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大逐鹿、瞬息万变

海蓝玉战略已定，使海宏、克赫、肃莫、炎晋四部兵马全线撤退，一夜之内竟丢弃营寨，焚烧桥索，无影无踪。赤思成使探马探查，认定海蓝玉兵败，于是，连夜飞马告知英举，英举得知，连下数道圣旨，使理浩出望雄郡，英湛、蒙原出南津郡，越颉成出津口郡，三路兵马与赤思成共同追击海蓝玉，誓取东州。

赤思成兵马最快，渡过东津河，安营下寨。赤思成对烈云说道：“烈将军，海蓝玉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败退，我正要将诛杀海蓝玉机会让与将军，将军以为如何？”烈云说道：“左将军，诛杀海蓝玉，末将求之不得，但海蓝玉败退，必有伏兵于后，末将以为，将军不必急于一时之功，只需稳扎稳打。末将久居东州，地形地利了如指掌，只要左将军占据东津河一线，进可攻，退可守，夺取东州，指日可待。”赤思成笑道：“眼下我军志在必得，何故还要等？大将军山穹素来与我意见不一，如今正是我建功立业之大好时机，绝不可错过，烈将军若胆小怕死，本将亲自去追击！”烈云阻拦道：“左将军不可，末将愿为左将军效劳。”赤思成笑道：“好，请将军率军一万星夜兼程，本将大军在后，随时支援将军。”

烈云率军前行，其左右有一骑兵，乃是东州人士，烈云旧部，此人对烈云说道：“将军，我等投降也是迫不得已，赤思成奸诈，要我等为前部，前去送死，一旦我等被袭，赤思成随后救援，还算是一件功劳，此人之心，如此险恶。”烈云说道：“国破家亡，如之奈何，但愿上天保佑……”昔日烈云也非等闲之辈，自烈铭战败而死，东州被海蓝玉所夺，寄人篱下，早已丧失心志，而今能活的性命，也算知足。

烈云率军自东津河南下，行三十多里，探马报知涉冰部五千人为海蓝玉断后，烈云乃令全军列阵，朝涉冰部行军，方过正午，其前部与涉冰小队相遇，两军厮杀，烈云得知，率军赶到，击溃涉冰小队。不久，涉冰引五千人马杀来，烈云挺枪上前，叫道：“叛贼，背主投敌，还不快快受死！”涉冰见是烈云，上前斗了三十多回合，拍马便走，此时，炎晋、肃莫两路兵马从两侧杀来，肃莫立功心切，手提双锤直取烈云，斗了四十回合，烈云抵抗不过，下令撤退，退了二十多里，赤思成大军杀到，肃莫才撤退，于是，木红国三部人马一字排开，于北军前方安营。烈云见到赤思成，说：“左将军，我等稍稍进军，便陷入重围，末将以为，此行凶多吉少。”赤思成笑道：“将军何出此言，海蓝玉越是派重兵断后，越是急于撤退，我等只需守在此处，待我国大军杀到，合力攻破炎晋三部兵马，东州必得。”烈云见赤思成志在必得，便越感觉危险。过了两日，不见木红国有什么动静，赤思成便大喜，说道：“烈将军多虑了，如若海蓝玉引诱我等，必然大力攻打，这两日来，却没有动静，定是缓兵之计，她好快快逃走。”；烈云虽也有此判断，但仍然心有不安。第三日，英湛、理浩、越颉成三路大军到，与赤思成会师，英湛先到赤思成帐中，问道：“左将军，进展如何？”赤思成说道：“殿下，海蓝玉使炎晋、肃莫、涉冰三部断后，不敢攻我，定是早已撤退，我大军若全力攻下此三部，东州必得！”英湛说道：“我欲立功久矣，今日要靠将军了！”此时蒙原进帐，说道：“殿下切勿大意，末将以为，不急于一时。”英湛说道：“无妨，先攻破面前敌军，再做图谋，将军以为如何？”蒙原说道：“末将不知，不过小心为上。”

次日，英湛听从赤思成之计，四部大军齐力攻打木红国三部兵马，战事吃紧。时海蓝玉在烈阴郡，心有不安，肃仪劝道：“大王轻率决定，炎晋之计虽然妙，但如若神树荣不与山穹交兵，我军危矣。”海蓝玉说道：“当日孤确实贪功心切，如今看来，倒不是十拿九稳，你以为如何？”肃仪说道：“大王，趁肃莫将军等与北军周旋，我等不如依托烈阴山一线，坚守不出，待雨季到时，道路泥泞，粮道不通，敌军自然退去。”海蓝玉说道：“好，可下令使炎晋先退，涉冰次之，肃莫断后。”肃仪听到使肃莫断后，便说：“大王，此乃是炎晋之计，理当使炎晋断后，为何要臣弟断后？”海蓝玉说道：“撤退乃是你所献计，当然要肃莫断后。”肃仪无耐，使人传令，炎晋听得军令，亲自到烈阴郡见海蓝玉，说道：“大王，臣确保臣之计万无一失，大王且放宽心。”海蓝玉说道：“神树荣不可轻信，孤还是保存实力为好。”炎晋说道：“不然，大王，如若我等战败或退守，北军一时难以攻下，则北军必全力进攻神树荣，到那时，神树荣必败。如今敌军主力在此，神树荣必然不失良机。”海蓝玉思索片刻，便使人修书一封，送去敕军大营，便也收回撤军之令。

神树荣得海蓝玉书信，召集诸将，说道：“炎晋为海蓝玉献计，北军大半早已南下，如今仅有山穹、援升两部兵马在定乾，孤此战必胜，明日大军全线出击，进攻山穹！”

山穹在营中也早已不安，对烈燕说道：“上将军，眼下敌众我寡，难以对抗，我欲攻取定乾，坚守待援，须将军抵抗神树荣两日，两日之内，必然取城，将军以为如何？”烈燕说道：“大将军放心，末将只需两万兵马即可。”山穹说道：“好，我已经将靖阳留守三万人调来，靖阳郡不要也罢，此战如若胜，靖阳必失而复得，如若败，我国危矣。”

山穹遂使烈燕带两万人阻挡神树荣，亲自率六万兵马到定乾郡城下，猛攻定乾城池，襄成师与襄凝、恒楚两部守城，两部兵马虽然精锐，但更擅长野战，守城并非山穹敌手，不到一日，山穹便夺了城楼，两军在城头厮杀，襄成师使人向神树荣求救。神树荣被烈燕大军阻挡于要道，虽仅有一日路程，但望尘莫及，襄武说道：“敕王，山穹背水一战，定乾郡他是志在必得，臣以为，可使襄成师弃城而走。”神树荣说道：“孤虽也有此打算，但如若将城池让出，恐难以得胜。”襄武指地图说道：“山穹此战，倾巢而出，靖阳郡早已是我军囊中之物，敕王可趁虚而入，夺回靖阳，不然便被余恪所取。我军占了靖阳，进攻虽不敢言胜，但防守万无一失。况且山穹倾力攻定乾，可见他已采取守势，北军自定乾、望雄、到东津河一线，如此长之战线，安能不败？”神树荣说道：“孤以为三五日也无法击败烈燕，还是听从兄长之计，使襄成师撤退。”

襄成师得神树荣军令，恒楚问道：“大参军，我等冒死取城，为何要撤去？末将无畏无惧，可保城池半月无事。”襄成师说道：“将军勇气可嘉，但战局不利，敕王大军无法增援，我等还是让出城池与敕王汇合。”襄凝说道：“大参军，当初敕王战略，并非如此。”襄成师说道：“战局瞬息万变，为将者，审时度势，方可百战百胜。”襄成师领命，使大军从东门撤退，山穹遂与援升占了定乾，烈燕亦退守城池。此时，神树荣使神树安夺取靖阳，敕国大军于定乾郡城池南五十里安营下寨。

英举在明都，听说山穹夺回定乾，却失了靖阳，心中大怒，对蒙龙说道：“朕之左将军赤思成击败海蓝玉，进军百里，大将军却丢了靖阳，神树荣兵临城下，在朕国门之外，岂有此理？”蒙龙劝道：“陛下息怒，我军既然攻东州而守定乾，只要大将军能守住，待左将军赤思成攻克东州，必使能击败神树荣。”

英举说道：“眼下紧张万分，定乾、望雄，皆不可丢失，朕早已命理浩大军南下，望雄守军甚少，倘若神树荣趁虚而入，如何？”蒙龙说道：“臣以为，海蓝玉非太子、左将军对手，不如使理浩退回，可保万无一失。”英举问道：“又退？大将军一再撤退，丢了靖阳，丢了袭云岭地利，如今神树荣杀到定乾，朕期待左将军能大胜，如若理浩撤退，我军还如何击败海蓝玉？”蒙龙劝道：“陛下，可……”英举说道：“朕远沙场久矣，今日倒要上阵了，可使大军陆续发往望雄，你可留守明都，朕必亲与神树荣决战。”蒙龙说道：“臣遵旨，但臣斗胆劝陛下勿要意气用事，待左将军战局扭转，方可与神树荣一战。”英举说道：“太师不必操心前线之事，朕自有主张。”

三月十一日，英举自明都南下，北国北州、越州兵马陆续进入望雄郡，与敕军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