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可怜的保洁员

都市的光影之下，暗潮从未停息。在绿树掩映的高档别墅区，表面的宁静被一丝不安悄然划破。保洁员刚刚清理完路上的落叶，抬头便看见亚旗带着一种看似随和、实则不容拒绝的笑容，挡住了他的去路。

“业主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保洁员压下心头的警惕，保持着职业性的谦卑。

亚旗的笑容更盛，话语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呵呵……我们家房间面的卫生没有清理，你是不是去看一看，收拾一下，刚才我去找你们物业经理，也没有找到他。” 这话听起来是抱怨，实则切断了保洁员寻求上级确认的退路。

保洁员立刻顺势而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与殷勤：“哎呀，你看你这个业主，这么点事，你去找经理干什么啊，我就在这附近，你和我说就成了，在哪里呢，我现在就去打扫。”

亚旗不再多言，转身领着保洁员向那栋藏着秘密的别墅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未知的雷区之上。

汉斯家门口，散落着一些不起眼的垃圾。保洁员看到后，立刻上前熟练地清扫，试图尽快完成工作离开这个让他隐隐感到危险的地方。

“哎，师傅，我这家里还有点垃圾，麻烦你也一块给带走啊？”亚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的，没问题。”保洁员头也不抬地应道。

“我就不占手了，你进去拿一下得了。”亚旗的语气随意，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保洁员犹豫了一瞬，但职业身份让他无法拒绝：“也行，听你的安排。”

亚旗走到门前，拉开了那扇厚重的房门。保洁员迈步踏入，瞬间，屋内有些昏暗的光线和周鹏、汉斯审视的目光，让他心头一紧。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重响！房门被亚旗狠狠关上，隔绝了外面温暖的光线与空气。

保洁员惊恐地回身，只见亚旗脸上那伪装的随和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阴冷的杀机。

“你……”保洁员刚吐出一个字，亚旗动了！手腕一扬，一道寒光如同毒蛇吐信，瞬间掠过保洁员的脖颈。

保洁员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手中的清理工具“哐当”落地，双手本能地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试图阻挡那喷涌而出的生命热流。然而，一切都太迟了。他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瘫软着倒地，温热的鲜血迅速在地毯上洇开一大片暗红色的、触目惊心的痕迹。

周鹏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惊得后退半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哎，你……你怎么把他给杀了，还没有问一问，是不是有人指使他来偷听呢。”

亚旗甩了甩刀锋上并不存在的血珠，语气冰冷如铁：“管他谁指使，只到了我们的机密谈话，那就是死路一条。”

汉斯在一旁点头附和，脸上是欧洲人特有的、带着理性残酷的表情：“是啊，我们刚才的谈话，如果真的被他都听到了，那我们就会出大事情的，谨慎些好。”

周鹏看着地上迅速扩大的血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不适：“那……那吧，我的天，你看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啊，拖到哪里给埋了算了。”

亚旗还算冷静：“天黑了再说吧，大白天的往外拖不好吧。”

“对，是，这大白天的容易出问题。”周鹏连连点头，却又焦虑起来，“那也不能让他在这里躺着啊，这要是来个人看到，可就麻烦了。”

汉斯蓝色的眼珠转了转，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兴奋：“我到是有一个新办法。”

“什么新办法？”周鹏和亚旗都看向他。

汉斯指着地上的尸体，仿佛在谈论一件无生命的工具：“反正他也是死了，为什么不用他的身材来运毒呢？交易完成之后，他的尸体，直接就在四海处理掉，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就像空气一样的消失了，不很好吗？”

周鹏先是一愣，随即眼中冒出光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高！你这招太高了，就算是在路上遇到运送死人的车，警察也不会检查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高招儿呢！” 他兴奋地搓着手，思路也被打开，“让你这么一说啊，我还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只在龙江生产，有点太危险了。现在我们手里的存货很多了，那就在这里出货，生产基地挪往四海，我们走一个地方存一批货。”

汉斯赞赏地笑了：“呵呵，你这招更高，这样安全。”

亚旗也露出残忍的笑容：“太棒了，为了我们走的更长远，完全可以这样做。” 三个灵魂，在罪恶的泥沼中，就着一条无辜生命的消逝，达成了更周密、也更黑暗的共识。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别墅窗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黑色的窃听器仍在忠实地工作，将屋内部分模糊的声响传递出去。不远处的树墙后，阿光蹲在阴影里，耳机紧贴耳朵。里面清晰地传来周鹏的声音：“好，那咱就这么订了，用他的尸体往四海出货，同时你们几个技术人员，也搬往那边。我爸在四海还真有一个小厂子，在来生产过皮鞋，这两年也闲置了，正好做第二个基地……” 阿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潜伏的猎犬，默默记下每一个关键信息。

别墅内，汉斯拍了拍手：“你说的很好，那我们就这么订了。来，现在先把他处理了，把给四海的货，都装进他的身体，把他拉到地下室去吧，我们去那里加工。”

亚旗二话不说，上前扯起保洁员尚且温热的腿，粗暴地向外拖行。周鹏与汉斯也上前帮忙，三人协力，将这条刚刚逝去的生命，如同处理一件废弃物般，拖向了地下室。地下室灯光昏黄，空气潮湿阴冷。保洁员的尸体被摆放在一张临时充当手术台的长桌上。亚旗面无表情，拿起锋利的尖刀，熟练地划开了死者的腹部。汉斯在一旁，将早已准备好的、密封好的成袋毒品，像填塞货物一样，塞进那空洞的体腔内。

周鹏站在一旁，看着这超越常人伦理的、令人作呕的一幕，胃里翻腾得厉害。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地下室的霉味，直冲鼻腔。他再也忍不住，跑到角落，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呕吐起来，仿佛要将灵魂也一并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