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姑妈（二）

“孩子们，”玛利亚站在二楼召集玩闹的孩子们，“今天是圣诞节，晚上有火鸡大餐。现在，快去领你们的餐具吧！”听说晚上有火鸡大餐孩子们呼啦一声全跑了。小胖子跑在最前头，粗短的小腿跑起来频率很高。但小胖子刹不住车了，后面一群孩子扑上来，餐具散落一地孩子们都埋头找寻自己的餐具。等到孩子们散去马奇才敢上前，一件餐具都没有了，只有一把被踩烂了的叉子孤零零地插在地上好像在向人们证明自己坚韧不屈地品格。马奇捡起叉子掂在手上，心里默默为它哀悼，玛利亚修女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走开了。

“黑衣女士坐在玛利亚办公室的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支掉了漆的黑色烟斗。玛利亚领着马奇进来了，黑纱遮住了女人的面容看不到表情。不一会儿，一团烟雾从女人的黑纱面罩下窜出来，马奇盯着烟雾一会儿升腾一会儿下坠。玛利亚在马奇面前蹲下边整理他系歪了的领带边对马奇说：“看见那位女士了吗？她是你姑妈，她叫瑟西想要收养你。你去跟瑟西姑妈好好聊聊！”玛利亚起身离开马奇拉住了她，玛利亚推开马奇的手，“没关系的，她是你姑妈！”一阵接一阵的浓烟从她的面罩中涌出。

马奇有些怕她，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姑妈。既然有为什么从来没有来看过他。

“你过来，”瑟西往烟斗里塞了些烟丝，一点点烟灰落在她胸前的那朵白玫瑰上，马奇极不情愿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瑟西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量。瑟西把黑纱摘了下来，极近病态的肤色、凹陷的眼窝唯独那双深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一只形容枯槁的手朝马奇的头伸过来，他吓得不能动弹。那只恶魔之手只是用不太熟练的动作**马奇那软塌塌的黄发，瑟西有些厌恶的说：“你一点儿也不像我，骨子里少了点东西。”马奇顺着她的手臂看去，一头火红的秀发映在马奇的眼里。明亮鲜艳的红色是那么的耀眼如火焰般炽热，好像连看着都会被灼伤。

那天，瑟西像太阳般降临在这昏暗的大地上。

雷鸣在窗外响起，浓重的黑云压在红教堂的屋顶上。屋内光线更暗了，雨滴连成线重重的砸在五彩斑斓的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马奇现在就坐在这样的窗户旁，仔细听着外面的雷声，他不知道瑟西姑妈是不是真的走了。马奇在门口看了很久都没有看见瑟西姑妈的身影，直到有凄冷的风吹进来，玛利亚修女把马奇拉了回来关上了门。

经过是这样的，瑟西姑妈拉着马奇的手朝门口走去，她的手像数英尺下的冰感觉不到一丝温暖。马奇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他相信这样就能把温暖传给她。突然，瑟西停了下来。撒开他的手，瑟西太高了看不到她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些事没做完，明天再来接你。”瑟西姑妈一出门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越来越像是一场梦了。不过，瑟西姑妈留在马奇手中的东西还存有一丝温热。

一块儿生了锈的古铜色怀表，上面雕刻着一簇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