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唐原他们看着石小明不远处消失的背影，无论以前他们想着什么？这一刻他们都无法抑制的迈出了鉴定的步伐。在队伍中的王恕生不断轻声的说：“我要杀人，我要杀人，我要将鬼子给撕成碎片，谁能阻挡我？”

在漆黑的山路上队伍行进的非常快，到达淇河镇外围的时候比预计进攻的时间，整整的提前了进一个小时。随后石小明命令警侦支队进入淇河镇摸清情况，其余的人员抓紧时间休息。

曾二宝临走的时候，当着石小明的面对特攻队的主要干部们说：“现在警侦支队都撒出去了，队长我就教给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没等曾二宝说完。

丁彪和王恕生齐声说：“讲完的脑袋割给你。”

曾二宝哼了一声：“你们的脑袋？值吗？”

也不管丁彪他们的反应如何，曾二宝就领着人消失了。留下的也只能是哭笑不以的其他人了。

唐原没有过多的参与过去只是在一旁观看，他心里默默的想：这是什么？这是士气，这是精神的力量。这是任何利益都无法取代的力量。

警侦支队回来向石小明汇报的镇里的情况后，石小明与大家简单的讨论了一下，就开始分配任务，随后整个特攻队乘着黑夜扑向了淇河镇。

也许是石小明歌声的原因也许是鬼子的放松，总之这次进攻非常的顺利。首先是警侦支队将通往鬼子营地的伪军巡逻队全部的抹掉，有的时候警侦支队的队员刚将伪军的尸体放倒。进攻的其他支队就从他们的身边通过了。用了不到二十分钟，鬼子营地周围的巡逻队已经清除干净了。当面对突然出现到鬼子军营大门二十多米的特攻队时，站岗的伪军还问：“你们是那部分的？”

面对提问的陈宝根抄起他的炮，用炸起的一团血雾回答了营地里的所有人。

这一声巨响也成了进攻的号角，特攻队三个支队猛烈而又有序的冲进鬼子的兵营。对于里面的一切大家都不陌生，就在昨天还进来过。而跃跃欲试的的石小明，则被跌倒在地的陈宝根死死的抱住他的双脚。

哭笑不得的看着抱住自己的陈宝根和周围四五个盯着他的警卫，只能颓然的跟唐原在一起了。唐原看着他的样子说：“这都是你的歌惹得祸，你在他们的眼中是现在是偶像，他们是不会让你有一点损失的。”望着鬼子营地里传出枪炮声和的喊杀声，石小明只能无奈的在警卫的安排下和唐原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战斗进行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通知他们可以进去了。唐原对整个战斗的速度感到惊讶，不过等他跟随着石小明进了鬼子的营地，望着小鸟三两只的伪军瑟瑟的发抖的跪在地上，和收拾各处散落着鬼子尸体的战士，实在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当经历过两夜炮火的淇河镇百姓早晨打开家门的时候，吃惊的看着出现在镇里的那支熟悉的保安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唐原揉着通红的眼睛，看看躺在他旁边的丁彪和呼噜打的山响的王恕生，无奈的叹口气。谁让自己命苦是个参谋呢？披上衣服推开门的唐原用手遮住了眼睛，阳光太刺眼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石小明已经出现在院子里，走过两步靠近石小明的时候，唐原才发现石小明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你没有睡觉啊？”听到有问话的石小明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走到近前的唐原石小明路出了疲惫的笑容。

“现在还有些东西放不下，怎么让我能睡得着啊？”石小明将附近的一块大石头打扫一下，便拉着唐原一起坐下。

“你不也一夜没睡吗？怎么样？统计出来了？”

看着石小明有些期盼的眼光，唐原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真服了你，一次偷袭，一次回马枪。不说别的，光九二式步兵炮咱们就缴获了两门，还加上一百一十发的炮弹。总之这两仗将咱们前些日子的消耗都补回来了。”

“这就够本了，这就够本了。”说完的石小明看了一眼唐原有些胡茬的面孔问：“那伤亡呢？”

“这次伤亡不大，阵亡了九人，重伤七人，轻伤的有十几个。重伤员经过紧急的处理已经交给，早上赶来的安思建他们了。”刚说完唐原就打了一个哈气。

石小明将唐原那有些滑下去的衣服往上提提，随后对他说：“你也休息一下吧？都累了一夜了。”将唐原推到屋里的石小明转身就出了大院，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两名站岗的战士有一名拄着枪打瞌睡，而另一名则靠在墙边蹲着。

石小明走过去拍拍岗哨，看到石小明的到来岗哨赶紧立正。石小明阻止了他的报告，当石小明问他什么时候接的岗，可能是因为对刚才自己打瞌睡不好意思，回答石小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看着战士疲惫的面孔石小明将他的枪拿了过来，对他说：“你去休息一下吧？打了两天也累了我刚睡完。”见到那名战士还在犹豫，石小明一把将他推进大门。不过在那名战士临走之前将他的棉袄趴下来，回身盖在那名蹲在墙根的战士身上。然后就持着三八大盖以一种标准的姿势站立在门口，石小明并没有看见那名进屋的战士眼角的泪光。

被初春下午的阳光照的浑身舒坦的石小明也暂时忘记了疲劳，不时的整理一下旁边战士滑落的棉袄，石小明以一种警惕的眼神注视着四周。

渐渐的将恐惧放下的百姓慢慢的聚集到大门的周围，看着保安队的‘小队长’亲自站岗，百姓们在旁边悄悄的议论。透过周围稀疏的百姓，石小明看见一支八九个人的小队伍由远及近。当到达特攻队的大门旁时，队伍中的一名穿着碎花小袄的年轻少女冲着轻蔑的看了他几眼。

当然这一切只是一个插曲，现在什么也不能打扰石小明的休息。在等到接替的人后石小明就回去睡觉了。

还没睡舒坦的石小明就被唐原给叫起来，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了。当迷迷糊糊的石小明听唐原问他特攻队要招多少人的时候马上清醒了。一把将唐原拽到床上的石小明揉了揉眼睛，然后问他：“怎么回事？人还能超了？”

唐原打开石小明抓住自己的手，悠然的拿出一根香烟在他的银质烟盒上敲了几下。看的石小明有气，一把抢过唐原的香烟，石小明就四处的找火。

看到在自己身上乱翻的石小明，唐原决定赶紧告诉他，这厮的手怎么乱放啊？

“不气你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具体的人数啊？”

见到唐原不像是开玩笑，石小明拿着从他兜里掏出的火柴点上眼后才说：“至少跟鬼子的一个大队规模相当，人少了不好办事啊？”

“那好今天的第一件事就算完了。”听完唐原的话石小明定定的看了唐原几分钟，觉得唐原没有开玩笑才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啊？没开玩笑？”

唐原抖完烟灰，正正身子说：“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两天了。这两天里没忙死我们，现在有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第一就是你前几天说的扩编的事情。从昨天开始咱特攻队的招兵点就差点让人给挤爆，派到附近各个村子搞宣传的人也都提前回来了。包括俘虏的伪军，现在新兵的数量已经接近一千人。有很多都是上回没有选上的这回又来了，至于其让他的人那就得精挑细选。剩下的跟上回差不多，多的人培训一下就让他们回去。”

石小明考虑了一下对唐原说：“不，都留下。”

听了石小明的话唐原像看鬼一样看他：“你不是要走精品路线吗？”

石小明白了唐原一眼，塔拉着鞋下地喝了一口凉茶然后对他说：“现在要枪有枪，要粮安老太爷有粮。难道那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你拉着啊？炮弹你扛着啊？说第二件事吧？”

唐原被石小明说的一阵无语，感情这货为了拉炮才增加人的。

“第二件事是，离县城不远的新庄村让佐藤带着鬼子给祸祸了，全村五百多口全被鬼子杀死了。”唐原只看见石小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不过没有打断他的说话。

“第三就是，新窑、土门那边有人在宣传抗日，从标语的语气上看像‘八路’”

“啥？”这回石小明的反应比较大，看在眼里的唐原确定了以前大家的疑惑。

“一会我将标语给你拿来，而且还有人到安水村搞抗日宣传，要组织游击队呢？”

唐原的这点可说道石小明的心里去了，这折腾了好几天，牺牲了那么多的人，刚把安水村的鬼子给赶走，就有人抄他石小明的老窝。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要算成分的话安老太爷足够划到地主了。在抗日初期，为了争夺群众基础不排除他老人家被打倒的可能。

在地上直转圈的石小明想了一会，然后对唐原说：“马上通知特攻队全体人员集合，除了留下一个班在淇河镇设点维护治安，其余的人带着新兵回安水村，在那里对新兵进行集训。”

说完的石小明脸也没洗就急冲冲的出屋了，留下的唐原不解石小明他为什么这么的急？不过既然队长下了命令，那他就得执行。随后他也钻出了屋子。

第一次骑马的石小明那是个惊心动魄啊！！！一直怀疑自己能从马上摔下去的石小明，要不是旁边有陈宝根和王恕生护着，一早就吃马屁股了？还好石小明的适应力比较强，渐渐的也就适应的马背上的颠簸。在快要到安水村的时候已经不用人看着了，不过他身下的马的是小跑。要是放马狂奔，他石小明还得练些时日。

进了安水村石小明感到还行，鬼子走的时候没有进行什么大的破坏。村民趁着这两天已经将各自的房子修缮好了，村口的鬼子尸体也让人给清理干净了，至于处理到哪里？谁处理的这就不是石小明关心的了。

放慢速度进了村子，石小明一边和路两旁修理房子的村民打招呼，一边向安老太爷家前进。石小明心里想，果然有陌生人啊？这一路走过来看见好几个生面孔。还没等到了安老太爷家的大门的时候，一旁就有一名从后面追上来的通信员就将淇河镇发来的电报交给了石小明。

看着电报的石小明直生气，他一边将电报递给王恕生看一边说：“这点事情也要问我？咱们的战士还没有药品呢？给鬼子用？”

然后他对通信兵说：“告诉他们，咱没那么多的药品。鬼子的伤员就地处理了，不要耽误时间赶紧过来。”石小明说话的声音很大，不光他附近的人。就连路两旁的百姓都听到了，不断的有百姓冲着石小明叫好。

而石小明在马上美滋滋的挥手向村民们致意，直到他过了打谷场进了安老太爷家的大院。石小明是不会看到有人听完他的话皱眉头，并且有一个少女说他没人性。其实就死听到了，石小明也会反驳她说，鬼子要有人性也不会屠杀那么多手无寸铁的村民了。

石小明仇这么多的人怎么住的时候？有人却为兵员发愁。

借住在一位村民家中的孙特派员就为在附近开展抗日武装而发愁，来到淇河镇附近已经十六七天了。开始的时候是鬼子大兵压进，百姓能躲的都躲了，不能躲的也紧闭家门你叫都叫不开。刚进山没有几天鬼子就走了，可是回来一看当地的保安队又站住脚了。这些日子在附近的村子里搞宣传，村民到是朴实有什么就招待你什么绝对不会亏待你，可是当他建议村民组建组建的抗日武装的时候，所有的人就都不吱声了。要是没人参加抗日孙特派员到是有信心做通工作，可是让他郁闷的是当听说镇里的保安队要招人的时候，那人参加的那叫踊跃啊！！！

气的一起跟来的宣传干事小刘哭了好几回，整的孙特派员一个劲的跟她说这里没有咱们根据地觉悟高，可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没有见到保安队的时候听一些村民说，保安队的队长是个小孩。孙特派员不相信那不是开玩笑吗？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

可是今天刚到安水村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保安队队长，孙特派员的心里反而有些相信了。不说别的光从那个人张嘴就说处理掉鬼子的伤员上看，哪怕他不是队长，也不会那么简单。

对于小刘质疑那些人不遵守日内瓦公约，孙特派员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也是刚从一线部队下来的，对于什么日内瓦公约，他知道战场上的战士是不会那么太在意的。

而且就在他们刚到安水村没有一天的时间，保安队的人就来了，孙特派员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