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试镜模特

苏雨成为我的好邻居，那是我刚搬进小区意料之外的事，我的到来正是房价猛涨时期，就连租金都水涨船高，好像到了城市掘地三尺都有黄金，没办法，有钱的人买房，没钱的人租房。

我租的房子原本一个月租金1500元，房东大人说得好好的，偏偏在我忙得焦头烂额、身兼数职的时候，房东一个电话跟我提条件，她说她有一个表妹的孩子要租住，外头找房子找不到，都很贵，二房的二千左右，说那些无非就是要涨高租价，她说我先前月付是她给我通融的，这时候我的确为难，房东很有可能作为借口要我搬离房子，怎么办呢？怎么办？

这时间又恰巧遇上赶着去约见杨枫拍摄个人镜头，杨枫原本和墨镜男任时分要我去熟悉一下镜头，下班后，七点半要赶到，我先去房间换衣服，要出门那刻，门打开，房东兵临城下，立在我面前，我的妈呀，把我吓了一大跳，见我急匆匆要出门，房东即像一尊菩萨，堵在那，见我慌神乱脚的样子，立马开口：“小许，我有事找你，先止步。”不得已，我只好退回房里，我知道，她是冲房租来的。

房东将原来的做人诚信立马变掉了，她夸张声势，再重复一遍：“我跟你说呀，小许，这房子我要给你退掉，我表妹的孩子来香岛，急着要住，你说我做亲戚，能不帮她吗？月付是通融你的，什么时候搬呢？”

我急了，心想，阿姨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的身份证都还在你那押着，我们是签过协议。

“小许，你看，不是我不通融，你也应该理解我，表妹的孩子在外面找房子租金高，你说说，我的房子相当于没赚钱很大方给你出租三个月啦。”

我有忿闷的气，也不能得罪房东，沉下心来，协商解决：

“阿姨，我知道现在炒房热，阿姨你也非常通融我，你当初答应租给我，我很感激，可你也知道的，我也像你亲戚的孩子刚来这个城市，也像许多打工者需要房子，既然当初先给我租一年，阿姨你不能出尔反尔。”

房东见我说的有理，应道：“要不这样，你季度付，每月给我加一百元房价，月租1600元，三个月过去了，你都上班过了，当初啊，我念你手头几千才应你暂时月付。”

阿弥陀佛，你早说，何必要拐弯抹角，绕得人晕，搞得双方刚刚有点剑拔驽张，皆不欢喜呢？一听，不是涨到二千，只是每个月多一百，我赶紧感激人家就当这事过了，心里想得要去试镜模特的事。

“阿姨，那我千谢万谢你，我一会还有事，不然这样，合同周末给你签上，这钱吧？你看，到时一同给你，我现急着出门。”

“钱的话，你直接打到我的帐号，明天我去查。”房东此时递给我帐号，我心想，你都准备好了的呀。

在路上，想着十分地劳累，房东想提升房租，何必用表亲之事，单刀直入告诉便可，时间才是宝贵。

在公交车上，最开始像摇荡的水，到最后，公交车上像沙丁鱼罐头，我的脸都要被挤变形，整个人被下车的人流推挤，拉扯着我的包，通道口站着的我，就被中途下车的一**人群推来挤去，差没把我的纽扣挤掉。

站到了，我下车，拼命往杨枫给我的地址使劲跑，被房东提的条件耽搁一时，我要费尽全身力气赶时间，这时候，不能相信救世主，没人领我起跑，没有人能够依靠，为了省几个钱不打的，只有一个念头往前冲，嘴里唱着《永远向前冲》，像狂风一样向前跑，直达指定一幢楼内，气**息，梳好的头发也蓬乱了。

杨枫在宽阔的大厅等我，几个姑娘煞有其事看着像疯子一样不会在意外表的女人，更不会想到那个疯样子也是被敲定的模特的我，我立住，还大口喘气。

杨枫见最后一个模特到位，便走过来，跟我小声说了一句：“许琼，大家都等你了，怎么迟到了呢？”我上气不接下气道歉：“对不起，房东来得不是时候，拦在门给我涨房租，讲了几句迟到了。”

几个姑娘咬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论我：“她怎么一副俗不可耐的样子，还迟到呢！”尽管很小声，我还是听到了。

杨枫打断了她们谈话，召集一声，“好吧，姑娘们，你们都到齐了，今天的课程，大家先去试衣间换装，挑出一套最具适合自身的服装，然后按先后报到的顺序进行拍照，我要选出最有气质、搭配最佳的姑娘，让制片商甄选，作为这个MV拍摄的女主角。”

杨枫一说完，那些姑娘发疯地冲进了试衣机，都不把我当人看，好像这个世界就她们存在，把我这个俗人遗忘在角落一边。

杨枫接着说：“许琼，跟着我去试衣间。”

我不紧不慢跟在杨枫后面，其它人跟抢金似的，一涌进试衣间，无秩序地抓到一件比比试试，我上下打量整间衣服，是的，那就是服装，映出的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瞎我的大眼，好比灰姑娘进到了宫殿，连自身都跟着发光。

我不跟那些姑娘们比拼，走自己的路，让她们去穿吧，当然，我是一位热情向上，阳光端正的姑娘，我不会走自己的路，让她们无路可走，她们挑好后都在整妆了，而我还继她们之后，需要更利索装扮自身。

我要的是一套黑礼服，黑色代表土壤，代表包容，代表孕育生命种子和内心坚定的虔诚，代表能接纳各种污秽的心态。

袅袅婀娜，长裙垂地，前胸开襟，蕾丝的喇叭袖边，修长的裙摆，配以镶嵌闪闪发光的高跟，以及等到她们都走后，我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装饰台找到一条雕琢精巧的链子挂在脖颈上，修饰V形的裸背。

我很自然扎起一些头发束在后脑，精巧地雕琢面部，像工艺于美术的画家，细致认真地描抹，以一个优雅佳丽的姿态展示给众人。

我没有刻意浓妆，天生丽质，淡淡的眼晕，粉红的桃花腮红让我的先天优势体现了出来，然后通过形体塑造，姗姗来迟，走出我个人的风采和完美的行姿。

我的出现让全体的姑娘耳目一新。

杨枫甚至拍手叫到，他说：“许琼，你的迟到，以及最后出现，都是你最佳的印证，THE BEST FOR LAST把最好的留到最后，果真张总给足了我面子。”

此时我被夸赞得眼泪涌出来，我甚至看到有人啧啧长叹，“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变了一个人，从灰姑娘变成白雪公主，完全就像高贵的公主！”原来讥笑我的姑娘们都鼓掌起来，为迎接最后一个试镜者前来试镜，仿佛迎接的不是真实的我，而是小时候妈妈爱用特别的装饰把孩时的我装扮成童话世界里的水晶姑娘。

杨枫调节摄像头，称赞：“你的得体，驾驭不可比喻的美妙的气质，你就像一个卿临本宫，夺目耀眼，优雅迷人的小公主。”

我的款款而行，大方以及微笑征服在座的姑娘们，我的从容战胜了自己，经久不息的掌声，直到杨枫聚焦对准我。

我太专注，时间悄然过去，我的华丽转身，杨枫认真捕捉，等到我最后一个离去，脱掉优美的礼服，我又像灰姑娘一样在路途奔跑。

原来任何时候，生命对于我们，就像检验，给我们负重，也给我们惊喜，在冲往酒吧驻唱的路途，我的身体一半在练习吟唱，一半处在疲劳后的沉睡，以一个夜行的精灵奔走去历炼人生的旅程上，我的内心很充实，为躬耕践行，和这个世界随时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