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危机四伏

上回说到日本特务机关头目坂本和他的喽啰们，被英警们灰溜溜地赶了出来。现在这里又要说书生的汽车回到了基地，书生和队员们从车上下来。肖铮让大家列队清点，姜奎已从房间里出来迎接书生：谢主任，辛苦了！辛苦了！

书生满面严峻边走边问：姜奎同志，鸽子同志和两名苏军人员没什么问题吧？

老姜边走边回答：没什么问题啊！挺好！

书生又问：医院战斗的情报到了没有？

老姜回答：到了。

书生表面淡定实则关注地问：怎么样？

老姜沉痛地回答：阿天和留下掩护的同志都牺牲了！还有两名受伤的同志被警方收治了。

书生一字一句地说：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靠近九龙的一座静寂的别墅，坂本和芳子在一间屋子里面正在等待着什么，桌子上摆着一部无线电收发报对讲两用机。

坂本问芳子：芳子，你的少尉军衔挂了几年了？

芳子回答：三年多了！机关长，我不在乎什么军衔？我只是想着更多的为天皇效力。

坂本轻轻地摇摇头：不、不、不，军衔象征着一个军人的荣誉。很重要！战争岁月军衔提升很快。今天，香港的战斗打响了！芳子，我预言，你一定会提升很快的。

芳子很高兴：谢谢机关长。

坂本客气地：不用谢！一定会这样！说不定明天你就是中尉了。

芳子用她那尖细的嗓音叫了一声：哟西！

坂本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九龙方向：书生啊，书生！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大日本皇军一个晚上会让你们做两场恶梦！

他又向着九龙方向祈祷般：樱子，你一定要回来，像以前每次一样。我爱你。

说完他又问：芳子，三十八师团特工队现已到达何处？

芳子答：己经接近九龙地区了。

无线电通讯机器信号灯亮了，传出了多田樱子的声音：东亚、东亚，我是樱花、我是樱花！

芳子赶快回答：我是东亚，请讲、请讲！

多田樱子指示目标：目标，九龙区域内，帽儿山正面两点半方向约一点五公里处。

芳子回答：明白。

对方归于沉寂。

坂本和芳子立即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

坂本用指示棒指着目标：在这里！

他说完猛地转身向芳子大声命令：命令三十八师团特工队立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无声无息地藏起来，等我到了之后立即就象一把锋利的日本武士刀那样去取敌人的首级。。

芳子站起立正：嘿！

老姜和书生来到一间屋内坐下，阿芬立即进来倒茶：主任，您回来啦，阿天呢？

姜奎急了，在桌下做手势让阿芬别再问这话题。

书生表情沉痛地目视阿芬回答：阿天牺牲了。

阿芬闻之立即控制不住，掩口扭身夺门而出！姜奎见之目视书生；书生答道：这女孩子应该是喜欢上阿天了。哎，战争年代应该让爱情走开啊！这样也可以让人间少一些悲伤。

姜奎也伤感地说：是啊！

一声清脆的报告，一位头戴八路军军帽，身穿白大卦的女军医站在门口。

书生回答：进来！

高军医走进来向书生报告：首长，我仔细检查了鸽子同志的身体状况，恢复极好，各项生理指标正常。只是……

书生命令：这个任务姜主任是总指挥，说吧！

高军医用怀疑地口吻：只是觉得她的伤口痕迹有一点不正常，而且受到如此重创的人恢复得如此之快之好，真的罕见。

书生立即警觉起来，命令高军医：高军医，你立即以值班医生的名义时刻陪在她的身边，带上佩枪，如果她以借口靠近你，可以开枪自卫。让门口哨兵立即请华南虎同志来见我。

高军医立正敬礼：是！

说完她转身而出。

书生对姜奎说：老姜，老林获得的情报很可能说的就是这个陷阱。如果得到证实，也没有超出昨晚我们的预料之中。总之，这次行动是必打之仗，第一它体现了我们执行共产国际指示的坚决和与苏联人民休戚与共的态度；第二它沉重打击了日本鬼子嚣张的气焰和鼓舞了人民群众的抗日斗志；第三迷惑敌人，让他们以为我们对他们的战略动向一无所知；第四它营救出掌握日军核心机密的情报员鸽子同志，当然，如果是假的也不能算我们上当，只是这项战果换成了活捉女特一名。

老姜赞许地：之才同志说得非常对！我同意你的意见。

高军医轻轻地背着药箱走进假鸽子的房间，选择了一个和假鸽子有一段距离又能清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的位置坐下。

假鸽子问她：高军医，你怎么又来了？

高军医说：不放心你呀！首长让我日夜陪着你。

假鸽子笑了：没事，我已经好了。

高军医微笑着不再说话，靠在墙上闭眸休息，插在左袖里的右手，紧握一支勃郎宁小手枪。

书生和老姜的房间里，书生问老姜：老姜啊！鸽子抬进来到房间里这段时间，有没有藏匿转移东西的间隙。

老姜想了一会回答：高泽惠检查完她的身体出来到我们进去看她，有个不到两分钟的空隙。

书生立即紧张起来：老姜，我们现在太危险了！如果她是敌人，只要二十秒时间，她就可以发信号了。这就是说，坂本还预先准备了一支精锐部队，得知我们方位后可以立即发起突然袭击。

书生看了一下夜光表，然后抬头说：敌人应该在四十分钟左右到达。预计四十人左右。是坂本从三十八师团借来的。

老姜紧张了：真是这样吗！

书生回答：应该是这样！因为日英尚未宣战，只能以小型精干部队越境奇袭。

老姜急了：那就先让苏联同志撤走！

书生坚决地说：不行！不知敌人是从那个方向来的，无论向那撤都有可能撞上。这股敌人是王牌中的王牌，很难对付的。而且这些伤员、后勤人员、家属、物资根本来不及撤退。

老姜问书生：那怎么办？

书生十分镇静：有办法！立即通知华南办事处、抗联办事处有战斗经验的同志、九龙中队各单位、军统香港站前来支援。一定要在五十五分钟时赶到，不能早也不能迟。早了，会跟敌人碰头；迟了我们不一定能顶得住。特种战争都是很快结束战斗。这样，不但能够避免损失，而且还能够消灭敌人有生力量。

姜奎疑惑地：这个方案好是好呵，但是军统会来吗？

书生肯定地：肯定会来。

姜奎奇怪了：国民党也听你指挥？

书生微笑不语。

姜奎立即说：好！我立刻去发报，你在这安排安排。

老姜说完向外大步走去；还未出门，华南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报告！

书生：进来！

华南虎进来：香港警方明码来电通知，我方可随时派员至医院领取轻伤人员和烈士遗体，重伤员留医治疗或领走转医悉听尊便绝不为难。

书生听后对老姜说：老姜，请你一并回电香港警方，我们择日接回全部人员，衷心感谢！

老姜回答：好！

姜转身走了出去。

书生又命令华南虎：很可能敌人的特种部队马上就要来袭！部队立即起床，进入预定战斗位置，按照预定方案迎头痛击敌人。立即命九龙中队战士马亮至我处报到，担任通讯员工作并报纵队补办有关调动手续。最后你去请两位苏军首长来一下。

华南虎敬礼：是！遂后转身出门。

广东和香港的边界，满满两车四十名穿着便装的日军，手持德制MP一八冲锋枪、徂击步枪、掷弹筒从货车里涌了出来，在日军三十八师团特战大队大队长犬养的手势指挥下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独自躺在一个房间里的熟睡的假鸽子，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内中写满杀机与狠毒。她募地窜起直立地铺旁，然后轻捷地两步移到窗前，偷偷地向窗外打量。窗外，是一个几乎垂直的斜坡，常人不可能逾越。

这个大家千辛万苦营救来的鸽子是假的，她是娜塔莎的亲表姐、父母均为日本人的坂本特务机关阴险狠毒的高级间谍眼镜蛇多田樱子。

书生、老姜房间里，安德烈也夫和伊万诺夫大步走了进来。安德烈也夫和书生热烈拥抱，伊万诺夫和书生热烈拥抱。

安德烈也夫诚心诚意地：衷心感谢中国同志！

书生十分客气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来！来！两位坐下来，和你们谈一个重要的事。

安和伊同时回答：哈拉叟！

书生问：我想问一下鸽子救回来之后，两位和她接触了吗？

安和伊两人又同时回答：接触了！

书生又问：感觉怎么样？

安德烈耶夫微笑着回答：很好啊！她依然是我可爱的异国女儿娜塔莎。

书生微笑着问：你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异常吗？

安德烈也夫有点不高兴了：没有哇？能有什么异常吗？

安德烈也夫陷入刚才的回忆：两名苏军军官一前一后亲自抬着担架跟着前来迎接的高军医、老姜走进一个房间。前二人把担架放下，高军医扶着假鸽子慢慢躺在床上。

高军医对男人们说：马上要给鸽子同志检查身体，请你们都回避一下！

老姜用俄文告诉安和伊：大夫请你们回避一下。

两人赶紧说：好的！好的。

高军医在为假鸽子检查，脸上浮现出不易觉察的疑惑神情。

假鸽子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高军医对假鸽子说：鸽子同志，检查完了！你恢复得很好。明天见！

假鸽子回答：明天见！

高军医走出门外：首长们，可以进去看鸽子了。

老姜和两位高大的苏联军人进了假鸽子房间来到她的床头。

老姜亲切地附下身去握了握假鸽子的手：鸽子同志，您好！吃苦了！中国抗联香港办事处遵照共产国际指示营救您，您也是我们东北人嘛！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假鸽子用纯正的新京即长春口音回答：谢谢！谢谢老乡。明天我就上门去谢谢抗联办事处的老乡们。

老姜和蔼地说：你还是好好休养先，以后机会有的是。

安德烈也夫和伊万诺夫激动地走上前。

安德烈耶夫声音颤抖地：娜塔莎，我的孩子！终于把你救出来了！能活着就好！

假鸽子装模作模的：大校，我要向您汇报情况。

安德烈耶夫：工作的事明天再说，今晚先休息。亲爱的娜塔莎，这是你最爱吃的英国巧克力，我在铜锣湾买的。你知道的，苏联连黑面包都吃不上了。

假鸽子高兴地搂着安德烈耶夫的脖子，右面颊贴在安满是胡须的右面颊上：安德烈大叔，我太想吃巧克力了！你真好！

书生仔细聆听着两位苏联军人的话，陷入思索之中；

书生在假设想象：假鸽子被人抬进房间放在床上，她十分巧妙地飞快地用右手取出身上的微型报话机贴在床板上；高军医和假鸽子告别后，假鸽子立即取出微型报话机走到窗口背向门口说了几句话就将机子扔出窗外，然后迅速躺在床上。三个男子敲了敲门，走进来了，走上前去。

书生分析她一定是这时发出了情报，如果等待老姜他们离开再发送情报，不仅贻误时间，而且他们三人都是顶尖的特工高手，不排除有发现破绽前功尽弃的可能。所以她就铤而走险了。就是这样！

书生猛地站了起来：大校、中校，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战斗二十分钟内就要开始。

安德烈耶夫非常奇怪：为什么？

书生：因为可能有人发出了情报！

安德烈也夫：谁！

书生：鸽子！

安十分激动：绝不可能！

书生：因为她可能被人调包了。

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下了：我也觉得她有一点点不同。

一部黑色轿车疾驶而来，车中坐着坂本和芳子。

坂本十分得意：特攻队的集结地离目标只有五分钟路程，能否大战之前全歼华南**地下情报势力在此一举！书生啊，书生！你死到临头了。芳子，你知道吗？

芳子呆呆地看着他的机关长：愿闻其祥。

坂本自以为高明地说：中国古代有个书生叫做赵适的喜欢纸上谈兵，大家都认为他很厉害。可是最后呢？最后的结果是这位书生弄得全军覆灭。既害了国家，又害了自己！

芳子问坂本：您的意思是说，中国的书生都只会纸上谈兵，在实战中都只能是一败涂地的下场，对吗？

坂本答：哟西，就是这个意思。强将手下无弱兵，芳子，你没有让我失望。

坂本和爱徒哈哈大笑起来，司机也跟着笑了。

军统香港站办公室，周立对段艳萍说：把**的电报再念一遍！

段艳萍念：日寇特种部队长途奔袭我九龙基地，我华南虎精锐在内吸引敌人，各部在外包夹敌人，里应外合、达到预期。今诚邀贵部从西向东合围，与我携手并肩痛打此民族共同劲敌！令寇胆寒、卫我疆土。如若失此良机恐日后周站长将遗憾千古也！另此战功为周站长所有，小弟决不争功！谢之才

周立有点激动：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书生，多会说话呀！明明是他**倾其精锐激战一宿，元气大伤！现在又有劲敌二次来袭，急需我们支持！可是却把话说得好像是他们花大价钱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请我们去吃，千万不要错过一样。我就不去。明天天亮的时候，广东、香港的**精锐就不复存在了。

大龙有点急了：站长，万万不可袖手旁观啊！如果**没了！这三十八师团特攻队就成了我们的克星了，一个坂本特务机关都够呛了，再来一个特攻队那还受得了吗？唇含齿亡啊！何况这功劳还是咱们的，到时候国防部的奖金下来了，我们都不要，给您拿去为那个丽娜小姐赎身！艳萍姐，是不是啊！

段附和着：对，我们都不要！

周立很大气地：你们不要我也会在半岛酒店请你们大吃一顿的。

大龙试探着：站长，您算同意哪！

周立半真半假地训大龙：谁说同意哪！大龙啊，你可是老实人啦，怎么会帮**说话？还出我的洋相呢？？。

大龙摆出一副实诚的样子：我老实人说老实话，说得都是真心话。

周立假惺惺地问段艳萍：艳萍，你看呢？

段艳萍火上浇油：站长，你忘了上次坂本追杀我们的事啦，干脆这次杀了他报仇。

周立借驴下坡：既然大家都想打就打吧！倾巢出动，把汤姆枪、卡宾枪全部带上。

基地不远处，坂本在用望远镜看着基地的轮廓，围墙上一名哨兵走走看看十分警觉。

犬养对坂本说：这个目标易守难攻，它的背后是绝壁，正面是一片平地没有任何遮蔽物。

坂本胸有成竹地：我们首先用一个分队偷袭，如果失败了就再上一个分队强攻；如果再失利就让火力分队炮击，炸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