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重见天日(上）

“主人，我在这里。”良久之后，凤姐终于出声了。

“吓我一跳，凤姐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萧瑟急忙问道。

“不知道。”很干脆。

“不知道？”萧瑟很意外，这是答案么？凤魂怎么表现怪怪的？

我说错什么了么？

早死晚死又有何分别？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我又何必逆天而行？

我就是说了这句话之后凤魂沉默了啊。怪哉。

“呵呵，刚才我以为你哪里去了，听不到你的声音，还真一时适应不过来呢。”萧瑟说道。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凤魂的变化。

“我还能去哪里？这是你要的平等契约。”随着话音，萧瑟脑海中突然多了一段金光灿灿的文字，就像烧红了的烙铁似的，深深的烙进萧瑟的脑海。凤魂却沉寂了。

呃，我可是主人耶，说不鸟我就不鸟我，你拽。

萧瑟摇摇头，平息了一下情绪。本来还有好多事情要问的，既然这样，等以后也不迟。

嘿嘿，原来这就是平等契约。小蟠龙，我来了。

拍拍砰砰砰乱跳的小胸口，挪步靠近小蟠龙，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中指咬了一口，屏住气，将血慢慢滴在小蟠龙的额头。心中缓缓的念出那道法决。

鲜红的血滴突然变作金黄色的卍字，浸入到小蟠龙的脑壳。小蟠龙睁开了眼，身子似乎变粗了些。然后从小蟠龙身上飞出了七个金黄色的卍字，飞入到萧瑟身中。

热血勃勃，目更明，耳更清。一种熟悉的喜悦，涌上萧瑟心头。这就是当时把玩戒指时的感受啊。竟然真的是小蟠龙。呼呼，这么说从此以后我就有了一个永生的伙伴了？这个伙伴还是条龙啊。

“哇，来，抱抱。”萧瑟笑嘻嘻的说道。

小蟠龙听懂了似的，突然离开玉石，跳到萧瑟怀里，调皮的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哇，好乖。看你通体青色，恩，我给你起个名字，叫小青，好不好？”萧瑟又惊又喜，真是奇迹啊。

回答他的，是小蟠龙更加热切的舔舐。

“得得，小青，这是我的脸，不是什么好吃的。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去。”萧瑟屁颠屁颠，喜从心来。打心眼里向外飘着喜悦。

“我饱了。”

心灵中突然泛起这么一条信息。

呃，难道是小青给我的信息？

“饱了。刚刚签约后就吃饱了。饱肚的感觉好舒服啊。”信息缓缓的传来，虽不是言语，却甚为分明。

呃，真是小青，原来我们也可以心灵相通也。耶耶。真没想到，签订完契约，还有这等妙事。

“现在我们俩可就休戚与共了。”萧瑟**小青的头，触手温凉，鳞甲细腻。嘿嘿，不知道小青什么时候长角。

不用展开内视，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吸入的元素变得更加纯净了。这莫非就是龙的净化元素本能？教我共享了？呼呼，貌似我也供给小青营养呵。还真是平等，要获得就必须付出。

萧瑟喜不自胜，和小青玩闹了好久，小青才恋恋不舍的跳下去，重新盘到玉石上去。

签订了契约，小蟠龙获得了足够生长的元素，但还是贪睡，不一会便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还真是条小蟠龙啊。

哎呀，糟糕，忘记问问小青是“男生”还是“女生”了。

萧瑟自嘲的捏捏鼻子，向一龙一魂告别。

“小青，凤姐，我走也。凤姐，最后问你一件事。”

“问吧。”

“龙玄道说我已经在这地底洞天过了一百多年了，我怎么没有觉得变老呢？”

“我没有时间的概念，抱歉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凤姐的声音悠悠传来，“不过，你有没有变老，我倒可以告诉你，不只是人，天下万物，都有生老病死，只是周期的长短而已。”

萧瑟默然。凤姐说的不无道理，便是宇宙又如何？宇宙也有起始，也有结束。心中还回旋着她的回音，萧瑟已闪身出了白玉法戒。

白玉法戒在小指上显现出来，晶莹圆润，隐隐有股暖意，直冲心田。

我刚才竟然法戒里走了一遭。呼呼，法戒里真是另外一个世界也。萧瑟打量了一番坎门的墨玉法戒，不知里面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唉，反正这是坎门物事，以后再说吧。心意一动，萧瑟将墨玉法戒收在了白玉法界中。白玉法戒复又归于无色无形，从手指上消失。

但萧瑟却知道，法戒可牢牢的戴在指头上呢。

“龙玄道爷爷，我要走了。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萧瑟返回白玉宫殿大殿，向龙玄道告别。

龙玄道在大殿里等着他。

“完成签约了？”

“是。”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你走吧。小心保重。”龙玄道神色蔼然，面现留恋之色。

“你不出去看看？说不定轩辕变得更美了呢。”

“唉，老了，人懒了，不想走动。再说，我都是风蚀残年的老头了，身子骨也不行了。这里挺好，什么都不缺，你就不要担心了。”

萧瑟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不知道改说什么。

“对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出去还是要费点周章的，小心。再有，非到必要，不要随便透漏身份。我还是那句话，欲速则不达，水到渠自成。”

“那，我现在到底练到了什么程度呢？我只感觉到外面的元素和我越来越亲切，可是，我还是发不出一点点元素攻击。”

“等你到内外一体的时候，自然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那，现在呢？”

“现在？我只告诉你， 现在的你，连我也拿你没辙。”

“啊？那我岂不是可要纵横天下，你第一我第二了。”

龙玄道哑然失笑，“萧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我是拿你没辙，但不一定就代表了所有人都拿你没辙。小心驶得万年船。”

“谢谢爷爷。我会来看你的。”萧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大恩不言谢。龙爷爷，我要走了。

“萧瑟，这次出去，如果乾门中你发现有什么不妥，尽管按律清理门户。但对个人，还望看在同为轩辕同胞的份上，能网开一面的，就不要斩尽杀绝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凡是总以宽容为上。”龙玄道沉思良久，最后向萧瑟说道。

清理门户？一丝疑问浮上了萧瑟的心头，这龙玄道自沉于地底，孤独终老，只怕原因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另外，如果有什么事你无法解决了，可以通过你的小蟠龙和我对话。记住了。”这是他最后的话。

通过小蟠龙对话？萧瑟似懂非懂，但是却牢牢记在心里。此话必有深意，只能以后慢慢体味了。再一次深深鞠一躬，萧瑟转身走出了大殿。

地下洞天，我要走了，感谢你收留了我。

半空的火云，再见，感谢你给地下带来了光明。

龙爷爷，再见，我会回来看你的。

阿黄，再见吧。你可是小青的同胞兄弟啊。谢谢你，把我带进来地下。

三百里洞天，再见了。

毕竟深处地下数百里，要想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瑟先凝聚全身意念，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元素力量，在脑子里画出了一幅画。一副行进路线的画。

本来他是想从玉道出去的，探索之后，才发现几乎没有可能，除非自己能化作光。

那个玉道两端的元素门，竟然是单方向性的。进来的时候几乎无阻，但要出去，却阻力重重。除非以光的形式穿过去。

只有另辟蹊径，萧瑟费时良久，才找出数十个点，可以让自己出得去地下洞天。太致密的地方过不去，只能迂回曲折，弯弯折折下来，要出去的地方，可就不知道是哪里了。

萧瑟休息良久，又补足了供给，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也。

卓立于地，体念着无处不在的元素，借着元素的力量，清晰的把握出了正确的方向。

宛若水波荡漾，萧瑟身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