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终于抓到了凶手

陈叔叔的清查工作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凶手。我知道这个事不能急，一年多都过去了，哪能靠这几天就创造出奇迹。可爷爷沉不住气了，每天都向儿子询问搜捕结果，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少不了要指责儿子几句。

陈叔叔的搜捕没有收到满意的结果，可爷爷的那条腿在我的针灸治疗之下，业已初见成效，那条麻木得毫无知觉的废腿，已经走出废区，开始有些感觉了。

尽管这种感觉还不明显，可爷爷已经心满意足了。按他的说法，毕竟这条腿已经废了多年，早就对这条腿失去了信心，早就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托付给了这没有生命的轮椅，而现在又开始拾回了早已淡忘的信念，枯萎的心灵重新点燃了希望之光，因此爷爷十分知足。

我知道爷爷对我这个“撞”来的孙女十分偏爱，甚至超过了对亲生孙子晓军的爱，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我给他的腿带来希望，更主要的是爷爷对我不同寻常经历的同情。特别是爷爷看了刘强叔叔寄过来的有关我的报导、听了我父亲被害的内幕后，对我这位孙女更有了一种难以言传的深厚情感。

是怜爱、更是对我的深深同情。正因为如此，爷爷很想让我开开心心，他知道最能让我开心的事，就是帮我抓住杀父凶手，这样，不仅为我父亲报仇雪恨，更能使正义得到伸张。爷爷常常在家里感叹，如果不是自己的腿有毛病，他真的会为了我再次出山，亲手擒住那个凶手。唉，就是这倒霉的腿，使爷爷有力无处使，他只好寄希望于当局长的儿子，可惜儿子折腾了狠一阵，依然徒劳无功，这不能不让这位老公安心气难平，常常在电话里大骂儿子没用，害得他的儿子有些不敢回家见老爸了。

爷爷没能抓住凶手，心里很过意不去，为了我这个孙女，从不求人的他，竟然摆出了老资格，拿着报纸坐着轮椅，找到市里最好的中学校长，让我插班上学。而且为了教好我的武术，爷爷更是费尽心思，将烂熟于心的武术招式，浓缩再浓缩，精简再精简，凝聚成武术的精华后，再倾囊传授。

我心底埋藏着手擒凶犯的愿望，因此练起功夫来更是用心和刻苦。所以我的习武，达到了一日千里的神效，经过短短数月的习练，我已具备一定的武术基础了。

我看到爷爷满腹心事的样子，就知道陈叔叔的缉拿凶手遭遇了困难。我暗自琢磨如果陈叔叔调动了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凶手的话，那么凭我自己就更难找到了，我想除非是两个可能，一是凶手根本就不在这里；二是凶手太狡猾隐藏得很深。

无论是那一种可能，都不是自己一个小孩所能解决的，因此我只有依靠陈叔叔和爷爷，只有安下心来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时间给自己送来机遇。

自从陈叔叔告诉我，刘强叔叔一直没有放弃对凶手缉拿的消息后，我的心态就变得平和起来，这段寻凶的经历，使我懂得了许多许多，我知道世界上的事，都不可能按照个人的主观愿望来发展，都有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因此不能够太着急，欲速则不达。

看到爷爷为自己的事而忧心忡忡，我心里很是感动，也感到十分内疚，我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爷爷，打乱了爷爷一家的平静生活。我很想让爷爷开心起来，这天休息日，练完功后我望着晴朗的天空说：“爷爷我们今天和秦嫂一起去集贸市场买菜好么。”

爷爷满口答应了，我便推着爷爷跟着秦嫂往集市走去。

集贸市场人很多，而且大都说的是地方语言，我一句话也听不懂。我推着轮椅在菜市场转悠着，我看到一个菜摊上有家乡产的那种小辣椒，一种乡情的诱惑，使我将爷爷的轮椅放在宽敞的路边，自己一人走向前去。

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正蹲在地下择着辣椒，好久没吃过这种辣椒了，我心里产生一种想吃烧辣椒的冲动，仿佛闻到了辣椒的香味。我蹲下来也准备选半斤辣椒，回顾一下家乡的美味。突然一阵风吹来，一种难闻的气味直扑鼻息，令人闻之欲呕，我调整了一下方向，蹲在了那人的上风头，这才避开了难闻的气味。

忽地我的脑子一闪念：“这气味好熟悉。”于是，便在记忆中搜索这种熟悉的气味。“啊——”我想起了在家门口被人撞倒的一幕，这种恐惧而又令人痛苦的记忆，已经牢牢地烙印在记忆里，而且刻骨铭心。

“不可能吧。”我无意识地挥了挥手，想排斥涌上来的念头，谁知道上肢在潜意识的操作之下闯了祸，将络腮大汉手中的辣椒扒弄在地。我一惊，从迷迷糊糊地遐想里惊醒，我准备为自己不礼貌的无意识行为，向对方赔礼道歉。

“他妈的！”络腮大汉嘴里嘣出来一句脏话，我感到头“嗡”地一阵轰鸣：“是他！是他！！就是他！！！”尽管对方的满脸大胡子，将他的相貌掩盖，可是那种难闻的体味，那种骂人的神态和语气，我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杀害老爸的凶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气愤，只是心里荡漾着激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近两年多来一直耿耿于怀，萦绕在心的就是亲手抓住凶手，为爸报仇雪恨。凶手就在眼前，岂能让他逃过。我顾不了许多，出手欲抓凶手。

对方显然也是练家子，右手一格挡住了我伸过来的手，左手一个直拳攻了过来。

虽然是蹲着随意的一拳，可从呼呼的拳风中，我已感到对方拳劲的浑厚，几个月拳术的训练，此刻已显示了作用，我原式不变，整个身子往后翻腾，十分轻松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人落地后趁势站了起来。

络腮大汉在进攻的同时也已站起，也许看到我只是一个女孩，不由得愣了一下。我趁他一愣之际，飞身跳起，“啪”地一掌，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络腮大汉挨了一个耳光，顿时火冒三丈。也许他本来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主儿，平时不去招惹别人就烧高香了，可今天竟有人敢欺上头来，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这可真是奇耻大辱。络腮大汉恼羞成怒，不再顾忌什么，扔下手中的辣椒，双拳连环进击，向我直逼过来。

我不急不躁，十分冷静地沉着应战，我知道这家伙身大力不亏，凭力气自己肯定打不过，于是，我利用小巧功夫，闪避腾挪，尽量消耗对方的体力。

络腮大汉仗着身高力大，拳劲凶猛，加之一口恶气憋在胸中，恨不得一拳将我砸成肉泥，因此招招都是杀手。只是我的身子小、用上爷爷教给我的怪异身法，出现了神奇的效果，每每在我欲中拳之际，都巧妙的避开了。

我虽然感到对方的攻势凌厉，可心中毫不畏惧，仍然不急不慢地闪避着。太极功夫讲究的就是四两拨千斤，以巧取胜，我虽然习练的时间不长，可已领悟了太极的精髓，因此，有着一种从容与悠闲，根本没将对方的攻势放在眼里。

只是我虽然能够从容躲避对方的进攻，自己却无法攻击对方，毕竟习武的时间还不长，所掌握的只有闪避功夫，根本不懂得如何去进攻。

我们两人在集贸市场的打斗，自然引起了人们的轰动，秦嫂发现我在与一个大汉在打斗，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爷爷。

爷爷一听，顿时大怒，竟然有人敢欺负自己的孙女儿，立即让秦嫂推轮椅上前，来到打斗现场，看到我和人动手的情景，心里反倒十分高兴，他自言自语地说，这闺女学东西还真快，就这么几十天的时间，闪避功夫已具有一些火候了。不过，他也看出那位络腮大汉手底功夫还不弱，久战之下我必然落败，于是大声喊道：“孙女儿到爷爷这里来。”

我一听爷爷来了，胆气更壮，抽冷子踹了对方一脚，立即跑回爷爷的轮椅旁边。

这凶手和我苦战一阵劳而无无功，本就心气难平，这下又被我踢了一脚，更是怒火攻心，看到我跑到一个坐在轮椅的老人身边，心里冷冷地一“哼”说：“臭丫头，靠一个残疾老头子能救得了你的命么，纵身而起飞起一脚，朝爷爷踢来。”

爷爷哈哈一笑：“小子，来得好。”手一捞已牢牢抓住了对方踢来的脚，用力往上一抬，络腮大汉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我在爷爷耳边轻声说道：“这人就是杀害爸爸的凶手。”

“什么。”爷爷一听，连忙问道：“你能保证是他么。”

“就是他！”我十分肯定的大声说道。

倒在地下络腮大汉，翻身起来拔腿欲跑。

爷爷得知眼前就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时，已是怒火中烧，见他想逃，大喝一声：“那里跑！”突然长身而起，飞步赶上前，一拳击中对方，络腮大汉一声没吭地倒在地下。

秦嫂惊问道：“爷爷你将他打死了。”

爷爷笑道：“放心，死不了的，我只是让他老老实实地躺一下。”

我指着爷爷高兴地喊道：“爷爷你的腿，你的腿。”

爷爷低头看了看，这才醒悟到自己居然站起来了，忽然他感觉一阵痛感从腿上传来，身子晃了晃，我立即伸手扶住了他，爷爷这才坐到轮椅上十分高兴地说：“我的腿有知觉了，已经能够站起来了。”

110巡警赶到，爷爷指着躺在地上的络腮大汉说：“赶快送到市局去，这家伙是重大杀人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