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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鹰好色赋

小说:听雨轩文集 作者:楚云飞 更新时间:2008/4/9 21:16:47

高山之鹰好色赋

楚云飞适铁血。高山之鹰馋于江泪,曰:“闻楚云飞者,容貌猥琐,凶顽刁钻,粗鄙无行,更兼好色成性,言辞轻佻,勿使之入。”江质于楚,楚曰:“臣素有清誉,请公明鉴。”江曰:“愿闻其详。”

楚曰:“飞,蜀中之士也。姿貌雄俊,受之于上天;敦敏聪慧,养成于韦编。五岁师越女,学剑三载;七岁师曾公,修文五年。起于升庵湖之阴,止于武侯祠之阳;赋于望江楼之瓴,吟于薛涛井之栏。十八被甲,鞠躬尽瘁,舍生忘死,执干戚兮戍西南,提貔虎兮击毒虏,横剑气兮惩乱奸;二十请羽,遥逢俯拍,意兴飞激,挥管毫兮书铁血, 揽魂灵兮以探赜,顿精神兮而求原。嗜诗词歌赋,阐释书生之意志;临松竹梅菊,整理君子之衣冠。浩浩乎凌霄汉之上,沛沛乎冲斗牛之间,可谓‘容貌猥琐,凶顽刁钻,粗鄙无行,好色成性,言辞轻佻’者乎?”

江曰:“诚如斯,则高卿之言谬也。”

楚曰:“事不耳闻目见而臆断其有无,可乎?”

是时红莲寺云游僧“白发方丈”于侧,曰:“贫僧闻楚公亲近颜色,周旋花间,有‘抱抱、亲亲’之言,好色之论诚无欺耳。”

楚笑曰:“嬉笑之情实有,轻薄之举诚无。”

江惑,曰:“请说之。”

楚曰:“吾亲近之伊人,乃绝世之容颜,可以‘渺渺蟾宫谪仙影,轻装照水霓裳娆;手如葇荑欺江雪,肤若凝脂雨后蕉;春山含烟玉为神,螓首回风金步摇;绰约仙姿莲上舞,浣纱女儿竞妒腰’描述其妍态。吾甘心除国疾,点兵沙场,招摇虎旆,遂致关山阻、鲜有聚,相思之苦甚于永州异蛇之毒。于是,龙潭之侧,三五之夜,邀白合执王褒离洒温润之洞箫,携兰兰驾姜夔金轭之群龙;请彩蝶披谢庄澄辉之月色,约嫣然乘宋玉青蘋之末风,莺歌燕语于粉丝宴之乐。其后与诸娣效庄子逍遥之游,穿相如愁闷悲思之长门,观子建神光离合之洛神;过陈寿霸业初谋之隆中,品陆机藻思绮合之美文。觅陶潜怡然自乐之桃园,游孙绰幽邃窈窕之天台;越善长重岩叠嶂之三峡,涉木华洪涛澜汗之东海。入刘禹锡德馨传世之陋室,登范仲淹气象万千之岳阳。返张岱之湖心亭,举金樽、酌桂华,看散漫交错、蔼蔼浮浮之飞雪。朝夕之间神驰四海,履及八极。赏过雨小桃碧、舞烟新柳青之初春,乐雏莺弄新簧、绿藻透暗香之孟夏,怀丹枫万叶红、黄花千点幽之深秋,乐融融、喜洋洋者也。当此际,忘形之举不拘常态,发乎情而止于礼,故好色轻佻之说止增笑耳。”

江笑曰:“卿伶牙俐齿,凡皆不敌。”

楚曰:“高某满颔髭须,衣衫醦醦,毛发毵毵;五尺身材,肤色如漆,乌光灿灿,可谓模样别致极矣。其闾里皆曰,高某每夜必梦呓:天下女子尽归吾属。可窥其好色之一斑。吾闻其妻蓬头垢面、狗窦豁然、佝偻以行,嫫母、芙蓉亦汗颜三分,避让九舍。高悦之,恩爱欢愉,缱绻昼夕,育有一女,谁为好色者矣?”

江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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