上，她就在许衡昌的办公室待到挺晚，两人说了一些比较敏感的话，还有些相对“敏感”的小动作。过后，乔琳有点后怕，不过更多的是“甜蜜”。

但让她万没料到的是，当晚办公楼上还有个“第三者”，正是办公室主任冯志宇。当晚冯志宇要接半夜1点的22次特快列车，给车上的集团某领导送东西。所以他九点多钟开着司机老钱的车，从家里来到办公室，关上门在沙发上先睡了一觉。这事儿是乔琳第二天才听老钱说的。这下问题来了，因为冯志宇的屋子跟许德昌的办公室只隔了两个房门，而且许衡昌和乔琳都以为楼上没人，说话“做事”比较“放肆”，假如被冯志宇偷听了去，还真是个麻烦。

乔琳想到这里，突然伸手去抓冯志宇身边的那个褐色皮包。哪知冯志宇早有防备，敏捷地一把抢过去藏到了身后。

乔琳冷笑：“姓冯的，这不像你的风格。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鸡鸣狗盗的套路了。”

冯志宇假笑：“没有没有，你多虑了。我怎么会偷着录音呢，那也没用啊，你手里抓着我那么些把柄，我害你不是害我自己嘛！”

乔琳继续冷笑：“知道就好。冯老弟，咱俩从现在开始，就算风雨同舟了。小风小雨的没事，真遇到台风，小船一翻，咱俩谁都活不了。”

冯志宇也继续假笑：“明白明白。你是大姐，我是小弟。从来就没有大姐害小弟的道理……哦，准确点说，是没有大姐‘先’害小弟的道理。”

乔琳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冯志宇将烟卷叼进嘴里，乔琳也伸手去抓烟盒。

冯志宇问：“你还会吸烟？没见你吸过呀？”

乔琳抽出一支烟，然后转着脑袋找火柴，一边说：“你没见过的事儿多着呢。”

冯志宇再一次将手枪对准了乔琳的脑袋。

乔琳猛然一愣，烟卷差点从手里掉下来。

冯志宇扣动扳机，枪口冒出了一小团火苗。原来那是一只制作极为逼真的枪型打火机。

乔琳大怒，她将手里的烟卷捏成两截，狠狠摔向冯志宇那张得意的脸。

乔琳想起一句错别字俗语“无毒不丈夫”（据说原话是“无度不丈夫”），她这会儿觉得，那也可以是“无毒不巾帼”。

乔琳的杀机，从此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