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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与理想政治无关

小说:锦瑟和鸣 作者:六月初七 更新时间:2024/5/8 10:48:49

一路上,车内都是安静的,虽然同坐在后座,苏枫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而杨越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

苏锦先回到苏家,上楼去洗了头发,待他再次下楼来时,苏枫和杨越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叶顺接过苏枫手里杨越的皮箱、朝二楼敞着门的书房方向唤道:“老爷,大少爷和杨小姐回来了。”

苏锦看着一前一后进屋未有言语的二人,不禁打笑着:“刚才俩人还亲亲我我的,这会到家了怎么还规距起来。”

二人均未理会苏锦的打笑,瞧着苏智从书房走出来,苏枫站在楼梯口处恭敬地唤了声“父亲”,杨越跟着唤了声“干爹”;苏智朝苏枫点点头,对杨越一番寒暄后便让她给杨成打去了平安电话。

客厅沙发主坐上,苏智问着杨越这些年他们一家在美国的生活情况,杨越开心地与苏智聊着天,一扫刚才低沉心情。右边沙发座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的苏锦,他手里抄着报纸悠悠地看着;左边沙发座上,苏枫端正地坐着、听着苏智与杨越的聊天。

一声“秦小姐回来了”打断了客厅里的**,苏锦的眼睛从报纸上淡出瞟了一眼迎面走来的秦瑟,继续看着报纸。

秦瑟走到客厅**,唤着:“二叔,大哥,二哥,我回来了。”

苏智介绍了杨越与秦瑟认识,苏枫正欲开口关心秦瑟、问她去了哪里时,杨越站起身来朝秦瑟走了过去,伸出手,与她打着招呼。

问了秦瑟的年龄,才知道原来她们竟是同年,只不过比她小几月,杨越拉着秦瑟的手说:“那你叫我姐姐吧,我与枫哥、苏锦从小一块长大,年龄是最小的,常常被苏锦欺负,如今你来了,我就不是最小的了,若苏锦欺负你,告诉我,我非把他暴揍一顿。”

杨越说着话朝一旁的苏锦看去,右手握着拳头做出打的姿势。

苏锦虽眼睛未曾离开报纸,嘴却开口道:“叶叔,什么时候开饭。”

本就在等着秦瑟回来,如今她已回来,午饭安静又**地进行着。落坐时,秦瑟自觉地坐到苏锦的下方;苏锦扭头看她一眼,自顾进食着;杨越挨着苏枫坐,时不时地往他碗里夹去些他爱吃的菜,未曾言语;苏枫扭头朝杨越看去,总能与她对视上,但却未说什么,这让杨越心里阵阵失落。

饭后,苏枫一句:“下午处里有事,父亲,我先走了。”准备离去。。。

苏锦跟着起身:“我也有事。”离去。。。

二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身后杨越的声音传来,让苏枫顿住了脚步。

杨越对苏智说:“干爹,我要和秦瑟一起嫁给枫哥。”

秦瑟惊讶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杨越,不明白她为何知道是自己要嫁给苏枫,难不成是他们告诉了她,不应该啊,杨越不是上午刚刚到吗?不对,为何杨越知道苏枫要娶的人是她,还对她和颜悦色,难道不是该怪她、讨厌她吗?

杨越像瞧出秦瑟的疑问似得,又道:“枫哥突然说喜欢上了别人,而秦瑟又是最近来得苏家,我想定是干爹突然为枫哥安排了这桩婚事,枫哥他一向孝顺,自是不会违默干爹的话,我不想让枫哥为难,只是干爹你是知道的,我喜欢枫哥,是非他不嫁的。”

苏枫怔了怔,回过身来,迎上走来轻笑的苏锦。苏锦朝苏枫耷耷肩,准备越过他而去,却不想在走到苏枫身旁时被他伸手拉住了臂膀,被迫停下了脚步。

苏枫对苏锦道:“下午给她买回美国的票,你亲自送她上飞机。”

苏锦还未答话,只听那边的杨越又道:“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要嫁给枫哥的女人是什么样,如今见着秦瑟妹妹心里很是喜欢,我们以后肯定会相处得很好的,干爹不用担心我会欺负她,只要能呆在枫哥身边,做妻做妾都无所谓。”

越说越离谱,苏枫那刚转身想要立马离去的脚步就这样折了回来,他大步走向杨越,拉起她的手臂,“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杨越甩开苏枫的手,朝他喊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刚才在车上怎么不说,不管现在你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听,苏枫,你要不娶我,我就去做修女。”

杨越说完就往外跑去,苏锦见状忙后退着靠边站去,任由杨越从他身边跑过。

片刻的沉默后,苏枫转身去追跑走的杨越,留下低头绞着手指的秦瑟和一脸无奈的苏智。

变化莫测的天气让人始料不及,就像人心,那份心底的柔软是为谁而存的。天庭飘下来千万条银丝,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让原本阳光明媚的正午整个都处在雨水之中。

杨越摔倒在被暴雨浇罐的庭院里,一身狼狈的她坐在雨中抱着自己哭着,苏枫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步伐稍有些沉重,就像他此时走向她,会让一些事情变得更加艰难。

苏枫在杨越的身边停下脚步,未向她伸出手,也未唤她起来,也许他该做些让她心寒的事。

屋外下了雨,叶顺想要为雨中的二人送去伞,被苏锦拦住。

苏智起身朝书房而去。

雨声传来,秦瑟抬起脑袋扭头看向窗外,似在想些什么、又像放空似的、什么都没想。

苏锦冷不丁地出现在秦瑟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俯下脑袋在她的耳边道:“怎么样,今日这场戏是否还合你意。”

秦瑟回过头来看着苏锦的眼睛,不曾移开。

这是头一次秦瑟这样看着他,与他长久的对视着,看得苏锦心里发毛,似在有什么悸动着。

“操”一声低骂,苏锦直起身子转身离去。拿起叶顺放在门口的雨伞,苏锦往外走去,路过苏枫二人身边时,未曾停下脚步,嘴里却开口说道:“上次她淋雨,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许是被雨淋久了,苏枫因苏锦的话清醒过来,他弯腰抱起杨越朝屋内走去。

被苏枫抱起的这刻,杨越止住了哭泣,她双手环上苏枫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贪恋着他的怀抱。

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秦瑟站起身来走向窗口、看着外面、若有所思。

楼上客房里,杨越坐在床上裹在被子里,苏枫在卫生间为她放着热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杨越拿掉裹在身上的被子,朝卫生间走去;轻轻关上门,扭动着反锁,杨越朝苏枫走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贴上他因淋雨而冰冷的身体,说:“枫哥,我好想你。”

心跳猛地颤动着,苏枫伸手拿开杨越环在腰上的双手,转过身来抚上她乱糟糟的发,想要对她解释什么、表白什么,最终欲言又止,道:“好好泡个热水澡,休息会,晚些时候我们再谈。”

苏枫说罢迈起右脚准备离去,却不想被杨越猛地一推,倒向浴缸里,杨越紧跟着进入到浴缸里,骑在苏枫的身上。

看着杨越雨水混着泪水笑颜如花的脸,苏枫有些恼,失口道:“你在美国都学得什么。”

“学得什么你呆会就知道了。”杨越逼近苏枫的脸,正色道:“枫哥,你真想让我去做修女吗?”

这话问得苏枫哑口无言,他想杨越去做修女吗?不,他当然不想;他想娶她吗?想,当然想;他能给她幸福吗?不,不能。

苏枫未语;这刻,杨越吻上了他。大脑不是空白,但苏枫未做回应;是什么?大概是情,苏枫也未拒绝。

久久未有回应,杨越离开苏枫的唇,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枫哥,你想让我嫁给别的男人吗?”

不,不想。是本能,苏枫伸手按着杨越的脑袋吻上她的唇。

清新的空气仿若善良的精灵,活泼地清理着人们身心里的浊气;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太阳重新探出了脑袋,秦瑟又出去了。

太阳落在窗口处,却照不进房间里,翠绿的窗帘早已被拉得严严实实。被窝里,杨越绻在苏枫的怀里,对他说:“枫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再让我陪你两天,我就回美国去。”

苏枫把杨越往怀里抱得紧了些。

雨后的大地消除了自己的炎热,坐在黄包车上,秦瑟闭眼感受着这清新的空气,直到车夫一声“到了。”秦瑟睁开眼来,下车给了车夫钱,伫立在路边静静地望着对面的房子。

辣斐德路斐邨,房东是位产科医生,发生了**事件后,房东不再对外出租房子,而是把亭子间改成了产科病房;秦浣被捕的画面出现在眼前,秦瑟轻轻地唤了声“哥哥”,秦浣冲着马路对面的秦瑟笑了笑,秦瑟也笑了笑,秦浣被特高课的人押上了车,秦瑟从他的口型上读到他对她说“不怕。”载着秦浣的日本军车开走了,秦瑟也走了。

沿着辣斐德路一直走,有座天主教堂,秦瑟轻轻地走进教堂,朝告解厅而去,上午她已来过这里,与零散的信徒一起坐在长椅上默默地祷告。

静坐一会,告解厅另侧的门被打开,隔着隔板、男人的声音传来,问她要忏悔什么。

秦瑟:“神父,我的哥哥前不久死了,我想问问他在那边的世界可好。”

神父:“他生前可有做过什么坏事。”

秦瑟摇摇头,片刻的沉默后,她说:“自杀算不算对生命的轻蔑,是否是件坏事。”

神父:“自杀分好多种,若是为救人而杀,神会保佑他通往极乐世界。”

秦瑟:“谢谢。”

秦瑟起身打开告解厅的门,轻轻地走出教堂;身着神父衣裳的中年男子从告解厅的另侧门走出来,朝教堂后面而去。

走到黄包车停靠处,秦瑟坐上一辆黄包车,朝苏家而去;车上,看着沿途路边的风景、来往的路人,秦瑟的脸上挂着浅笑。

今夜杨越与秦瑟一起在厨房帮着李婶做饭,期间,杨越告诉秦瑟苏枫的一些喜好,李婶听见不禁叹道这么多年过去,杨越却依然记得苏枫所有的喜好。

杨越:“当然了,不管多少年过去,我都会记得枫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秦瑟:“那你知道二哥的喜好吗?”

杨越:“苏锦,不知道,我又不喜欢他,干嘛要知道他的喜好,你是要嫁给枫哥的,记住枫哥的喜好就可以了,不要管苏锦。”

李婶听后不禁叹道:“二少爷喜欢吃夫人做的千层酥,不过夫人去世后,二少爷就没再吃过千层酥了。”

秦瑟朝杨越点了点头,默默记下李婶的话,在心里感叹着杨越对苏枫的感情,心生出一丝羡慕。

饭桌上,杨越往苏枫碗里边夹菜边说:“枫哥,多吃点,你瘦了不好看。”

苏枫性格内敛,不喜表达,默默地吃着满满一碗的饭菜。

看着杨越对苏枫的殷勤劲,苏锦不禁打笑着:“这么快就合好了,中午不是谁都不理谁。”

杨越向苏锦投去大大一个白眼,站起身来夹起跟前那盘苦瓜就往苏锦碗里送;苏锦是不吃苦瓜的,眼疾手快地躲过了杨越送来的苦瓜。

在杨越夹着菜悬在半空时,秦瑟把碗伸了过去,杨越把夹的苦瓜放在秦瑟的碗里,嘴里念道:“还是秦妹妹好。”

苏智对于苏锦与杨越之间的这种小打小闹早已见怪不怪,他朝默默低头吃饭的秦瑟看去,心里不禁长叹一口气,若是苏锦与秦瑟也能相处的很好该多好;苏智不禁又朝苏锦看去,不明白他为何不喜欢秦瑟。

饭后娱乐消遣一下,苏智、苏枫、苏锦、杨越四人凑成一桌打着麻将,秦瑟坐在苏智身旁安静地看着,默默地为他们沏着茶;杨越不明白秦瑟怎么能那么安静,若别人不同她讲话,她可以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地看着他们打牌。

杨越与秦瑟的性子是两个极端,一个活泼好动;一个内敛文静。

是夜,原本在客房睡得好好的杨越踮手踮脚的去到苏枫的房间。

艳阳普照的日子让人心情舒畅,早起的秦瑟陪着苏智在外散步。

早饭后,苏枫、苏锦各自驱车去上班,杨越目送苏枫离去,又返回到房间睡着回笼觉;秦瑟去了教堂。

今日的阳光不算毒辣,下午,在秦瑟又要出门的时候,杨越唤住了她。

南京西路,杨越带着秦瑟走进一家裁缝店,店家热情地迎上来招呼着二人,为她们介绍着时下上海最流行的样式。

杨越拉着秦瑟走到整齐挂着的布料前,把店里红色的布料都买下了,让老板按照秦瑟的尺寸做出来。

杨越:“枫哥喜欢红色,所以以后你要多穿红色的衣服。”

见杨越摸着一块紫色的布料打量着,已被店家量完尺寸的秦瑟不禁问道:“你也喜欢红色吗?”

杨越摇了摇头,放下手里摸着的紫色布料,又朝旁边的布料看去。

“枫哥喜欢,所以我才穿;不过明天我就回美国去了,以后也不用刻意去穿红色的衣服了。但你不一样,你马上就要嫁给枫哥了,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就要事事替他着想。”杨越说着话回过身来,握住身后秦瑟的手,问道:“秦瑟,你不会生气我让你迁就枫哥的喜好吧。”

秦瑟摇了摇头,问道:“你不嫁给大哥吗?”

杨越松开秦瑟的手,摇头道:“我不想让枫哥为难。”她伸手抚上秦瑟额头的发,问道:“你可不可以把头发修起来,枫哥喜欢长头发。”

秦瑟点了点头。

杨越抱住秦瑟,对她道:“秦瑟,谢谢你。”

付了定金,出了裁缝铺,二人手挽着手在南京路悠闲地逛着;在南京路的尽头,有家汉氏洋服,做的是手工定制西装,这是一家专门做男装的裁缝店。杨越告诉秦瑟,苏枫、苏锦的衣裳都是在这里定制的。

选了布料和款式,杨越熟练地对店家报出了苏枫的尺寸。看着对苏枫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杨越,秦瑟在心里不禁问自己:爱情到底是什么。

懵懂的年纪、懵懂的人,秦瑟没有像杨越一样从小长大的好友、也没有所谓的青梅竹马,更不懂所谓的爱情。

听闻在南京西路325号有座图书馆,秦瑟想去看看,与杨越从汉氏洋服出来一路闲逛而去;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秦瑟不禁开口问杨越那么喜欢苏枫,看他娶别人心里不会难过吗?

杨越笑笑:“说不难过是假的,但爱情不是不管不顾的占有、而是舍身处地的放手。”

街上突然一阵骚动,是汪伪76号特务在追逐什么人,几声枪响后,几具尸体横尸于马路中间;秦瑟与杨越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响吓得打个激灵。

看着被特务们拖走的尸体,秦瑟的手颤抖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

杨越要比秦瑟镇定许多,似乎是见惯了这些,她拍拍秦瑟的手安抚着,道:“76号最是喜欢在社会上制造恐怖气氛、让人恐慌;幸好枫哥是在宪兵司令部工作,没有与这些人渣同流合污。”

秦瑟懦懦地说了句:“外面都说他是汉奸,与76号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挽着秦瑟继续往前走,杨越道:“枫哥是谁、在做什么、与我无关,在我眼里他只是我的枫哥,无关他是谁、做着什么。”

杨越扭头问着秦瑟:“你懂吗?”

秦瑟摇了摇头,她觉得杨越的话很深奥,竟一时没听懂。

杨越笑道:“你还小,等哪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明白了;爱一个人,与风花雪夜无关、与理想政治无关、与任何事情都无关。”

秦瑟突然明白,在杨越的世界里,爱情是她一个人的事,一个人的义无返顾,无关其它。她只是单纯地爱着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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