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朝宗入府

第十章 朝宗入府

“连赫，和这位大内侍卫比划比划。看看能不能打过。”赵政此刻正嗑着瓜子，悠哉悠哉的看着面前的两位角力。

李莲英倒也是花心思，破花费了几天，终于找来为长得丰神俊朗的大帅哥侍卫送到了醇亲王府上。确乎身材高大，阳刚之气震慑左右，赵政第一眼看到还恶趣的认为是不是李莲英这阉人有什么癖好。不过赵政倒也不准备就此收下，于是在那侍卫刚刚入府后，便将其请到府后面的演武场并叫来了连赫和他比试，两人往那么一块一站，真真是一个天生的土匪，一个天生的骑士。可是一打起来，连赫明显占据上风，那位侍卫三下两下便被连赫摔的鼻青脸肿。

赵政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心中暗讽这大内侍卫也是不怎么样，或许也是经历了太久的安逸时光了。看着面前的硬汉此刻脸上的表情跟小媳妇一样，赵政不由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啊？”

见一旁醇亲王问话，那人连忙跪下，“奴才叫做宝察，是正白旗的。”还真是个宝贝，空长了一副皮囊。“那你箭术和马术又怎么样啊？”然后又用眼睛瞥了一眼连赫，连赫立刻会意，一手从旁边的长随手中接过，一手又从长随的手中接过了一张两石的骑弓。驱马奔驰了起来，眼见与那靶位还有五十步的距离，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就射了出去，遥遥的正中把心。那宝察看了，面色苍白，双腿发抖似乎都要跪下去了。赵政轻轻的踢了他一下，下巴微微扬起示意，那个带着从二品顶戴花翎的侍卫立刻跪了下去，颤声道：“奴才的箭术和马术比不得王爷府上的武士。”赵政轻轻拍了拍手，连赫此刻正下马，听到这番话：“你怎么这么废物？”弄得赵政也是着实郁闷。拉着站在一旁的王府长史，李长史问道：“这大内侍卫都是这般？”那长史摇摇头道：“启禀王爷！宫中的大内侍卫分四等，连最低等的第四等蓝翎侍卫都要武进士担任，不至于此。”

赵政又扭头看了眼宝察，“你是武进士？”那宝察磕头大哭着：“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君冒充进士啊，奴才是光绪十八年在顺天府考的武进士，是有文书档案可查的。”赵政撇了撇嘴，宝察见赵政满脸嫌弃的样子，哭丧着说：“奴才功夫是要差了点，本来只是正六品的蓝翎侍卫，只是奴才在粘杆处担任头等侍卫的堂哥说这次来王府当个师傅，能拿到从二品的官位，便帮奴才花了钱，运作了一番，再加上奴才外貌在总管面前长了眼，所以让奴才过来。”

这宝察不仅仅是功夫差，脑袋也是差。这般就把他那堂哥给供出来，敢情人家花钱买个倒霉。不过赵政也没难为这蠢蛋。指着演武场边的一栋房子说，“以后你就住在那里了。以后我不找你，你不找我。福晋或者老佛爷问道我的事，我们再一起合计合计。”赵政本来就没对宫里送的人抱有多大希望，若因此赶回去，怕这宝察和他那堂哥就要掉脑袋，弄不好还要得罪一批人，比如李莲英。赵政也不是不会变通的人。倒是一旁的连赫摸着光头说，“五阿哥想学，我连赫可以教您啊！”赵政倒是“呵呵”一笑，马术到还算是重要，毕竟这还不是后世那般汽车发达的时代，至于箭术，赵政就不怎么看重，火枪才是王道。不过他还是回着说：“从明儿起，教我摔跤和马术。李长史，回头跟宫里报备一下赏连赫一等王府侍卫的品级。”李长史应了一声，这下可把连赫高兴坏了，按例这一等王府侍卫也是正三品的职位啊。他赶紧谢恩。赵政这番又问起了他可会火枪，想不到连赫满口应着，说那玩意简单什么的。倒是让赵政吃惊不小，不过，毕竟长年跑关外的，旋即也就释然了。

于是，后院的演武场便在这种奇妙的平衡中开始了，每天那宝察只负责跟后面溜须拍马。然后回复福晋们，赵政教他说的话。而赵政也乐得高兴，每天只学学自己想学的。就这样一连几日无甚大事，翁太师自那日考量之后也便没了声音，宫中也没问，赵政心中估摸着怕是慈禧认真翁太师既然收了他做弟子，后面大抵也没什么事情了。倒是这期间发生一件事情让赵政吃惊不已，那便是送图瓦出国读军校，管家说拿着王府的名帖去了美国大使馆，开始还得到了对方的热情款待，一群绿眼睛白皮肤的人硬是把老管家弄得团团转。只是一提到送个奴才去读军校，美国人就讳莫如深了。不过老管家也不是吃闲饭的，一番打听才知道英国**早在几年前就对西洋诸国打了招呼，不准接待大清的军校生。其他的留学生随意，最后老管家给赵政的选择是，可以把图瓦送到德意志的柏林军事学院（德国人不买英国人的帐）或者是以日本人名义送到美国去读书？

这件小事倒是给了赵政一个警醒，看来西洋诸国在大肆殖民剥削中国的同时，也时刻保持着对中国的警惕和忌惮。赵政甚至有理由相信在甲午战争中，大英帝国会认为日本人取得胜利更符合其在远东的利益。这个选择，赵政倒也是简单而果断的选择了德国。按照他的想法，作为挑战大英帝国霸权的德意志帝国遵循着敌人的敌人必然是朋友的准则，未来定然是大清的朋友。

剩下的便是赵政在苦练马术和摔跤，不过说起摔跤，连赫也只是教导他前期要扎马步扎稳稳的，其余的技巧却没有教什么。不过，赵政知道连赫这般交也是对的，基础功不扎实，如何谈论其他的。于是，他也是每天清晨早早的起床，绕着演武场跑上几圈，然后伴着黎明的晨光，一边扎马步，一边恶补着四书五经。偶尔也会唤来越纹，让她在一旁抚琴。至于连赫和其他长随这些的关东大汉，被赵政责令吃过早餐再来，赵政也没让他们闲着，天天陪练或者练习射击。总是弄得后院的演武场内别有一番热闹。

再说这一日早晨，赵政到了演武场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看到连赫带着其他的长随过来。只等到赵政去用了早膳，去西屋请安出门，方才看到前院的掌事丫鬟红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赵政截住了一问，只见红玉急着回道，说是连二爷在前院和客人打了起来。赵政看着红玉语无伦次的样子，不由的笑道：“连二爷这是打了红玉姐姐的郎君吗？这般着急。”那丫鬟也是早就习惯了自家五爷没个正经的样子，媚眼一抛，安静的和赵政说起了早间在前院的事情。

原来早间，姗姗来迟的陈熹雪到了王府，因为之前打过招呼。红玉也就亲自迎接，并且把他们安排在了偏厅中。正准备去演武场和赵政说这事，哪里知道连赫正带着其余长随入府，一听是陈熹雪他们来了，便大大咧咧的说自己先代五阿哥招呼客人，五阿哥还在演武场扎马步，待五阿哥用了早膳再让人去请。府中人也都知道连赫最近跟着五阿哥受宠，何况这番话说的也有道理，便由着他折腾。哪里知道连赫一进偏厅看到陈小姐旁边还坐着除了一个老头还有一位白衣白扇，风度翩翩的玉公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便开始放言挑衅那位公子，人家便稀里糊涂的被连赫拽到了前院比试武功，可是打着打着，旁边的一众长随猛然上去，将那公子放倒便是一阵狠揍。别人拉，连赫也不听。红玉只好来后院找福晋，怕是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赵政倒是心中有了些许思量，估计是这小子为自己，为了未来的少福晋打了那位公子。不由嘴角微扬，估摸着连赫以为自己对陈熹雪有意思。可是一想到这茬，赵政也是有点满脑子黑线，他才多大人啊！连赫他们怎么想到这一茬。更何况，他请陈熹雪当任武学师傅的原因也是多样的，不否认确实有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情分在其中。但是更多的还是对她一身武艺的好奇，或者说是作为一个后来人对古代武术的好奇。念及此，他急忙赶去前院，生怕惹恼了人家，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住手。”赵政对面前的几个长随吼道。连赫这般才抬起头来，一看是自家的小主人，摸了摸光秃秃的前额，憨笑着：“正和梁先生切磋呢！怎么把阿哥您惊动了？”赵政没好气上去，一脚踢了过去。这几日的锻炼，明显有了进步，原本以为连赫皮厚肉糙，想不到还是轻微的咧起嘴。不过，旋即依旧摆出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赵政微微侧首，看到陈熹雪此刻正站在旁边，几日不见，虽然依旧穿着那日的那件白衣，可依稀间却显得清瘦了不少。此刻，那双大眼睛正泪汪汪的看着倒地的那个少年。仿佛是天使对众生的怜悯，这一刻，赵政仿佛觉得自己成了纨绔子弟了。不由心虚起来，不过一愣片刻之后，赵政赶紧俯身扶起来旁边倒在地上的那个年纪也不大的同样身着白衣的少年。连赫他们在一旁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做法似乎并未得到五阿哥的欢喜，反而是不喜。

“哎呀呀，醇亲王，这可使不得啊！”正当全场一片尴尬寂静之时，刚刚还被痛揍的某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难堪，反而率先打破了沉闷。那白衣少年甩了甩袖口。极为恭敬的对赵政行礼道：“朝宗技不如人，让王爷见笑了。”赵政这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身材比他要高出不少，果真剑眉星目，有着几分英武之气。只是，看起年纪，也还是尚未成年总在十七八岁左右。行事虽极为成熟老练，却也掩盖不了未到弱冠之龄的稚气。那人见赵政在打量自己又道：“在下梁朝宗，受义父之托送熹雪至醇亲王府授业。见过王爷。”陈熹雪在旁边忍不住往前一站，“朝宗哥哥，这王爷家的家奴打你打的这般厉害，你还对他这般有礼？”明显不是切磋武艺，梁朝宗还是极为厚脸皮的为连赫他们这些人掩饰道：“胡说，是为兄技不如人，如何怪得了王爷家的武士。”这话说完，连赫脸都红了，缩头缩脑的看着赵政，似乎害怕被惩罚。不过赵政看着这少年脸上一番真诚的模样，也不像怀着什么不好的目的，于是也借坡下驴。朗声道，“是府上的武士鲁莽了，还望熹雪小姐，梁先生海涵。”其实梁朝宗似乎也就衣服撕扯的厉害，并未有什么太大的伤势。一来也是连赫他们没有下重手，二来梁朝宗自幼也是精通医术和武术，将要害部位都护的周全。梁朝宗见状，便对陈熹雪使个眼色。

陈熹雪上前指着那位梁朝宗道：“小王爷，这位是梁朝宗大哥，他是江叔的义子。”然后又指着旁边的老人道：“这位是陈伯。他们两个一文一武，我爹爹怕我一个人在王府被欺负，所以让他们两个跟着保护我。”熹雪一边说着，一边乌黑的双眼盯着赵政，仿佛在说，我爹爹知道你不是个好人。梁朝宗此刻也是满脑黑线，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哪里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不过旁边的小王爷似笑非笑的嘴角，似乎显得他也并不是很生气。

赵政淡淡道：“辛苦熹雪小姐了。”然后又嘱咐府上的丫鬟安排几间客房让他们住下。并邀请他们午膳来自己的太平别院一起用膳。朝宗拱手致谢，并答应了下来。赵政便回了自己的太平别院，准备叮嘱越纹他们稍作一番准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