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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一个杀人犯的自白

小说:小甜甜复仇记 作者:天之助 更新时间:2018/10/19 8:51:03

我,就是那个杀人犯张大贵。

我一生坏事做尽,可从来没有后悔过,可这次却有些后悔了。我不该亲手杀了不该杀的人,那个陈校长,我怎么会动手杀他呢,这个事想起来就让我后悔得吐血。我的脑子当时真是进了水。

不,不是进水,而是昏了头。不错,事先我并不知道,见面后由于太匆忙,也没想起,我是在事后才得知的,早知道那家伙要我杀的陈校长就是陈老师,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我也不会干,可是我竟然干了,居然为区区五万元,将我心里残存的一点良心出卖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便是黑道,也讲究一个义字,而知恩图报则是义中之义。

在我的心里一直是溢满了恨,心里唯一留下的一点温暖,就是那个陈老师给我的。这件事虽然过了很久很久,可是却始终埋藏在我的心底,甚至当我身上充满杀气的时候,也只有想起这件事,我心里的杀气才略为平淡一些。

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爸在山上砍柴时,摔下悬崖当即死亡,失去父亲的我,因交不起学费,只好辍学。那时候我真的很想上学,每天放牛时我都忍不住在学校窗口看一看,听一听同学们的朗朗读书声。

那个时候,我心里有一种渴望,只要能让我上学,哪怕不让我吃饭也心甘情愿。可是这可能么,那时候虽然上一年学,不过几十元,可家里连买盐的钱都没有,哪里会有钱读书呀,我知道这辈子上学都只是一个梦了。

是陈老师找上门,让我回到了学校,而且一直到高小毕业都是陈老师给我出的学费,那时候陈老师是我心目中最大的恩人,我曾立誓要报答他,可却一直无法兑现我的誓言,随着我的误入歧途,成为黑道中的我,渐渐变得冷酷无情,只是在梦中回忆起儿时上学的情景,这才涌上一种温馨。

谁知道我对恩人的报答,竟然是亲手将他杀害,我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盗亦有道,我的行为显然失道乃至无道。故而当我躺在床上后,便开始体验到了一种心悸和恐惧,这种情绪连我自己也无法明白。

其实,自从我坠入黑道,打打杀杀已成为家常便饭,杀人或是被杀,已是司空见惯,因此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压力,更谈不上害怕了,可是我却十分清晰地品味到了这种感受。我知道这主要是内疚之心发生的作用。

按照事先的约定,我拿到钱后,将老娘的生活安顿好,便主动在C县消失了我的踪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流亡生涯。我先是在杭州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干起了付工。虽然这是一项十分辛苦的事,但对于我来说并不在乎,我这人别的没有,唯独有的是力气。

在杭州干了几个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是风声很紧,要我小心一点,千万不可露面。听到这个电话,我暗自嘀咕,看来公安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到这里打工,村里有个哥们知道,难免不会走漏风声,于是我迅速作出了决定:立即离开杭州。

拿到工资的当天晚上,我就踏上了开往广州的列车,并在番禺的一个工厂干活。

几天后我杭州的一个弟兄告诉我,在我走后没几天就来人打听我的情况,听到这个消息,我着实吓了一跳,看来出钱要我杀人的主儿,并没有他们吹嘘的那样能够一手遮天,可以轻易地将此事摆平,也许这种对我的追缉,将会没完没了的延续下去。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陈老师用仇视地目光看着我,十分愤怒的质问道:“张大贵同学,你为什么这样对待老师。”面对老师的质询,我十分羞愧的低下了头,我本想解释一下,的确在我出手的时候,并不知道是老师,当我意识到后,大错已经铸成。可是,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毕竟老师是我亲手所杀,这个孽已经造成,无论怎样解释,也是苍白的没有说服力的。

就在我十分愧疚之际,我的耳边想起了一阵凄厉地警笛声,我感觉形势不对,准备逃跑,可却提不起脚来,我的脚被粘住了,我拼命地往上跳,想摆脱强力胶的粘合力,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无可奈何,这时几名公安将我包围,我只能伸出双手束手就擒,谁知他们并没有拿出手铐来,而是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我感受到了死亡威胁,甚至看到死神露着狰狞的面孔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惊恐万状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我是在深沉的睡梦中将自己叫醒的,当我望着黝黑黝黑的屋顶时,我感觉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然这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我虽然对于解梦的知识一窍不通,但我却能意识到这个梦向我传达了一种信息: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为了摆脱危险的跟踪追击,我采取了最为简单的避险方式:让自己始终生活在陌生地环境里。根据我的生存经验结合当地人的特点,我总结了一条行之有效的人生经验:呆在一个地方不能超过半年。这个半年是有一定依据的,因为当你到一个地方的时候,至少要两到三个月才能和这里的人认识,如果要混得很熟,至少在半年以上,因此我选择了半年的这个临界点,也就是不想和别人混得太熟。

按照这个原则,我在番禺一个电子厂干了五个月,立即辞职到相隔几十里地的另一家制鞋厂干了半年,于是我又来到惠州的一家玩具厂打了几十天临工,这才来到一个小区当保安,本来在这里当保安我感到比较安全,所谓大隐隐于市,我一个杀人犯,却以保护小区安全的身份隐蔽起来,的确是一件十分滑稽的事,我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干完半年后,又得开始挪动地方了。

在一次和人的闲谈中,那人指着我脸上的胎记笑着说:“老程,你这个人最好记了,只要见过一次,就能令人一辈子忘不了,因为你的脸上有一个最好的标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为我的大意大吃一惊,我想假如老家的公安发出通缉令,我脸上这块招牌就能够十分轻易地在人丛中被人认出。于是,我采取了一项紧急措施:易容。我辞去保安的职位后,并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找到一位在黑道中颇有名气的易容大师为我易容,在他的神奇妙手之下,我的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变成了一位虬髯大汉,脸上那块椭圆的红色胎记被深深地埋藏在浓密地络腮大胡子里,也是老天照应,我易容不久就发现墙上贴满了缉拿我的通缉令,我站在墙上贴满的通缉令前,十分认真地阅读上面的每一个文字,甚至不放过每一个标点符号。我知道经过易容的我,任谁也无法认出我,即便我站在老娘的前面,她也不可能认出我,因此,我才敢肆无忌惮看着我的通缉令。这件事的确很特别,我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对于这种改头换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叹息自己的不幸。

我易容后完全摆脱了我原来的形象,我觉得应该大大方方地彻底放松一下,我一改深居简出的习惯,堂而皇之的行走在大街上,尽情地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谁知这种放松、这种自由,却使我后悔莫及:悔不该不该去诳什么市场;悔不该不该对一个小姑娘大打出手;悔不该不该轻视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只是这所有后悔都已经是悔之晚矣,我竟然因为这细小的失误,落入了公安的手里。

我还想负偶顽抗,因此,当那位公安将我的头像放在我的眼前时,我摇头予以否认。当我坐在审讯时的时候,我就抱定主意不管怎么样,也得把握住自己,稳住自己的嘴。我记得我的一位牢友曾告诫我,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在受审时讲实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因为坦白了,案情重了,判得自然重了。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因为在没有人证,物证或证据不齐全的情况下,用打死不认账的方式来应付审查人员,或许还能逃避法律的审判。我想自己在广州并没有犯大案,充其量不过是打架、赌博的小事,至多也只能算是违反了治安条例,大不了拘留几天而已,定不了什么罪。于是,我做好了就轻避重,就虚避实的准备。

我想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故事演绎到底,用沉默来对抗公安的审讯。我暗忖:“哼,你们根本不可能从我的嘴里得到半点东西,有本事你们就去查吧。”我想依靠自己的撬口不开来把握自己的主动权。

谁知我很快就被公安揭穿了我的庐山真面目,我呆在看押所里,苦思自己被认出来的原因:我想自己为了隐藏身形,已经对自己的外观进行了易容,而且易容的效果极好,即便是对着镜子,凭外貌连我也认不出来,那么公安也不可能认出我呀,可为什么能叫出我的真实名字呢。

想到易容,我感觉到脸上有了异样,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脸上的络腮胡已经消失,我的手恰恰触及到那块红色的胎记上。天啦,我苦叹一声,意识到自己的西洋镜已经戳穿,立即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

当我被再次提审之际,我原本准备顽抗到底的,可是我进入审讯室几分钟了,却没有听见对方的审问。审讯室里静悄悄的,静得地下掉一颗针也能清晰地听见,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我被这种气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我渐渐沉不住气了,偷偷地抬头用探询的眼光看了一眼,眼睛正好与那位局长的目光相撞,触及到对方圆睁的虎目和炯炯有神地目光时,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种恐怖。

尤其看见老家的那位公安,我原来筑起的防线在一点一滴的崩溃,最后我只能缴械投降,操他娘的,我隐瞒个鸟,干脆竹筒倒豆子,全部地毫不保留地将内情倒出来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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