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一

郝齐说得满不在乎，却不住地瞄着门口，明显在等付菡回来。可付菡就是不回来。王远无意帮他，玩起了手游。郝齐最后实在待不住，找了个打麻将引子。王远让他找够了人再找他。王远送郝齐出去，看见付菡坐在沙发上和母亲看电视，也不理他俩，他回来才跟他一块进了屋。

“你们说什么了？”付菡问。

“你们说什么了？”王远反问。坐椅子里接茬玩手游。

“黄了呗，过两天再找一个。”付菡苛刻的语气好像她是陈晓丽的律师。

“这是开始说的吧？后来是不是一直问郝齐什么态度，什么意思，说什么了，他家说什么了，是吧？”

“那他想怎么的？什么表示也没有，耍臭无赖呗？”付菡坐到椅子扶手上，又从扶手上滑到他腿上，瞪着眼睛带有恨意地看着他笑意正浓的脸，最后干脆把他的手机夺过来扔到了床上。

“人家的事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王远苦笑，环住了她的腰。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郝齐他妈那么懒，就知道打麻将，陈晓丽白天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干保姆的活，晚上让他搂着睡，干媳妇的活，他家还这么对她。这不是要白捡媳妇儿，这是白捡丫头。有这样的吗？”付菡眉头皱的就像感同身受。

“媳妇谁都想白捡，不过都想白捡好的，毕竟一辈子就一个，谁也不想剜筐里就是菜。”王远微笑欣赏付菡嘟噜着的脸。

“陈晓丽差什么？”付菡一副说不清楚和他没完的样子。

“差心眼儿。”王远不紧不慢，“要是我有包皮炎你不能满世界说去吧？”

“那他睡人家的时候想什么了？陈晓丽心眼是叫他睡少的吗？”付菡稍作迟疑后就恢复了理直气壮。

“头管不住裆不是常事吗？郝齐开始也没想搞对象啊，就想约个炮，谁成想日久生情了。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开始很简单，就那么点事儿，能争一下的就是到底是谁睡了谁。之后就复杂了，是睡完拉倒，还是睡了又睡，是睡出感情，还是睡成仇人，睡成仇人之后是拉黑，还是拼命，睡出感情之后是成了还是黄了，这些可能都有，也都不是最开始那一下能决定的，而且当事人一点把握都没有，有点像耍钱，分析再多都没用，最后还得看点儿，所以就不能多寻思，认准一头一直压就对了，输了拉倒，嬴就赢个大的。就像咱俩，刚开始的时候就是陈晓丽那脑子，都能想明白，你玩几天就得把我蹬了，我就一直赌你不能把我蹬了，我点儿兴，赢了。郝齐就是不敢压，一边尝着媳妇的甜头舍不下，一边又怕媳妇拿不出手掉价，哪有那好事。”

“说来说去还都是向着郝齐。陈晓丽开始就认真，就想好好处，郝齐三心二意，他家不拿她当回事，就是欺负人。她起码还有家，挨欺负了还能回家，我要是叫你欺负了，就只能受着了！”付菡勾着王远的脖子，动作亲密，话里却满是幽怨。

“你是我媳妇儿，这是你家，谁能欺负你？我欺负过你吗？”王远收紧环在付菡腰上的双手。

“没有后盾，总是不安心。”付菡一头扎进他颈窝里，在他耳边问，“怎么能不输？”

“有钱。”王远说。笑得胸口起伏，感受着付菡柔软的身体。

“是这么回事。你看前天张欣来拜年的时候阿姨多热情......”王远瞥见付菡半真半假地笑，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付菡已经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