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苏联人【上】

从我们刚才路过的丘陵和灌木丛又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他们全都身着泥绿色的军装，那是一种本体上是黄色，但是又带着一些绿色的样子，很明显是结实耐磨的亚麻粗布制成。这样的军装或许不太适合欧洲地区多丘陵多植被的环境，但是在广袤的大草原上作战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人脑袋上戴着的船型帽，头盔被十分轻松的挂在了携行具的后面；他们手里拿着的是长长的莫辛纳罕步枪，**瑟步枪还要长，这恐怕也是当时世界上最长【其实莫辛纳罕步枪比38步枪还要长，网上资料比较的可能是不同的型号，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长】射程最远的步枪了，最具标志性的是枪口上长长的枪刺，带着三道深深的血槽，这种枪刺完全就是用来杀人的，除此之外连开个罐头都做不到。这些苏联士兵穿戴还算整齐，看来波兰人是真的没打算在东部抵抗……

然而想起来在这个监狱采石场里面发生的事情，他们凭什么认为苏联人是来帮忙的呢？苏波战争俘虏的两万苏联战俘几乎没有活着回去的，全都死在了波兰人的战俘营里面。

几辆BA装甲车跟着一辆打头的T26坦克开了过来，在最后还有两辆BT7坦克。尽管他们并不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来苏联人有备而来，所有的坦克上都多加了一挺DP机枪，而在坦克周围或用沙袋，或用木桩围了起来，木头还可以用作坦克自救，勉强能够抵御入射角太歪的穿甲弹。苏联步兵们围绕着这条长长的装甲队列，几乎没有什么警戒状态。

“柴油味，他们用的全都是柴油机。”莱因哈特说道“在西班牙好像不是吧？”

“不是，至少我们看见的都不是。”我说道“在步兵学院的时候理论课不是也说了吗？坦克驱动燃料使用柴油才是最合适的。”

我们在打量着这只正版的苏联红军同时，对面的红军士兵也在大眼瞪小眼的打量着我们。当他们看见我们的马克III号坦克时表情还不是很惊讶，但是当看见穿着早期迷彩服以及手持MP38冲锋枪的武装党卫军士兵时却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这些人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犀利哥非主流气息……

终于那辆全副武装的T26型坦克停在了我们跟前，稳稳当当的，一步就位。当舱盖打开之后，一位穿着呢绒大衣的苏联军官从坦克里面跳了出来，他把他的坦克兵帽子摘了下来，然后放在了T26型坦克的引擎盖子后面。这是一位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干练很年轻有为的苏联军官，他有着楞次分明的面庞，那种斯拉夫人特有的，非常典型的坚韧表情可以看得很清楚，还有一脑袋亚麻色的头发。那一身墨绿色的大衣以及肩章表明这哥们是一个年轻的红军上尉。

嗯，一看就是个行动派，不是学院里面教书的那种人。与那些苏联大清洗之后剩下的那些冗余的军官队伍不同，这种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棘手，不太好对付。至于当时苏联红军占绝大多数的其他各级军官们，他们的素质如何……我们很快就能看见了。

“你好！！”这位干练的苏联红军走到我面前大大方方的伸出手，那样子好像跟我挺熟一样，弄得我第一时间还有些不太自在“苏联红军，红色十月坦克旅，阿纳托利.鲍里斯上尉。”

阿纳托利的希腊语意思是日出，鲍里斯则是勇敢的人，这名字起得倒是蛮有深意的嘛。哦豁……他居然可以僵硬的说一些德语！！不简单嘛。

奇怪的是我们当时好像都忘记了军人见面应该敬礼吧？我也伸出手“德国国防军101独立教导装甲营，阿尔弗雷德.克洛维斯少尉，这位是莱因哈特少尉。他是……”

“你好……”韦恩中尉也伸出了手，不过他只乐意伸出去两根手指头“SS武装党卫军警卫旗队，二级中队长，韦恩.伯勒科中尉。”

阿纳托利脸上露出来奇怪的表情，他可能还没弄明白武装党卫军和国防军的区别，就像我们在后来也搞不清楚某些在前线的苏联内卫和苏联正规红军的区别一样……

“你们在这里……也是来解放战俘的吗？”阿纳托利问道。

“解放……战俘？”我好笑的重复了一遍“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啊，我们都来晚了。”

“这里……他们都被转移了吗？”阿纳托利上尉说到底还是有点太年轻了，他很有能力和前途不假，但是却没理解我的意思。

两名武装党卫军士兵抬着那具被剥了皮的尸体一路走了出来，放到了后面的一辆装甲车上。阿纳托利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那些苏联红军全都进入到了采石场里面，我听到一阵子撕心裂肺的干嚎声从里面传出来。苏波战争之后波兰人扣押了2万名苏联红军的战俘，很少被人提及，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被虐待致死。苏联红军在向西部进军的时候，发现了很多类似这样采石场的战俘营地和尸坑。

某种程度这也是卡廷事件最后发生的直接原因。

“额，非常感谢你们告诉我们……他们的位置。”阿纳托利走到我跟前说道“我的同胞们都会被重新挖出来，运回祖国掩埋。他们会受到英雄一样的礼遇。”

“节哀。”我说道“波兰战役已经结束了，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晚了。”

“是的，结束了。”阿纳托利说道“苏联红军高层对德国国防军的推进速度感觉到震惊，没有准备的不仅仅是波兰人，我们也没有做好立刻出发的准备。等我们准备好了，你们都已经到了布列斯特要塞门口了。”

“那倒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堡。”我点点头说道“你们准备在这里待下去吗？”

“不，我们只是在等着下一波人。”阿纳托利说道“等着他们把一批波兰俘虏送过来，让波兰人把他们残害致死的苏联人重新挖出来掩埋。”

我耸了耸肩“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要马上离开了，我想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罢我敬了个礼。

嗯，他也想起来自己应该敬个礼了。

在当天，前出布列斯特要塞很远的德国装甲部队终于和姗姗来迟的苏联红军遇到了，关于确定边界以及对双方接收的波兰俘虏人员等相关事宜还在进一步商谈。古德里安将军很希望可以把边界线往东边多划一点，但是实际上他最后还是希望落空了。

到了当天晚上，困乏不堪的我们来到了一座还没有被战火摧毁的小镇，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不大的小城镇。虽然人口明显少了很多，但是却很整齐很规矩，在波兰东部地区战火似乎离这里还很远的样子。

“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过夜，看见那边的那条河了吗？那些苏联人今天就在河对岸呆着。我知道你们大家现在都闲的要死，但是！”海卡上尉为了强调特意加重了语气“不要随便离开驻地，也不要过河去跟苏联人套近乎，最好可以安安静静的在坦克里面待着！”

“但是长官，为什么啊？”赫尔穆特抗议道“仗已经打完了啊。”

“有谁告诉过你仗打完了呢？现在只是我们没有发现有组织的波兰人在这里抵抗而已，并不意味着波兰战役彻底结束了。还有大家要注意，现在不要主动去找苏联人！！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要记住现在还不是休战期，所以不要肆意找事！！”

海卡上尉的一番话等于我们在一个几乎没有遭到战火破坏的小镇边上，但是却什么都不能做，一定要等到战争正式并且彻底结束了之后才能有所行动。

我们才刚刚离开坦克，很多人就被一阵怪声怪气的吆喝吸引了过去，赫尔穆特更是瞬间把海卡上尉的训诫丢到了大西洋，连跑带颠的跑了过去，不用说，这是某个妓院老鸨在招揽生意。

这个小镇旁边挨着一条河道，有运河的地方也许就有生意可做。我刚想把赫尔穆特叫回来，但是他却跑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事实上，很多急需生理需求的德国士兵们都停了下来。我只看见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穿着暴露，旁边站着一个瘦巴巴的鸭公，而在他们身后……那可不像是从事红灯区服务的小姐们。

在那个老鸨身后站着整整一排衣不蔽体的波兰女孩，她们只是勉强洗干净了脸，那种援交女和性工作者穿的各种紧身衣服和纱制睡衣根本盖不住她们身体的关键部位，她们使劲的想要拉扯着自己的衣角想要盖住露出来的大腿和臀部，怎么待着都不合适。一般的妓女们在这个时候早就主动出来招揽顾客了，而这些女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啥。

倒像是被拐卖的……我猛地惊觉起来，战争已经进行的足够快了，但是有人借着战争的名义想办法捞钱的速度居然比第19装甲军的闪电战还快！！

“快来啊，绅士们！怎么嘛？”老鸨炫耀一样的猛地拉出来了一个女孩，然后一把扯掉了她胸前的内衣，一边大声喊道“你们还会担心质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